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咚……咚……咚……”一阵沉重的声音响起,这钟声响彻了整个京城,伴随着宫里的大太监一阵带着悲哀的声音传向了每个人的耳中,“皇帝……驾崩……皇帝驾崩了。”是的,皇帝的身体在一年前就已经不好了,用各种名贵的药材拖着,病情反反复复,拖了一年后终究是去了,而在这一年里太子对政务越发的熟悉了起来,楚洵与皇帝虽不是亲生父子,但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也宛如亲生父子了,虽说知道真相后的他们相处或多或少扔有些隔阂,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共同维护着皇室名誉,共同处理着各种家国大事。
  而在一个月前皇帝的身体就越发不好了,太医断定皇帝再也拖不下去了,最多只能再活一个月,而在那时起皇宫就开始了准备皇帝驾崩时的各种东西了,也贴出了皇榜让京城百姓们家中备好麻衣,皇帝快要寿终正寝了,是以皇帝的归去并不慌乱,百姓们听到了钟声就纷纷拿出家中早已备好的麻衣换上,全城为皇帝的归天斋戒七日,全京城不可杀生,家家户户都身穿一身孝服,以示对先皇的尊重。
  楚洵更是在斋戒为皇帝守孝的同时还要处理公务和他登基的大小事务,已经忙得好几天没有去看华衣了,这天好不容易抽出空来去探望好几天不见的华衣,心中的思念却让他错觉他已有好几年没见华衣了,看来真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自己真的是陷进去了。
  远远的来到了华衣所在的院子,看着虽然身穿一身白色的孝衣,但是仍然开心的和身边的婢女像个小孩一样玩得开心,楚洵就这样住了脚步看呆了,或许华衣这样也不错,至少她活得开心,华衣突然一转身,看到了身后站着的楚洵,就开心的向楚洵跑来,“楚洵楚洵,你都好几天没来见华衣了,华衣以为你都不要我了。”而陪华衣玩的婢女这时也转过身看到了楚洵,赶紧下跪向楚洵行礼。
  楚洵接住向自己扑过来的华衣,再向着婢女手一挥,示意她退下,那个婢女就悄悄的退下了,全程华衣都没有注意到,她现在只注意到了她的楚洵,不断的埋怨楚洵最忌对她的冷淡。
  “对不起华衣,楚洵不是故意的,只是楚洵最近都很忙,你摸摸看,楚洵都瘦了对不对,所以你要乖乖的,把楚洵瘦掉的肉长回来。”丝毫没有发现楚洵的话完全没有逻辑性,也没有想到楚洵的瘦掉的肉跟自己长肥来的肉没有丝毫关系,单纯的华衣就这样信了,经过这一年的相处,华衣已经是楚洵说什么都毫无条件的相信,听到华衣这么说,立刻对着楚洵下决心,说一定会把他瘦掉的肉长回来了,然后又思维跳跃的说自己最近几天的趣事了,完全忘记了刚才还抱怨楚洵好几天扔下自己不理了的。
  看着这样单纯傻气的华衣,楚洵常常心酸,但是华衣这样比起当初痴痴呆呆的样子已经好很多了,就是只是在他面前和相熟的婢女面前会话多一点,在不熟的人面前是一句话都不会说的,想到这几天自己在准备的事,楚洵常常担心这样的华衣能不能适应皇宫的日子呢,这偌大的皇宫,万一有人想要害她而自己来不及护着她的话……
  想到这里楚洵就不敢想了,既然这样,就全力护着她吧,不让任何人有可趁之机……楚洵暗暗的下落决心。
  第二天的朝堂上,“明天就是太子您的登基仪式了,也是太子妃晋升为皇后的日子,只是这太子妃为皇后是否……不太合适呢?”在讨论到明日的登基仪式时,一个年老古板的大臣提出了这样的质疑,而这个大臣的质疑这些天来朝中多数大臣都想提了,只是碍于不想当这出头鸟而憋住了,眼看明天就是登基大典了,也是册封皇后的日子了,再不提出异议就来不及了。
  从前对于太子迎娶一个痴傻的太子妃他们已经是觉得不妥了,只是太子一句,皇帝曾下旨赐婚他与华衣,若是因为华衣痴傻了就毁掉婚约皇室的颜面将不再,堵住了朝中有异议的大臣们的嘴,只是如今再让这个痴傻的太子妃被册封为皇后实在是荒唐了,关系到国家颜面的事他们觉得不可马虎了。
  是以听到有一个出头鸟提出来后,大部分的大臣都立刻跪下来,“望太子三思啊,这太子妃这样的情况为我国母实在是……”说到一半这些大臣就不知道怎么说了,直接说太子妃是傻的不能为后?只怕太子当场就把他们拖出去砍了,按照这一年来太子对太子妃的维护劲儿,要是谁有半句对太子妃不敬的话肯定就活不过今天了,所以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继续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实在是什么,有辱国体吗?!”楚洵生气的说道,对于这一天他早有准备了,既然决定了要立她为后,给她最好的,那么这些小小的障碍就早日清除掉吧,省得日后这些迂腐的大臣们老是拿出来说事,于是转身走向案桌,拿起桌面上的一叠纸就摔倒跪在地上的大臣们的脸上,“有辱国体,你们好好给朕说说什么才叫有辱国体,这些算不算是有辱国体!”
