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古木老神在在的说,“我请你吃茶,你就吃茶,只饮一口,那剩下的怎么办?”
一清强压住火,现在的他绝对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端起茶碗,一仰头全都倒进了嘴里,咕咚咽下,转头就走。
“这就想走了?”古木伸出手指轻敲桌面,“你这后生,看起来不笨不傻的,礼数怎么这么不周全,怎么也得说句话再走啊,你师父怎么教你的?”
一清只感觉肺都要气炸了,他在师门中的地位非常高,他的师父云愁道人是东离市的道观观主,在东离市风水易术学会还挂了个名誉会长的名头,德高望重,并且一清是云愁道人唯一的嫡传徒弟,只等云愁道人仙去,一清就能够接任他的位置,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排挤成这个样子。
一清深吸口气,转身面向古木,拱手便拜,咬着牙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相见,后会有期!”说罢转身就走,他怕再待一会儿会忍不住拔剑相向。
古木轻笑:“语气不太好啊。”
季逸实在是搞不懂古木这是要做什么,只能疑惑的看着古木。
“不知这位前辈还有何话要说?”一清站住脚,背对着古木,他的脸憋得通红,太阳穴的青筋一迸一迸的。
古木站起身,缓缓的走到一清的身后,不发一语,只是将手随意轻轻的搭在一清的肩膀上。
一清道人却是一惊,这人只是单手就封住了自己全身的修为,现在整个人都动弹不得,眨下眼睛都不行,只能直愣愣的站在这里任人宰割。
古木幽幽的说:“就凭你也想杀我的兄弟?我现在就能捏死你,你说,我敢是不敢!”
“古木仙人,不可!”季逸终于搞明白古木的用意了,他不愿古木为了自己在渡劫之前制造杀孽,这样会扰了古木的心境的,他急忙阻拦,“我们两个的恩怨,就让我们自己来处理吧!”
古木深深的看了季逸一眼,随即收了手,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坐会石椅上去。
一清顿时整个人萎靡的趴在地上,冷汗沾湿了头发,瞪着眼睛怒视着季逸,眼神充满仇恨。
季逸上前就要扶起一清,一清却是一震手臂,爬起来艰难站直身躯,向古木一拱手,语气坚定:“斩妖伏魔是我辈的天职!”
古木瞥了他一眼,伸手朝季逸要了颗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才开口:“反正是要打,那就在这里打好了,山下不适合你们这样的战斗呢,我保证不插手。”
“哼!”一清微微一笑,“那就请前辈做个见证!”
“恩恩……”古木点头,“加油!”
季逸盯着一清,双手背在身后,坚硬的指甲探了出来。
“妖孽!”一清伸手入怀掏出那柄桃木剑,剑尖直指向季逸,一提气,这就刺了上去。
眼看木剑袭来,季逸不慌不忙,轻哼一声,只是用指甲尖轻凿一下剑刃,剑刃荡到一旁,同时另一只手死死的扣住一清持剑的手掌。
一清一惊,上一次与这僵尸交手,不见僵尸还有这等手段,他另只手急忙夹起一纸符咒,按向季逸的额头。
“啪!”
一颗烟头弹到这符纸上,将符纸烧出个洞。
一清有些发怒,如此一来这符便失去了作用,废纸一张!但是没有时间开口,季逸的手用力一拧,一清吃痛木剑脱手掉在地上。
随即季逸腰身一用力,直将一清举过头顶,狠狠的向一旁的大树扔去。
身在半空,一清没有着力的地方,只能奋力的将自己缩成一团。
“咚!”
这棵树有三人环抱那么粗,竟被一清撞得一颤,树叶洋洋洒洒的飘落,被日头的光照的星星点点。
“好手段!”一清被撞的差点背过气去,就那么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撑起身体,“前辈!你不是说两不相帮?”
古木幽幽的叹口气:“唉……所以烟头才没点到你的脑袋。”
季逸没有追击,站在那里,轻声开口:“道人,你走吧。”
一清双眼好喷出火来,呵呲呵呲的喘着粗气。
古木喝着茶,一动不动。
季逸站在那里,指甲已经收了回去。
“哈!好!”一清挪动脚步,佝偻着身子,缓缓的弯腰捡起地上的木剑,见季逸还愣愣的站在那里,一清眼神变得越来越冷冽。
突然,一清手抓自己道袍的前襟,用力撕开。只见长袍里面挂着十来把兵刃,有刀有剑,寒芒凌冽。
“不好!”古木急忙出言提醒季逸。
季逸一愣。
只见一清随手将长袍抛向半空,同时奋力跃起,抽出两把短剑,顺着下落的力道猛地挥向季逸。
季逸眼中只感到寒芒一闪,一时竟来不及躲闪,只好擎起手掌亮出指甲,准备接下这两剑。
“叮!”
短剑刺到季逸的指甲上,季逸刚要变招,一清却突然弃剑,再次跃起,长袍这时刚刚开始向下落。
之前一清突然加速,抽出短剑就向季逸掷去,刚脱手就又抽出一把。
“刷!刷!刷!”
季逸在这狂风暴雨般的刀剑攻势中辗转腾挪,长长的指甲好舞出花来,一步一步的后退着。
一清终于落了地,道袍被剑刃划得一道一道的,却是所有的兵刃都抛了出去。
暴雨刚歇,季逸来不及缓口气,一清再次袭来。
只见一清猛地朝季逸扑去,手中翻出两把匕首,用力的划下。
季逸眼珠变得有些发红,他不顾这匕首,一把薅住一清的内衣领。这时匕首也划了过来,在季逸的胸口交叉出两道深深的痕迹,肉皮向外翻着,没有血。
“啊!”季逸怒吼一声,双手抓着一清的衣领,双脚一抬踏上一清的小腹,整个人攀在了一清的身上。
“嗷!”又是一声怒吼,双手一撕,用力一踹,直踢的一清向后倒飞,季逸的手上还抓着一清碎裂开的衣服碎片。
说是慢,其实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古木见状又坐了回去,端起茶碗,吹吹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