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兰听了赶紧大声呵斥在一旁迟迟没有动手的侍卫,“你们怎么还不动手,想造反啊!”
一旁踌躇不定的侍卫们连忙扣住女人,又用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破布堵住了对方的嘴巴,然后拖着她走出了宫殿。
自小娇生惯养的小姐妃嫔哪里是五大三粗的侍卫的对手,挣扎也是无济于事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拖着走向死亡之路。
搞定了一桩事却还有另外一桩更麻烦的在等着梁雨晴,她不能让皇后死,也不能让西宫的那个贱人先找到皇后,可是皇后又在哪呢?
等等,她好像忽略错过了什么事情!在皇后的殿内,林娇那个小蹄子说她昨天晚上和皇上在赏花赏月?
如果这是真的,那被打晕丢到枯井里的人是谁?难道……
“小兰你赶紧去打听一下,昨天晚上皇上是在哪个寝宫歇息的,还有昨天皇后去了哪里!”梁雨晴催促地说道。
“好,奴婢这就去!”小兰说完,一路小跑着出了门。
不消片刻,小兰又一路小跑着回来了。只见她跑到梁雨晴的跟前,气喘吁吁地说道:“昨个儿晚上……昨个儿晚上,圣上还是在林婕妤那儿歇下的!”
作为梁雨晴的心腹,小兰自然是知道梁雨晴暗地派人对付林娇的事情。所以说到林娇昨天晚上好好的的时候,她也显得很震惊。
“那皇后呢?昨天她去了哪?”梁雨晴急忙追问道。
“皇后昨天晚上被邀与皇上和林婕妤一同赏花呢!再之后就没有人看见皇后了。”
“赏花……完了!”梁雨晴在软塌上重重地一拍,然后急忙吩咐道:“快,小兰,你赶紧派人去冷宫的那个枯井里去!”
“娘娘的意思说,皇后娘娘在……不会吧!”小兰一脸的难以置信地说道。
“还问那么多干什么,赶紧的给我去啊!”梁雨晴气结,这事给闹的。
等到小兰带着一帮侍卫赶到那枯井边的时候,只听见幽幽的几声“救命”。
小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还真是像鬼叫啊!难道是冷宫里那些死去的女人?
但是很快地小兰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声音似乎是从哪枯井底下传来的?
“你,给我上去看看!”小兰指着一个离自己最近的侍卫,狠狠地说道。
“啊?不要不要,求小兰姑娘饶命啊……”那侍卫长得虎背熊腰,居然被小兰一句话说得差点尿了裤子,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瞧你那孬样!”小兰狠狠地朝着那个侍卫唾了一口,说:“赶紧给我上,不然我斩了你!”
那侍卫想着,横竖都是一死,上前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谁说里面一定会是鬼了!于是,想通了的他,反而爽快地从地上爬起来,飞快的跑到枯井边,然后,快速地往里一探头。
可惜枯井怎么也有个七八米深,而光线只能照到里面三四米的样子,所以里面乌七摸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虽然井上的人看不清井下的人。枯井里的赵娇兰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头上的一圈明亮被挡住了。于是她耗尽身上所有的力气大吼一声,“快来人啊!救救本宫!”
那侍卫被井下突然想起的声音吓得一惊,差点没一个跟头摔进去,还好他死死地抓住了井沿。侍卫抓住井沿大口地喘着粗气,大有一副劫后余生的感觉,半晌才恍然蹦出一句话,“是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的声音,皇后娘娘在井下!”
“什么!”小兰惊讶地说道,又责令几个还在发呆当中的侍卫,“你们都傻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救皇后娘娘啊!”
废了好大一番功夫,众侍卫才把皇后从那枯井中解救出来。
皇后那平日里雍容华贵的妆容仪表早就在漫长地等待中被消磨。现在的赵娇兰更像是一个刚从枯井中爬出来的女鬼。
“皇后娘娘,你还好吧。”小兰看着皇后一脸憔悴,小心翼翼地问道。
“本宫,本宫……”皇后还未说上一句话,就在小兰的怀抱里晕了过去。
“快,把皇后娘娘送去寝宫那,然后派人去请太医!”小兰看见皇后晕倒也有一丝慌乱,皇后现在可不能死啊!
在吩咐好众人做的事之后,小兰又一路小跑地回了梁雨晴的寝宫里。
“娘娘,娘娘!”小兰老远就唤起还在假寐的梁雨晴,“娘娘,您真是料事如神啊!那皇后娘娘真的在枯井里,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给我梳妆打扮,记得素雅点,我们去皇后娘娘那看看。”
料事如神?梁雨晴一边由着小兰给自己换衣服一边无语地想着。昨天晚上林娇那小贱人邀请皇后去她那赏花,肯定是哪个嘴不牢的妃子走漏了风声,让她给知道了。
当时夜黑风高的,那蠢女人派去的手下也是一群蠢货,居然敲晕了皇后!还好皇后没有什么大事,不然自己的计划全部都被搅乱了!
