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看向自己手中的木板,都忘了,再过几日小文就要出嫁了,唉,嫁给二皇姐,真不知道是福是祸,可是之前那件事表明,小文应该不会听取她的建议,而她跟丞相本就不怎么合拍,如果阿修还在就好了,她一定不会让她最疼爱的弟弟。
“哥哥,你怎么了?”
沈沁淮的话打断了遥遥的思想,也顺着他的话看向沈轻虞,只见他脸色似乎不怎么好。
“没事。”
“你是不是胃心痛又犯啦?”
“都说了没事,淮儿,你跟轿夫先回去吧,哥改日再带你出去玩。”
“哥,你要按时用膳才对。”
“放心吧,没事的。”
见沈轻虞一脸坚持,沈沁淮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先回府去了,离开之前还在轻虞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偷笑着走了。
轻虞微微拧眉,然后看向正看着这边的遥遥,盯着看了一会儿,搞得遥遥一脸莫名其妙地摸摸脸颊。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哼!”
轻虞轻哼一声,然后起身回房了,小敏见轻虞回房连忙放下手里忙的事跟着进去了,淮儿离开前居然说,其实嫂嫂长得挺好看,哼,光有一张好看的脸有什么用,还不是变成拈花惹草的好工具!
继沈轻虞招赘之后,短短半月,想月城又一次热闹了一番,城南沈府三公子嫁入城北朱府,两大富商联姻,场面自然隆重无比。
最近这几日,遥遥拉着穆郡郗在想月转了好几圈,希望可以找到一处最满意开酒庄的地方,必须是最繁华的地带,又要离桃园近一些,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一处地方比较合适,接下来就等谈妥买下来布置完毕就可以开张了。
轻虞一身月牙白长裙,未施脂粉,一头青丝只是简单地挽了一个髻,配了一支简单大方的白玉簪,而遥遥则一袭白衫,头发全部束于头顶扣一个白玉发冠,白色的发带垂落在脑后,这发冠是屏儿特意挑选的,跟沈轻虞头上的白玉簪是一对。
朱府里的宾客在见到沈天一行人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的,沈轻虞大喜的时候见到的遥遥一袭喜服,看上去显得有些男子般的妖冶,而今日完全相反,一袭白衫的她,却又显得有些不食人间烟火般,恍若谪仙。
不禁感叹,这人怎么穿什么都这般夺人眼球。
待新人拜完天地,宾客一一落座,遥遥和轻虞外加沈伟琪沈沁淮则是坐在主桌旁边一桌上的,靠近主桌,落座前一个小公子不小心被撞了一下,遥遥还顺手扶了一把,那小公子倒是没多少谢意,一旁的小厮连忙不停地道。谢,遥遥回以一笑,小厮顿时红了脸。
轻虞轻哼一声,遥遥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鼻子,这不是她的错。
喜宴也就这般无聊地开始了,其实遥遥根本不想来参加这些,只不过出于无奈,左顾右盼一番,倒是没看到穆郡郗那只花蝴蝶的身影,伦理说她应该比较喜欢这类场面才对。
转念一想,兴许她现在正躺在哪个小倌怀里也说不定!
后来大家伙喝得开了,自然有些人便开始乱走动了,新娘被一堆人推着到处敬酒,来到遥遥这桌时还特意在轻虞面前停留了一会儿。
“沈大少。哦,不对,应该也顺着兰儿喊一声大哥才对,呵呵,真是抱歉,本来你我应该是。”
轻虞站起身脸上噙着一抹淡笑,举起手中的酒杯冷声道。
“三弟妹,恭喜你和三弟,祝你们白头到老。”
然后举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先饮而尽了,朱令见他不冷不热的样子,笑笑也没再多说什么,喝了酒便过去敬其他宾客了。
轻虞重新坐下,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遥遥之前听沈天说起过这件事,所以自然知晓他是因为什么而不高兴,但这位沈大少向来不愿意跟她多说话,所以也不好说什么。
“呀,我的玉佩呢?”
没过多久,宾客中便响起了这样一声喊,所有人停了下来往声源处看来,朱令和朱府家主朱海走过来询问道……
“发生何事了?”
“我的玉佩不见了。”
朱海看了看眼前这位灵巧的小公子,穿着华贵一脸傲气,再看向身边一袭锦衣的女子,顿时了然。
“夏老板,想必这位便是令弟吧?”
夏泽浅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而看向夏甄。
“是不是丢在家里没戴出来?”
“怎么可能,方才还在的呢,对了,采儿也知晓。”
边说着还指了指身边的小厮采儿,采儿点头回道。
“是的小姐,少爷确是戴了玉佩的。”
朱海有些为难地笑了笑,这可是喜宴呢,为了一块玉佩而停下来,其他宾客难免会有所议论,但是眼前这人是齐名三大富商之一的城东夏府夏泽最宝贝的弟弟,且夏泽也在身边,她自然也不好拂了面子。
“既然这玉佩是在我朱府丢失的,理应我朱某赔偿,这样吧,朱某平日里也收藏了一些上好的玉佩,夏小公子可以。”
“喂,你把本公子当什么啦?再说了,那玉佩可是我娘留给我的,你以为是随随便便的就可以代替的么?”
