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之前少之没能料到的意外,使她回来有些晚了。
匆匆做了几样简单的菜,就去卧室眯了会儿,等待子川归来。
好久,没穿这么高的鞋,不仅是腿,就连脚掌都很不适应,少之累的直接倒床就睡着了。
甚至是子川开门进了家进了她的卧室,她都未曾醒一下,甚至是变个姿势。
看了眼沉睡不起的少之,子川几次张口却是最终合上了嘴巴,悄悄地轻轻地退了出去。
让她睡吧,一定累坏了,子川如是想着,一个人坐在桌边上细嚼慢咽。
他知道少之可能就快要去上班了,而他一年多每日必备的午餐也该结束了,以后他差不多就只能在学校里解决了。
这个觉少之睡得很沉却也很不踏实,梦里面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追着她跑,她不停的跑,跑的很累很累,可她却也停不下来,直到最后跌入梦里的悬崖她才被猛然惊醒。
脑袋空白,喘着粗气,好一会儿少之才慢慢平复下了心情,心底突突的慌乱还未完全平息。
看了眼时间,少之顿时清醒了不少,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天呐!她简直睡昏了头。
赶忙下床,少之胡乱的套了双鞋就冲进了客厅,明知道此刻子川早已吃过去了学校,可她还是免不了慌了下,总觉得错过了什么。
客厅里很安静,桌上的饭菜被动了不少,直到此刻少之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些。
叹了口气,放慢了原本急躁的步伐,少之去了厨房把菜重新了热了一遍,取了碗筷,一个人没滋没味味同嚼蜡。
少之想等她去上班,可能就没以前那么有时间给川儿做饭了,不知道小家伙会不会生气耍脾气。
应该不会吧,少之想小家伙巴不得见不到她,又怎会因为这种事儿跟她耍脾气,但,老实说,少之到希望小家伙如此,可她也知道她只是妄想。
日暮时分,手机如少之所料准时响起,窗外的夕阳多么美好,而它的美好却伴随着凄凉。
是个陌生号码,少之接了,工作就这么落实了,可少之却没有想象中那般兴奋不已。
她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终有一天终将回去,至于什么时候,完全凭着那股咽不下去的气撑着。
她知道如不是今天提前遇见了容柏卿发生了那事儿,再加之之后再次惹恼她,少之想她还真没那么大把握让容柏卿决定留下她。
毕竟比她优秀的人比比皆是,哪能轮到她。
为了吸引容柏卿和一干人等的注意,她不得不在简历上做些手脚,但即使这样她也还是没多少信心,只能听天由命。
然而,这一切的担心似乎都成了多余,命运似乎早已帮她安排了好一切,只需出个人罢了。
她不知道她的将来会如何,但她一定会给她父母一个交代。
这是她必须给的,也是洪天流必须给的。
已经这个时候,接完电话少之久久不能平复心中汹涌的波澜,但,她却必须要出门买菜了。
再过一会儿子川就要放学了,她得抓紧时间才行。
这世上总有我们说不清的事儿和识不清的人,可,到底究竟谁对谁错,每个人心中的标杆都有所不同。
没人愿意做错的一方,自古便是如此,看的清别人看不清自己,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有时过度的在意和专注一件事儿,人往往就会忽略另外的事儿,比如少之对子川就属于后者。
她们龄差十六,她做了他的母亲,他做了她的儿子,哪怕他从没叫过她一声妈,可他们却是走进了彼此的生活里。
往后的日子或艰或难,但,终究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永远的归为平静,那时他们都不再在乎对方是谁?做了什么?有何意义?
终是抵不过断腿的折磨,第二天少之还是穿回了以前的平底鞋,一套休闲服,外加一记简单的马尾巴,使得少之立马回归高中时代。
看着镜子中穿着傻帽的自己,少之想等会儿去容氏集团报道,会不会还没进去就被人先给拦了下来,唉!想想都觉得乐。
镜像中的人早已不复当年那个丫头的半分影子,举手投足之间已没了千金小姐的脾性。
往日她可以因为一点儿小事发发脾气撒撒娇,可现在她却再没有那般荣宠的资格,再没有。
叹息间少之轻抚上了自己的额头,镜中的人儿亦是如此,有她你才能看到自己,看到自己额头上伤疤。
若不是平日里有一撮刘海挡着,那这道疤痕再明显不过了。
有人说,破了相的人没有福气,少之想这大概说的就是她吧。
听狄医生说还好那日她坠落下来时是前额向下,更重要的是她被子川的母亲给接住了,否则甭管前额还是后额都不顶事儿。
以前的她喜欢稀疏的齐刘海外加一些鬓发随风纷扬,因为天流喜欢,天流说,那样她看起来很淑女很温柔很俏皮,所以她一直留着。
事过境迁,现在的她甚至厌恶一切洪天流喜欢的东西,哪怕那些仅仅是洪天流哄着她随便说的,她也厌恶很,甚至恶心。
她想要除去身上一切跟洪天流有关的东西,哪怕仅仅只是个刘海,可终究她因为他留了这个让她憎恶的伤疤。
斜斜的刘海勉强遮住了那块伤疤,却永远也遮不住少之心底的那块疤痕。
子川已经上学,时间也不多了,她得抓紧时间,她知道即便她不迟到,容柏卿也有办法整她。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我还存在,你容柏卿和洪天流就不会好过一天,即使你容柏卿还不知道我是谁,也终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
你们犯的错犯的罪难道就想这么一笑了之?哪那么容易,就算老天放过你们,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当少之再次站在容氏集团的大门前,心境却是又和昨日有些不同,从今天开始她将没有回头路可言,而她也不想回头。
少之看了看时间,还好,没有迟到,大步向前没有犹豫,她知道容柏卿已经在等着她了。
很高兴你能为我等待,荣幸之至,不知在知道我就是这份神秘礼物时你是否喜欢?
千万不要太过惊讶,而我也不会给你惊讶的时间。
“嗑嗑……”少之在前台的引荐下找到了容柏卿的办公室,果然是阔小姐,就连办公室的位置都是独立一层。
“请进”果然,容柏卿已经来了,少之轻轻地打开了门,放眼望去正好对上了容大小姐似笑非笑的眼睛。
少之无视,权当是对着空气一言不发走了进去,容柏卿淡淡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从鼻子里轻笑了声。
“我以为你不回来?”肆虐的口气不复当日泼妇般的彪悍,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直让少之作恶,就如那时医院里的洪天流。
少之依旧不语,淡淡的目光沉着冷静,似不愿与容柏卿废话不止。
“好吧”见少之不语,容柏卿似无奈的耸耸肩双手抱臂冲着少之右边扬了扬下巴“工作”
就知道这人如初见一般,傲慢无礼,不过,容柏卿也没打算让她必须称呼她什么,那些不过虚名,让她不好受才是容柏卿最终目的。
少之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瞬间就皱了皱眉,虽早已料到,可终究被眼前景象所疑惑,两盆仙人球?对,是两个盘子里的仙人球,死的。
干嘛?想扎她。
少之转过头来微眯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