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之进了病房,老人家陌生迷茫的看着她“你是……?”
“您好,我住您对门。”少之走到了老人身旁坐了下来“一头卷发小孩儿是您孙子吧?”
老人家点了点头,摸了摸磕破的脑袋,还有点儿晕“是你送我来的?”
少之点了点头。
“谢谢你!”老人家郑重的道谢。
少之淡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儿,您还是谢您孙子吧,是他救了您。”
老人家一听小孙子立马就要下床回家,谁说不急呢,这家里就剩她和她孙子了,她到这儿了,卷卷怎么办?
“哎……您干嘛?您需要休养还不能回家。”少之一把按住了即将要起身下床的老人家。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他一个孩子……”老人家急。
“您别急,他在我家,有我儿子看着您放心!”少之赶紧说明情况,免得这心急的老人家不顾自己健康要回家。
老人家一听顿时卸了力气松了口气,不过却随即话锋一转“你有儿子?你多大?”
少之顿时一愣,竟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一看少之的表情,老人家顿时意识到自己说话过于直接了,赶紧换了口气说道“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看你也不多大,有……”
呃?怎么有种越说越黑的前奏,老人家顿时住了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对于老人家直爽无意的话,少之笑笑,无所谓的说道“没事儿,您就安心养病吧,等会儿我就把您孙子接过来”
但,即使再无所谓她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很多事儿她并不想让外人知道,所以能避开的她绝不会找话说。
这个年注定了少之又一次不能在家里过,哪怕那只是个出租房。
晚间,少之把小卷毛和子川都接了过来,并带上了一大保温杯饺子,于是两个人的年变成了四人,挺热闹的其实,可少之却始终有些融入不进去。
其实按老人家的意思就回去,但,少之不放心,让老人等等再说,等确定了真没事儿再回去也不迟。
所以,少之把两孩子都接了过来,毕竟一个还没有川儿大的孩子哪懂得照顾别人,自己还需人顾着呢。
而,必然的,她不可能把川儿一个人留在家里。
一进门小卷毛一见到自己的奶奶没事儿了,啪嗒啪嗒的又哭了起来,这娃娃真是水做的,少之不禁暗自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哭完之后,小卷毛立马就介绍起子川。
其实,打从子川一踏进门里老人家就注意了,挺诧异的,不过,更多的表现是露出她惯有的慈祥笑容。
老人家,当时是为了哄自家孙子才随口说道,没想到现还真遇上了。
看着前一秒还哭自己的小卷毛,下一秒便眉飞色舞的说起这位小哥哥,老人家不禁想,你要是个小丫头还不被这小家伙给迷得团团转呀。
呃?好吧,其实现在也差不多了,自家孙子现直接跟着那个小鬼灵精后面团团转了,就连吃饺子都要分一个给那孩子,明明那孩子的碗里都堆满了。
老人家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不过,更多的是欣慰吧,打从卷卷的爸爸妈妈走后,除了她,卷卷已经很久都没这么粘着一个人了。
这算不算缘分,老人想或许是吧,打从见到这小子第一眼许久都不曾开口的卷卷居然主动说起话来。
老人家想这或许是好的开头,她真怕卷卷有一天憋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不大病房里,小卷毛一个劲儿的粘着子川,跟个话唠似的问东问西,老人家看的开心,子川却是郁闷的不行。
此时这要是闻宣那小子,子川早就立马撵他滚蛋了,外加一脚飞踢,可偏偏现在粘着他的是这小家伙。
不熟是其次,主要吧人家奶奶还在这儿,他总不能当着人家面欺负人家的孙子吧,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呀。
至于少之,呃?可能更多的是神游吧!
要知道,医院这个地方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既陌生又熟悉,而更多的却是不想再回到这个地方,即便当初走的时候有所留念。
阴差阳错,偏偏又一次巧的让她来到了这种地方,虽不是她以前住的医院,但只要是医院,她都有种莫名的感觉。
医院是她结束的过去的终点,却也是她开始新人生的起点。
一晚的熟络已经让小卷毛对于这个不怎么说话爱装逼的大哥哥有了满满的好感,一副我就是喜欢你怎么地。
这期间,少之知道了老人家姓严,小卷毛姓玄,是个男孩儿,明天就五岁了,因为一头毛茸茸的卷发缘故,所以大家都爱称他为卷卷,或者小卷毛。
而,少之介绍自己和子川时就更简单了,报个名字,然后说一句我儿子。
这次老人家不再多问什么,似乎大家都心知肚明每个人都有她不能说的秘密,而不问就是最好的尊重和理解。
第二天少之给老人家办了出院手续,大年初一的早晨街上显得有些清静,雪厚厚的铺满了街道,阳光金色满满,让人痴醉。
回到家,少之简单了收拾了,昨天剩的饺子还在桌子上,少之给裹拾到冰箱里了。
子川就那么傻乎乎的在一旁看着少之忙着,若是平时,此时他应该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少之不时地来骚扰他一下。
但今天的少之有些奇怪,其实打从昨天她就怪怪的,除了偶尔笑笑几乎好少说话。
小家伙心里莫名就感觉到了无所适从,很奇怪的感觉,小家伙总觉得自己生病了似的。
打从那天伤了少之心之后,小家伙总会不经意间无意识的留意着少之的一举一动,他很害怕再看到少之那天的表情。
然而,他为什么怕,为什么不想看见,这一系列不经大脑只凭感觉的问题却是很久以后才真正知晓。
整理完所有,少之去浴室放了热水问子川要不要洗个澡,小家伙随着她的动作摇了摇头。
少之又说,那你去睡一会儿,昨晚肯定没睡好,于是,这次小家伙很乖的点了点头回屋补眠了。
其实,他一点儿都不瞌睡,但既然少之说了,那他照做就是,他似乎在那一刻并不想违背少之的话。
那一刻,他看见了一双满含笑意却极其疲惫的双眼,那种眼神让他看的只觉得呼吸有些不畅,让他想逃离。
少之的确累,可以说很累,绝大数原因不仅仅是昨晚没睡好觉,还来自于曾经伤势还未痊愈,昨天硬是背着个比自己还要重的老人家。
要知道,那是七楼,没有电梯的七楼,等把老人家送到医院时,她的整个身体其实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这是超负荷运动她知道,加上医院里没睡好,现在的她需要好好睡一觉还原一下身体机能。
洗完澡,少之第一时间便是利落的滚进了自己被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动了,而疲劳很快的就让她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少之睡得很沉很死,仿佛又回到了最初,她在医院里昏迷的日子,那种飘浮而忘我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