“并且,这偷盗之罪已经确定,让本宫不得不怀疑这赵淑的品行,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皇后再一次给了赵淑当头一棒,想到刚刚的夹棍,她便浑身发冷,连忙扯了扯太子的衣襟。
  太子俯视着她,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一个美人受委屈。
  “母后,此事也不是她一人知错,便放了她吧!”
  太子再一次为赵淑向皇后求情。
  然而自己的生儿为了这样一个女的三番五次拂自己面子,皇后却是更加生气,恼羞成怒!
  “本宫倒还没说怎么处置她呢,你就急着向本宫求情,难道有将本宫放在眼里吗?”
  皇后话是朝着那太子说的,然而眼睛却是一直瞪着赵淑。
  这太子的情商着实有够低的!这种时候,怎么好用这种语气同皇后讲话,不是自寻死路?
  赵姿在一旁也是为太子的说法十分无奈,但是却也高兴,这样一来这计划也不算没有收获。
  赵淑也听出皇后娘娘的不悦来,见风使舵,忙讨好地说:“娘娘,臣女愿意接受处罚,还请娘娘不要责怪太子。”
  皇后看见赵淑就不高兴,她这一番话下来反倒是弄巧成拙。
  皇后更加是不悦,“难道本宫教训自己的儿子也需要一个外人来多语?”
  她将“外人”二字咬得极重,赵淑咬住下唇,低头不语,眼里满是愤恨。
  在场众人无一不看出皇后对赵淑的不满来,更是不敢替赵淑帮话,就连太子此时也是无多言了。
  就在这场面胶着之际,宜昌公主站了出来。
  “母后,照宜昌自己看来,赵淑虽然有错,但也不至于受太过严厉的处罚。”
  又来了!赵姿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抬头去看司马流云的发簪。
  不就是抢了她的梦中情人,至于这么挤怼自己吗?到现在还要帮赵淑说话。
  许是赵姿的怨念太过深重了,司马流云低头看她,对上她幽怨的目光。
  赵姿连忙摆手,表示自己无事。
  皇后其实也就是生个小气,毕竟太子还是自己的生儿,此时气完了正需一个台阶下。
  正好宜昌公主给了这么一个台阶,皇后自然不会拒绝。
  “宜昌,你可不能帮着太子胡闹。”
  皇后不咸不淡地说,实则就是暗示宜昌公主说话了。
  宜昌公主也是十分聪明,连忙说:“母后,宜昌可没有如此,只是宜昌看太子哥哥对这赵淑也确实是一往情深,这赵淑又肯为了太子哥哥犯下如此大错,两人如此情深意切,宜昌实在不愿见一对有情人就此拆散,这赵淑盗这发簪,实则也是为了太子哥哥,依宜昌看,赵淑虽然有错,但也是可以理解的。”
  皇后沉思了一会儿,赞同地点了点头,面上却仍是一副微怒的模样。
  “既然宜昌替你求情,那本宫便看在宜昌的面子上饶你一次,罚你禁足三月,誊抄女戒,你可有异议?”
  赵淑死里逃生,那还能有什么异议?当即便欣喜地叩头,“臣女谢娘娘饶命!”
  皇后转头看向那跪着的宫女,一脸严厉地说:“虽然是赵淑指使你做的事,但你违反了宫规,本宫也容不下你!
  这家有家法,宫里也有宫规,按宫规处置,你理当处死!来人,将她拖下去!”
  宫女浑身一震,“娘娘!娘娘饶命!
  然而此时哭喊求饶已经没用了,皇后命令一下,立刻便来了两个侍卫将她脱了下去!
  宫女的哭喊声渐行渐远。
  赵淑看得心惊,若非太子和宜昌公主求情,此时她不也就是这样的下场?
  “至于太子,”皇后又道,“你回去给本宫思过,日后不许再犯。”
  太子早知皇后不会对他如何,便意思意思地说:“儿臣谢过母后。”
  皇后满意地点头,又朝殿下各人道:“本宫也是累了,就不再回去参加宴席了,大家尽管放开享乐吧。”
  “谢皇后娘娘。”众人道。
  皇后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退下去,众人明白,也就各自散开了。
  出了这档子事,大家也没什么心情享乐了,寒暄几句,大都准备回府去了。
  没想到这件事纠缠了这么久,最后就这么马马虎虎地解决了,众人心里也莫名地不是滋味。
  只是此事皇后已经如此定夺,到也没人敢多什么闲言碎语,但是大家心里却是十分唾弃赵淑了。
  赵淑也是走出大殿,身边的人都避她三尺,不愿与她有所交集。
  该死的赵思,竟然敢陷害自己,害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还被皇后那么奚落!
  赵思,你等着吧!赵淑狠狠地想,今日之仇她终会报回来的。
  赵姿低头跨过门槛,低头看脚,低头走下楼梯,低头……
  “哎呦!”低着的头猛然撞了什么。
  赵姿总算抬头,气愤地看着司马流云。
  “你突然停下来做什么!”
  说着去揉头上凸起来的大包,倒抽一口冷气。
  “你的肉莫不是铁做的?疼死本姑娘了!”
  司马流云本想说些什么,但看她这副蠢样,却也说不出口了。
  “跟上来。”司马流云道。
  赵姿一愣,什么意思?难道不是要审问自己了?
  回过神来,只看见司马流云远去的背影。
  “哎,你等等我。”赵姿连忙快步跟上。
  两人并肩而走,沉默无言,所幸各有所思,气愤不算太过尴尬。
  走着走着,赵姿却发现不对劲了,这好像不是回那风来水榭的路吧?
  “哎,”赵姿顶了顶司马流云的胳膊肘,问,“咱们不回去参加宴会了?”
  司马流云恍若未闻,自顾自地继续向前走。
  赵姿跺脚,“司马流云,我问你话呢!”
  司马流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你难道还想参加宴会?”
  赵姿看着他比煤炭还黑的脸色,不由自主地咽了好几口口水,“不,不然呢?”
  司马流云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默然转身,继续前行。
  去!什么人嘛!赵姿撇嘴,但还是得认命地跟上,她可得罪不起这尊大神。
  赵淑自然也不愿再回到宴会中遭受别人唾弃的目光,独自一人灰溜溜地从侧门出去,回将军府去了。
  宜昌公主回到宴席之上,却四处找不到司马流云的人,问了人才知已经和赵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