“华妃娘娘吉祥。”
梁雨晴一走进去就发现皇后的寝宫里密密麻麻地都是人。
“哟,姐姐妹妹们的消息够灵通的啊,这么快就到了!”梁雨晴皮笑肉不笑地冲着一帮子人说道。
“华妃娘娘也不错啊!要不是你派人帮忙找,皇后娘娘怕还是在那枯井底下受着苦呢!这也算是功德一件啊,说不定皇上就因为这件事去你寝宫了呢!”
靠近皇后的床榻,一个同样穿着浅色素净衣裳的女人笑着说道。
皇上已经一个月没有去梁雨晴的东宫了,女人明显是故意戳梁雨晴的伤口。
梁雨晴的手在袖子中攥成拳头,强忍着怒意,脸上却还要笑着说:“姐姐说笑了,这只是妹妹分内的事而已。”
“妹妹仁厚。”风清月随口夸了梁雨晴一句,就转身又看着皇后了,梁雨晴也不再说话。
两个大主子没有开口,其他妃子哪儿敢多嘴啊,一时间,皇后的寝宫竟然是寂静无声。
“朕的后宫真是愈发干净了!”正是一室的静默才更衬的打屋外传进来的话音之高,又好似是寒冬里浸过了一回飘雪般,叫人冷到了骨子里。
屋里以风、梁二人为首的一众后妃都愣了愣,一转身直挺挺的跪下去,哪个也不敢抬头,哪个也不敢吭声。反倒是皇帝身边跟着的林娇往前近了两步,探探身子朝着皇后的幔帐里瞅一回,似安抚地开了口:“皇后主子这会子还没醒,您别急着动怒,没的伤了自个儿身子,先问过了太医,”说着把话音一顿,又拿眼把一众跪着的人扫过一遍,“再问问这些主子小主们,哪个省的皇后主子是发生了什么。”
梁雨晴恨得牙根痒痒,这当口却也不敢发作。皇后是什么人,那是国母,且不说平日里她有个头疼发热的时候,六宫妃嫔就得轮流的侍疾了,便是她咳嗽一声,整个太医院都甭想躲清闲。何况是如今叫人推下了井,这样的天气,非得作下病根不可,追究起来,上到她这个贵妃,下到内宫伏侍的奴才宫人,一个都跑不了。
皇帝听罢林娇的话,情绪才稍稍平静了些,由着宫人抬了把椅子就着坐了,又另指着给林娇挪了绣墩儿,也不瞧梁氏等人,只管叫了太医院判上前回话。瞅着孙太医面色为难,皇帝心也往下沉了沉:“皇后情形怎么样?”
老太医暗暗捏了一把汗,是谁说皇后主子尚未转醒的,那位一早醒了,就是听了……不大想见人罢了。这会子反倒叫他一个奴才家来圣驾前打谎了不成?却因是皇帝问到了自己头上,把才刚皇后嘱咐的话想过一回,不得不开了口:“主子吃罢了药,这会儿尚有些昏乏,因是天气凉了,又在冷宫的井下待的久了些,一则受了惊吓,二则寒气入体打伤了神思,吃些药好好将养一阵子,是……是没什么大碍的。
就是……就是这回受了凉,作下病根,日后怕还是不侍寝的好,以免伤身呐”老太医回罢了话见着皇帝点头,方往边儿退一步,再回一句:“奴才往太医院给主子抓药去”便退了。才出了这殿门,心里直犯嘀咕,想着过了这一遭事儿,比得上个折子告官还乡去,若不然日后查出来,少不得要把他孙某人这一颗脑袋摘下来晾一晾了!
太医一退,众妃心里又把才刚那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皇帝一个问话问到了自己头上。林娇反倒自在的很,跟着皇帝身边坐着,又有丫头端了茶点侍奉着,冷着眼瞧这群女人紧张的神色。
皇帝把一众人瞅过一圈儿,听着幔帐里头还是没动静,心里回想着太医刚才的话,对皇后的愧疚一阵高过一阵,最后把眼珠子定在梁雨晴身上,开了口:“华妃,你来说,你来告诉朕,你主子是怎么回事!”
梁雨晴一个激灵上前两步,打个千儿又端一礼,隐隐觉着林娇的眼光似有意似无意的打量在自己身上,强定了心神,把头略扬起来一些,目光也不对着皇帝,直直的放在林娇身上:“妾问过了侍卫和宫人,昨儿个林婕妤邀了皇后主子一道赏花,”又想着这事儿原本皇帝也是一齐的,不好把话说的太死,唯恐惹恼了皇帝,才把话软了些,“您是知道的”。
果见皇帝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赏完了花您领了林婕妤回宫,论说皇后也是该回宫的,可打那往后,就没见过皇后主子。今儿个早上咱们来请安,耽搁了约莫有一个时辰的功夫,林婕妤姗姗来迟,却不见皇后主子凤仪,妾先头没多想,后头回了宫,还是皇后主子身边的奴才着急忙慌的回了妾,说是打昨儿晚上就再没见过皇后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