  大臣们拿起楚洵甩下来的那一叠纸一看,脸都发白了,纸上写的全是他们这些跪下来请求另立皇后的人的风流韵事,谁谁谁宠妾灭妻,谁谁谁强抢民女,谁谁谁又整日留恋花丛常逛青楼,看到这些他们的冷汗都下来了,一条一条,事无巨细都列在了纸上面,他们这些冷害有一半流的是自己的丑事被未来皇帝知道了,有一半流的是,未来皇帝竟然能把他们每日做的事都查出来,这些都是他们有所防范的。
  看到这些纸张后,原本还展现得很硬气的大臣们就都呆了,一个个声音抖得不像话,“太子饶命,臣有罪,太子妃为后实在是我国之幸啊。”有一个人这么说了,其他的人也都知道该怎么做了,都异口同声的大喊太子妃为后是国家之幸,太子之仁。看到这场景,楚洵轻轻的笑了,这样就没有嘴碎的能多管闲事的阻止他的华衣为后了吧,他要给她最好最尊贵的。
  太子登基这天,普天同庆,前几天还挂着的满城麻衣白布早已被取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喜庆的红布,民间又恢复了一片热闹的情景。
  宫中,举行登基仪式和册封仪式的时候出了点岔子,华衣见到这么多陌生人害怕了,不肯离了楚洵半步,离得远了点就哭闹不止,谁哄也没用。楚洵哄了半天未果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低头沉吟了会儿,牵起了华衣的手,温柔的对华衣说到,“楚洵就这样一直牵着华衣的手,华衣不要害怕。”楚洵这句话一出,满屋子的人惊呼,一直牵着华衣的手就意味着登基大典上楚洵要走的步骤华衣也要跟着一起,这是从来未有过的事,于礼不符啊。满屋子的奴才就要跪下来劝楚洵了,但是被楚洵一个眼神制止了,谁也不敢有半点意见了,在华衣的事情上忤逆楚洵是没有好结果的,他们只是奴才,主子怎么说就怎么做吧。这么想着,到也没有人真的跪下来劝了。
  “楚洵真的不离开华衣吗,不可以放开华衣的手哦,不然华衣就不理楚洵了。”华衣怯怯的看着楚洵,严重仍旧是闪过了一丝丝的不信任,她害怕被仍在一个充满陌生人的陌生环境了,只有楚洵会让她感到比较安心。
  听到华衣这么说,看到华衣这依旧不太相信的样子,楚洵牵着华衣的手,看着华衣的眼睛,真挚而坚定的点着头对华衣说到,“真的,楚洵就这样牵着华衣的手,一辈子不离开,楚洵是不会骗华衣的对吧,华衣不怕,现在先好好化妆,脸都哭花了。”一边说一边用手擦去华衣刚刚哭闹不止而流出的眼泪,宫女们花了好久好不容易为华衣上的妆都花掉了不少呢,现在看来就是个小花猫的样子,楚洵低声的笑了。
  华衣虽然不太懂楚洵在说什么,但是楚洵嘲笑自己花脸猫的意思华衣还是能听出来的,经过楚洵这一年的悉心照顾与锻炼,华衣已经能理解很多楚洵说话的意思了,是以详装生气的甩开了楚洵的手,任由宫女为自己补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