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害怕!”小猫似乎已经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猛地一下死死抓住季逸的手。
季逸眉头微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是不是经常会感到突然发冷?”
“恩!”小猫点了点头。
“做恶梦么?”季逸又问一句。
“恩!”小猫这会儿却是哭的梨花带雨。
季逸见她情绪这么激动,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相劝了,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清道人,凭着一清道人仙风道骨的模样,肯定能够叫这女孩相信自己是有真本事的,他思索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恩……今天下午你有没有时间?”
小猫已经不哭了,抽搭着看着季逸,想都没想的说:“本来下午我想去庙里求道护身符的。”
“唉……”季逸叹息着摇摇头,这座城市现在只有一座庙宇,就在市中心不远,可是那里给季逸的感觉很是不堪,庙门口有摆摊算命的道士,整日闹哄哄的像个集市,一点都没有所谓“佛门净地”的意思,就连和尚们也整日在人前叨咕一些叫人听不懂的经文,他本想带这女孩去找古木,古木是个散仙,对付小小的鬼婴肯定不在话下,可是他最近在闭关,自己又怎么忍心打搅,他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决定实话实说,“你被鬼婴缠上了。”
“啊!”小猫一听吓得惊叫一声。
远处的正在吃饭的学生听到叫声纷纷投去了好奇的目光,小猫回了回神,见自己吸引了这么多目光,顿时羞得小脸通红。
季逸也有些被瞧的不好意思了,赶紧拉了拉小猫的袖口:“找个没人的地方说。”说着急忙起身,就要向外面走。
小猫亦步亦趋的跟着,两人一直走到校区的湖边,这会儿正是中午,湖边没有什么人。
“鬼……鬼婴是什么?”小猫站在湖边,离季逸很近,这才开口询问。
季逸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就是婴儿的鬼魂。”
小猫听了,头深深的垂着,长发掩盖住了她的面容,肩膀不住的耸动,看起来像是在哭泣,慢慢的她蹲了下去,两只手抓着头发。
季逸就这么看着她在那里哭,却不知该怎么劝,这时有三三两两的人远远的驻足围观,纷纷嘀咕,“这是被甩了?”“所以说找男朋友一定不能找太帅的。”“对!太帅的都花心……”
他们两个人一蹲一站的,过了良久,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小猫终于哭够了,哽咽着对季逸讲述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
原来,小猫在中学的时候认识一个男生,那个男生很会体贴人,两个人从初中到高中都是关系很要好的朋友,后来上了大学,那个男生考到了外省,和小猫分开了,直到三个月以前,男生回来这座城市,找到小猫,对她表达了爱意。
小猫没有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他,当天晚上小猫就被男生硬拉着住进了一家小旅店,男孩成了男人,女孩变成女人。
第二天男生离开了这座城市,小猫很幸福,她觉得自己得到了无数少女都渴望的爱情。
男生学校的城市离凌云市很远,两人只能一直用书信交流,一个月的时间对于正陷于热恋中的男女来说只是弹指一瞬。
第二个月,小猫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有些慌了,急忙书信告诉了男生,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回信。一直到前几天她拖熟人打听才知道,男生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小猫感觉天好像塌了一样。
小猫想打掉孩子,可是自己也没有钱,只能赶到男生的学校去找那男生借。见到男生,小猫有一肚子的思念想说,可是男生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扔下一句“咱们分手吧。”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小猫失魂落魄的离开那座城市,回到学校寝室,找自己最好的朋友借了钱,做了流产。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小猫慢慢的从这件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本来这件事情应该这样结束。
可是,半月前,小猫却做了个梦,梦见了自己那未曾蒙面的孩子,小孩蜷缩着,浑身血淋淋的,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肚子上爬,她记得小孩的双眼,阴冷,恶毒。小猫从梦中惊醒,直吓得浑身冷汗。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她夜夜不得安宁,噩梦总会不期而至,梦中小孩的眼神叫人不寒而栗,她慢慢变得有些精神恍惚,白天也会经常在反光的地方看见自己身后那个婴儿的影子。
她绝望,没有人能够帮助她,这件事若是对别人说起,别人只会当她是精神病。
她怨恨,如果生命中不曾出现那个男生,自己现在的生活肯定会一如既往的平静。
她害怕,这个婴儿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充满仇视,或许有一天婴儿就会吞噬自己。
说完,她早已是泣不成声。
季逸的眉头深深的皱着,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文弱的少女居然还遭遇过这等凄然的经历。
“你……能帮助我么?”小猫梨花带雨的样子更是让季逸心中一紧。
这少女本来应该享受这花季的大好时光,可是命运却开起玩笑,先是被那负心人始乱终弃,好不容易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却又被小鬼缠身。季逸暗暗发誓,一定要帮这女孩解决此事。
季逸想了想,随即说道:“我认识一个化外高人,我去请他出手,收了这鬼婴!”
小猫感激的看着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眼神充满着希望。
“咳咳。”一个声音突然再次响起,又是南宫哲。他正要开车回家,见到很多人都在远远的看着这边,便也看了一看,发现是季逸和这女生,便下车上前打了声招呼。
季逸抬头一见是南宫哲,顿时有了主意,急忙抓起小猫的手:“南宫教授,送我俩去祁连山!”说着就拉着小猫火急火燎的坐到了车上。
“你泡妞……我给你当司机……”南宫哲忍不住的对着季逸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南宫哲开车的手法很娴熟,很狂野,捷达车一路轰鸣着奔到祁连山脚,南宫哲叼起颗烟,喃喃自语:“奇怪,这么高的山,我怎么一直没有注意过?也没听谁说起过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