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少之看的入神时,一道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穿透了她的耳膜,那声音直接让她生生的顿在了原地不得动弹。
像是瞬间被解了定身术似的,少之愕然的转过了身徒然睁大了眼睛,容柏卿正悠闲的靠在门框上,似看了许久。
踉跄的站稳了身姿,少之定了定心神。
怎么会?少之完全愣了,她明明已经把门上了锁,就算容柏卿有钥匙,她也不至于听不见开门声。
“谁让你神经绷得太紧,忽略了其他声音。”好似看出了少之的心思一样,哒哒的鞋声渐行渐近,一抹邪笑始终挂于容柏卿的唇角,让人看了直发怵,更何况是此刻心虚的少之。
直到那声音停留在少之的眼前才消失不见,少之顿时警惕的退后了一步,后背贴近了墙壁,无路再可退。
看着如此紧张的少之,容柏卿倒是更从容淡定,亲自打量了下自己一直休息的地方,而后又把目光转向了少之。
依旧风起云淡的邪笑着“你不是一直好奇为什么每次都不见我从正门进这间办公室?”容柏卿又向少之前进了一步,微眯着眼睛朱唇轻启“现在该明白了吧?”
少之顿时皱了皱眉,这个女人居然猜到了她的心思,这多少让她有些不舒服,可,不管这么说容柏卿说的也是实话。
少之不语,谨慎的态度更进一步,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人下一步想干嘛。
容柏卿上下打量了下,这个除了来面试时穿着还算严谨的人,其他时候几乎都穿的这么随意。
一身休闲服,除了那次面试,再没穿过高跟鞋,这打扮怎么看怎么都像个土不拉几的高中生。
公司没有要求员工一定要穿统一服装,所以,她也无权过问,只是,不知为何,她看着少之这行头就是觉得碍眼。
想着容柏卿便轻声哼了声,勾了勾唇角俯身更进一步的贴近了少之耳瓣,轻声低语道“你知道发现这个秘密的人都去哪儿了?”
淡淡的口气似从地狱般传来的鬼魅之音,少之十足的听出了这话语里的威胁与恐吓。
少之没有回答她无聊的问话,而是出于本能悄悄地闪出了手心里的匕首静候一旁。
“不知道?”耳瓣旁的声音是那么的悦耳动听自问自答,像是得了糖果的孩子般志得意满,她未能发现少之的匕首。
可少之却觉得异常刺耳。
少之久久不语,容柏卿笑的更开心了,而后跟神经病似的收起了所有的笑声低沉的开口道“她们都被我炒了。”
草!在听到这个恶作剧的答案时,少之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嘟囔了句有病!
可捉弄她的人却早已在说完这句话时跳了开来,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而同一时少之也悄声无息的收起了手中的匕首。
“你还真闲不住!”即使坐那儿,容柏卿也依旧高傲的扬起她自认为迷人的脸庞。
少之没动,依旧紧贴着那面墙壁,似乎在确然眼前这人是否还如以前那么让她放心唬弄。
但显然已经不行,少之知道打从她进容氏开始就低估了容大小姐的智商,太轻敌的结果就是被人玩弄于鼓掌。
见少之仍然不开口,容柏卿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挺无聊,站起了身朝门外走去,顺带一句“走吧。”
没问缘由,少之也没被炒了鱿鱼,倒是有种被捉弄了的感觉。
“你是故意的?”一直不吱声的少之终于皱了皱眉低沉的开了口,目光直视着容柏卿的后背。
故意的说出去有事儿,其实就是在给她进入密室的机会,然后她容大小姐好守株待兔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聪明!”容柏卿停住了步伐,打了个响指。
“你的目的?”这才是少之真正所关心的问题。
“你猜?”回眸一笑,似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邪魅无比。
少之顿时沉了脸,这让她倏然想起了真正横在她两之间的东西,容柏卿这是在想着法子把她往死里整呢。
只因此前她得罪了她?少之想或许事情远远不止她想的那么简单。
似无心回答少之的问题,容柏卿先一步出了密室。
少之皱着眉跟了出去,身后的门也随之合上,书架更是自动的随着人的离去关上了。
整个办公室似恢复了往常一样,容柏卿从容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是带着笑意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少之。
这目光使得少之更加不舒服了,但,既然容大小姐无心回答她的问题,那她也不会强迫什么,毕竟还强迫不来,她还没那个势力。
两次,整整两次的真正较量,她似乎都处于下风和被动,少之想难道是她的计划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说容柏卿查到了什么。
可少之转念一想不可能,以前的那个自己早已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还查得出,除非容柏卿去问阎王。
“坐吧,我想我们得好好谈谈。”容柏卿俯身向前胳膊搁在办公桌上托住下巴,示意少之坐下慢慢聊。
少之没有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坐了下来,不语。
“你知道你为什么总斗不过我?”那自信的表情让少之有种作恶的感觉,这简直就是洪天流的复制版。
少之依旧不语,静待容柏卿下文。
“你见过有在自己家迷路的?”果然,只是这话怎么听怎么都像是在挑衅“你呀!就是太自信,连路子都还没摸清就敢横冲直撞,你胆儿也忒大了?”一脸的谆谆教导的模样“别忘了,这儿,是我的地盘,至少,现你还没那个资格做我对手,别一脸不服气,事实就是事实,你已经输了两次。”
一抹胜利的笑容由之唇角而出,容柏卿向少之竖起两根指头。
草!少之顿时不加掩饰的皱起了眉头,果然,上次图纸那事儿她是故意为之,对外她是财务负责人,对内她仍是她的私人助手。
这是教训,也是她心中的刺。
“别这么看我,胜者为王,难道没人教过你,轻敌就是玩死自己的节奏?”那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即视感再次浮现在容柏卿的脸上。
输了就是输了,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儿,少之能做的也只有沉默不语,她能说什么?什么也说不了。
“好吧,今天谈话到此为止。”容柏卿再次站起身拿上包包瞥了眼少之说道“闷死了,陪我出去逛逛。”
说的那是一个理所当然。
可,少之抬头只一眼便站起身跟在了容柏卿的身后,虽然她的内心一直都在矛盾挣扎着。
但,有一点少之还是意识到了,那就是容柏卿还并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又或许已经知道,只不过不说而已。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明容柏卿有可能在忌惮她什么,也许那就是情况不明下的未知恐慌。
容柏卿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儿,她轻狂任性,但绝对不会盲目进击,这也就是为什么两次都是她赢了。
那么,也就是说,在容柏卿完全掌握自己之前,其实她还是有很多机会绊倒她和洪天流。
至少容柏卿还不会想到她真正的目的。
但,容柏卿太过于聪明机敏,她的事儿容柏卿终有一天会知道,到那时不是她准备万全,就是一败涂地。
胜者为王败者寇,自古如此,他们不需知道过程,他们注重的永远都是结果,过程不过是胜利者的施舍与炫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