朱海一时愣住,只道。夏府小公子灵巧活泼,确不料竟是这般刁蛮任性,而看看夏泽,似乎一点都不以为意。
“既是这样,来人,还不快帮忙在附近找找有没有玉佩。”
“少爷,该不会被偷儿给偷了吧?”
小厮采儿轻声说道。朱海一听这话脸色便有些难看了,夏泽轻咳一声打住自家弟弟即将张开的嘴。
“朱府办喜事,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会做那些事,休得胡言。”
“是,奴多嘴了。”
采儿低头认错道。夏甄有些气呼呼地瞪了自家姐姐一眼,那么重要的玉佩丢了,姐姐怎么还帮着别人说话呢,有些气愤地撇开头,无意间看到对面的遥遥,顿时大声喊道。
“啊我想起来了,方才入座前就是她撞了我一下!”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聚集到了遥遥身上。
遥遥嘴角有些无奈地抽了抽,什么叫她撞了他一下啊?她明明是看他差点摔倒所以扶了他一把好不好?。
还有,这意思该不会是指她偷了他的玉佩吧?。
朱海有些打圆场地笑笑,扯到一个城东夏府已经很让她头疼了,不会还要扯上沈府吧?
“应该没有此等可能,毕竟这位是轻虞侄儿的妻主。”
“这可不好说啊!”
朱令忽然插了一句,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幸灾乐祸,朱海瞪了她一眼她却像是没看到般继续说道。
“谁都知晓这沈府大少夫人在进沈家前可是乞丐出身啊,虽说现在是入了富贵门,可这十几年的习惯哪里是说改就能改的啊!”
一时间,宾客都附和道。轻虞的脸色简直难看到了极点,侧过脸看向遥遥。
“你撞了他?”
“方才夏公子差点摔了,扶了一把。”
“哼,你那么好心扶本公子目的就是玉佩吧?啊对了,或许根本就是你故意绊了本公子一下也说不定!”
“甄儿。”
“姐姐,她偷了娘留给我的玉佩呢。”
“无凭无据,怎可。”
“好啊,要证据是么?搜身吧,搜身就知道啦!”
夏甄一脸不罢休的样子,朱海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解决眼前这事,遥遥无奈道。
“在下不过是好心扶了公子一把,公子却硬是要说在下偷了你的玉佩,如此说来倒不若让你摔了得了。”
“你,哼,我看你是心虚怕了吧?”
“既然公子一口咬定是在下偷了你的玉佩,那便让人来搜身吧,不过,若是搜不到当如何?”
“哼,如果搜到呢?”
“搜到的话在下任凭处置,但如若搜不到,我可等着夏小公子的道。歉呢!”
“哼,你们还不快动手!”
几个丫鬟看了看朱海,朱海有些无奈地点点头,沈轻虞微微握紧了拳头欲上前,却被遥遥给拉住了,只见她一脸平静地摇了摇头。
丫鬟在她身上搜了一会,自她怀中摸出一根精致的玉制短笛,还有一块玉佩,连忙走到朱海面前。
“夫人,您看这。”
朱海大惊,连忙递到夏甄面前。
“夏小公子,你看可是这块玉佩?”
夏甄还未开口,夏泽便先一步拿起玉佩和短笛观察了起来,遥遥看了一眼沈轻虞,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差了。
“这块玉佩玉制上乘,玲珑剔透,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不过,却不是我夏府之物,还有这玉笛嘛,比一般笛子都要短上许多,做工精巧,今日倒是大开眼界了。”
轻虞看向遥遥,脸上有些疑惑,遥遥摸摸鼻子,这玉佩是皇女身份象征,自然不会差,至于这笛子嘛,可是阿修送的。
“哼,她身上难道。没有其他玉佩了?”
“回夏公子,没有了。”
“我看,她是藏起来了吧?”
沈轻虞听后冷笑一声,而后直接坐了下来,为自己添了一杯酒,美目一扫凉凉道。
“莫非,夏公子搜完我家妻主之后还想搜搜我身上有没有?”
朱海擦擦额头上的汗,将夏泽归还过来的玉笛和玉佩还给遥遥,眼看这事情似乎要越闹越大了。
“轻虞侄儿,我想夏公子必定不是这意思,夏公子,今日是小女大喜之日,看在朱某人的面子上,不如这件事先搁搁如何?”
“凭什么?我的玉佩还没找到呢,再说了,都说她是乞丐,那上好的玉佩和玉笛又是从何而来呢?我看,也是偷的吧!”
“我送的不行么?就只许你夏府有宝贝有钱财?”
沈轻虞语气不善地问道。夏甄还想说什么,却被夏泽给拦下了。
“甄儿,休得胡闹了,呵呵,沈大少,朱夫人,都怪夏某平日里太惯着舍弟了,才会这般无礼,闹笑话了,今日到此为止,夏某还有事要处理,先行告辞了,下次再来赔罪。”
“姐姐!”
“回去吧!”
“好说好说,是朱某招呼不周,该赔罪的是朱某才对。”
夏甄一脸不满加怒气,但是自家姐姐虽然疼爱自己,可真生起气来可是不得了的,无奈之下只好跟着回去了,离开之前还狠狠地瞪了遥遥一眼。
遥遥直觉得无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