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向钱看,向厚赚的社会有很多人不学无术,只想靠点小聪明发家,所以就有了“骗子”这一行业。不过这位大师可不是那种骗子,王建军相信他是真正的大隐隐于市的化外高人。哄着王雨晴睡下,他没敢走,静静的坐在了床头一直守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王建军就联系上了之前警察局的老下属,找了好久才找到那个道号一清的年轻人。
凌云市北边有个东离市,一清道士就在这东离市的一家小道观内,平时也不出门,道家讲究缘法,那什么是缘呢?一清的理解就是遇事皆是缘!所以当王建军的电话打来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
两个城市里的很近,当天下午这个道装打扮的年轻人就赶到了王建军家里。
王雨晴怔怔的看着这装束怪异,嘴角含笑的帅气年轻人,一时愣住了,这人的衣服也只有在一些电视上见过。
“你好。”这人见到王雨晴向他一笑,打了声招呼。
王建军急忙给他让到屋子里,进了客厅玄关,一清的眉头就深深的皱了起来,直到各个房间都转了一遍,一清的眉头皱的就更深了。他掐着手指不知在嘀咕一些什么,看他的样子可吓坏了王雨晴。
“师父,你看这……”王建军欲言又止。
一清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笑容,随即看向王雨晴:“小姐,请伸出无名指?”
王雨晴看了看王建军,随即伸出了纤细的手指。一清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她无名指的第一段骨节,同时嘴里念念有词。
过了良久,一清放下王雨晴的手指,向王建军使了个眼色。王建军会意,急忙张罗着一清道人去外面看看。两人都出来房门之后,一清道人死死的盯着王建军,沉声开口:“王局长,你杀过人?”
“额?”王建军被一清盯得有些手足无措。
回想起来,在30多年职业生涯内,他始终兢兢业业,奉行着人民公仆这一称谓的含义,直到最后一年,接到报案市内发生一起绑架案,人质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女孩,只有五六岁,长得很可爱,而两个禽兽不如的绑匪居然侵犯了她!当警察包围的时候,这个小丫头衣服凌乱的被两个年轻的绑匪拎着,目光呆滞,已经不会哭了。身为警察局长的王建军怒从心中起,拔枪干掉了二人。之后因为这一举动违反了条令,他被迫提前退休。这件事王建军觉得自己做的对,哪怕是被扒了警服,也觉得值。
王建军想了想:“我是杀过人。”
一清道人紧皱眉头,随即轻声道:“近期可曾去过阴死之地?”
“这阴死之地是指?”王建军没听过这种名词,只得开口询问。
“恩……”一清道人思考一下,随即换了个问法,“有没有接触过死人,或者去过死过人的地方?”
“我妻子前段时间刚过世……”
一清道人又掐指算了算,紧皱的眉头也慢慢松展开:“我已经知道了这两个鬼物的来龙去脉!”
一听到“鬼物”二字,王建军的脑子嗡了一声,惊讶的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来。
“不要怕。”
一清道人的声音似乎有魔力一般,说完这三个字,王建军便冷静了下来,急忙询问:“道长,您给说说?”
“这样吧,还有三个小时太阳落山,我给你一道符。”说着随手顺怀里抽出一条黄纸递给王建军,“你将它放置在你女儿卧室枕头下面,待到月亮升值半空,我叫你见见这鬼物,你不用担心,冤有头债有主,须得见上一眼。”
王建军郑重的点了点头。
当夜,王雨晴早早睡了下去。半夜,朦胧的月光洒落在窗台上,王建军有些发冷。两人上了楼梯口,这里离王雨晴的卧室隔着个大客厅,并且还有一道屏风,两人就在屏风后面躲着。一清道人死死的盯着眼前,王雨晴的门口。
“喝下去!”一清掏出眼药水瓶大小的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王建军没有多想,随手打开瓶盖,吞了下去。
王建军的眼前有些恍惚,眨了眨眼睛,突然看到本该空荡的客厅,多出两个身影!他刚要出声,一清道人急忙制止住他。
“别出声,千万别看他们的眼睛,这样就没事!切记!”一清附在他的耳边细语。
这两道身影似乎在争吵,嗡嗡的声音传进了王建军的耳中,王建军面色疑惑的看了一眼一清道人。
一清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鬼物的话,生人是听不见的。”
王建军这才释然,紧张的看着那两道身形。
“现在别出任何声音,我离近点看看。”一清道人随口交代了一句,便蹑手蹑脚的走上近前。
这两个身形吵得越来越不可开交,就连有生人近前都没有感觉到。一清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站立,侧耳听着两人争吵的内容。
“不能这样!”
“怎么就不能这样了?”
“这样做就是不行!”
“我偏要这样做!”
两人吵得内容都是一样的车轱辘话,一清也一动不动的听着,一直到了天色放亮。两道身影也越来越淡,终于一个人进入了王雨晴的卧室,门没关,这是前一天一清道人要求的。
只见那人俯身看了看熟睡的王雨晴,竟伸出手来,推了推她的肩膀,同时阴森的说道:“醒醒!喂!醒醒!”
王雨晴动了动,随即朦胧的睁开眼睛,而这时那道身影也凭空消失了。
王建军直吓得一身冷汗,见一清道人向自己点了点头,长吁口气,疾步来到王雨晴的床前,伸手抚了抚王雨晴的秀发:“做恶梦了么?”
王雨晴茫然的摇了摇头:“爸爸,这是?”
“没事,没事!”王建军急忙转移话题,“今天晚上你先别回来住了!”他亲眼见到鬼,是怎么都不敢让女儿留在这里了。
不料一清道人突然插话:“不可走,亦不可留!”
“师父,这……”王建军疑惑的问道。
“枕头下面的符拿出来看看。”一清道人神秘一笑,答非所问。
王雨晴急忙翻开枕头,那本该是鲜黄色的符纸却变得漆黑,像是被火烤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