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为显眼的场景落在我眼前——身材略胖的中年妇人被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牵着手。小姑娘双眼清澈灵动,她调皮的眨眼,扯着妇人的手,撒娇似地说:“妈妈,我这周末去同学家玩会儿好不好,就一会儿,回来我就写作业。”
小姑娘怕妈妈反对,鼓着腮邦子,一本正经地保证。
中年女人不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不行。”
“妈妈,就一会儿,我知道妈妈最好了。”小姑娘拿脸颊贴在妇人的手背上,亲腻地说。
我匆匆避开那对母女,加步步伐与他们擦肩而过,我要避免被那样的温馨侵蚀内心。我与那对母女擦肩而过时,拐过弯就看到一栋显眼的建筑,纯白色的外墙,像城堡地样式,涂着厚漆的窗框,窗檐闪烁着霓虹灯。门板边挂着商业铺名:天使酒吧。
酒吧的两旁都是黑色木板的老房子,与酒吧的造形格格不入。别具一格的白色酒吧增添了一丝美感,圣洁。天使酒吧的正门凸出来的雕塑是天使展开的一对翅膀,天使娃娃怀抱着“正在营业”的显眼字样,他微磕着双眼,神态仁慈。
我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天使的脸颊,他的眼睛,有没有刚才的小姑娘的那样美,带着浓烈的亲情……
“算了吧……比起这个,白天营业的酒吧反倒好奇些。”我自嘲地说,我必须摒开那对母女缠绕在我心中的念头。
推开正门,前面是一道长廊,里面有些发暗,似乎灯光比较黯淡。我侧耳听了听,里面有些安静,低沉的音乐在深处响起。太安静了,不像酒吧,反而像咖啡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酒吧,外面搞的这样高调,里面却是如此的低沉。
我越往里走,越能感觉到那种压抑的氛围,没有喧哗的酒吧太诡异了。
酒吧内里的灯光探到长廊,我彻底看清里面——酒吧里面坐满了人,他们的视线盯着台上的焦点,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愿意打破这份安静。我有点好奇,穿过长廊,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
有人在台上唱歌,她穿着火红色的衣服。她微垂着眼睑,捧着麦克风,唱的很专心。她的歌声动听,带着浓厚的感情,好像要把珍藏许久的宝贵东西一点点的捧献出来,给这些沉溺于她歌喉的听客。
我在附近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招唤服务员。服务员过来,低声问道:“小姐,请问你要点什么?”我留意到服务员手中的酒水单,上面画着一对天使宝宝闭着眼抱在一起,神色恬静安心,我有瞬间的错觉,它们在享受台上歌者带来的片刻美好。
“有什么可以推荐的酒。”
“这周推荐的是鸡尾酒,”服务员的目光掠过吧台,我看过去,招牌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我太沉迷于其中的氛围,忽视了里面的布局。
没过多久,服务员把酒送过来,我端起酒杯,看着台上的歌者,她唱的娓娓动听,不需要过多的掩饰,满溢出来的感情如清风过耳,恬静美好,正是酒水单上天使所表达的感情……
“可惜不是天使。”我抿了一口鸡尾酒,入嘴微酸,呷了会儿,却带着丝丝苦味,滚入喉咙深处时,唇齿间留下来的酸苦味里带着甜腻,芬香而使人流连忘返。我诧异地盯着酒杯,这酒是使何调出来的,但是轻尝的一口,就品出了人生百态。
人在死亡的时候也许有点甜,回顾着一生的过往却留恋,既然品尝过了,勇敢过了,不就是无遗憾了吗?
这个酒吧果然奇怪,神奇的调酒师,富有感染力的歌手,精致独特的酒水单,使我更加好奇。这个酒吧到底是谁开的,他的幕后老板会像自己想像的那样,是要表述出自己理解的内容吗?
我拿起杯子,思考了会儿,一干而尽杯里的酒。
猛烈的酒味刺激着我的每一道味蕾,我试着平静了会儿,咬着烟嘴,侧过身子点燃了烟头。唱歌的人远在袅袅升起的烟雾幕后,她的身影朦胧,带着说不清道不着的深情,妩媚。
这样的人,适合在偏静黯淡的角落唱着只有她自己理解的歌。
就像混合在我唇齿间的芬香酒味,烟草味,既甜又苦。说不出的寂寞,无法留下的温情
我抬起手对服务员招手。
服务员很快的走到我面前问:“小姐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我仰起因为喝酒略微发红的脸。
“我想来你们这上班,你们这还要人吗?”
服务员惊讶的看着我,似乎在怀疑我是不是喝醉了。
“小姐,不好意思,我也不清楚,要不帮你问问我们老板?”
我点点头看着离去的服务员。
一个女人的身影渐渐地在我眼球中放大。
她身材修长,高挑,身穿火红色紧身连衣裙,手指间握着香烟,长长的酒红色波浪卷头头发披在两肩,给人一种妖媚的感觉,近看你才会发现她就是刚才在台上唱歌的女子。
她走到我面前,在我对面坐下,随意的翘起二郎腿。
“你要在我这工作?”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有点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么年轻的女子居然会是这个酒吧的老板。
“恩,我想在这驻唱。”
女子用眼睛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的打量着我。
过了一会她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看着舞台。
“你先去唱一首歌我听听。”
我看了看那像梦幻般的舞台。
“好,不过我希望你等我一下,我一会想和你聊下。”
女子并没有看我,目光依旧留在舞台上。
“我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要,就看你有没有本事留在这里了。”
我起身往舞台走。
我穿着一身与白色相反的颜色“黑色”
我站在台上和这个周围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
“大家好,我叫恩然,打扰大家了,接下来我为大家带来一首歌,希望大家会喜欢
忍不住化身一条固执的鱼
逆着洋流独自游到底
年少时侯虔诚发过的誓
沉默地沉没在深海里
重温几次
结局还是失去你
我被爱判处终身孤寂
不还手不放手
笔下画不完的圆
心间填不满的缘
是你
为何爱判处众生顾忌
挣不脱逃不过
眉头解不开的结
命中解不开的劫
是你
啊失去你
啊失去你
忍不住化身一条固执的鱼
逆着洋流独自游到底
年少时侯虔诚发过的誓
沉默地沉没在深海里
周而复始
结局还是失去你
我被爱判处终身孤寂
不还手不放手
笔下画不完的圆
心间填不满的缘
是你
为何爱判处众生顾忌
挣不脱逃不过
眉头解不开的结
命中解不开的劫
是你
啊失去你
啊我失去你
我唱完这首歌台下一片掌声我知道我成功了。
我走下舞台笑着对那女子说:“我可以吗?”
女子伸出手:“我叫萧娟,你可以和他们一样叫我娟姐,很期待我们合作的日子。“
我握着娟姐的手。
嘴角的弯起的幅度拉的更大。
“我叫恩然,我能冒昧的问你,为什么能开出这样的酒吧?“
萧娟看着我并未回答。
转头随手叫了一个服务员。
“送十瓶啤酒过来,帐记我那里。”
不得不说这家酒吧被言娟训练的很好。
她点完酒没多久就送来了,而且轻手轻脚的不会打扰到别人。
萧娟把自己面前的酒杯加满了酒。
此刻的她身上透露着忧伤的感觉。
那一瞬间我似乎知道了她为什么会开这样的酒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