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光,转瞬即逝!
花紫荆站在一座山峰之上,狂风扑面,鬓发飞扬,其的眸子遥遥眺望着天际的落日,眸中透着无限思念……那是他家的方向!
封域中小孩,到十二岁以后,就可以举行成年礼。而花紫荆已离家四年,算算日子,今年已有十一岁,明年就是他举行成年礼的时候。
他感受到了从落日的方向,传来深深的思念。他肯定着娘亲一定躲在房中,为自己织绣着成年礼时所穿的衣裳,那件衣裳的胸口一定绣着一朵紫金色小花儿。
他想家了,他也想回去,但是他却不愿回去,不敢回去?他不愿回去做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他不愿回去,做一个被‘保护者’
花紫荆对着落日呢喃着:“爹娘,你们可安好”
“呜呼小子你咋跑的这么快呢,累死老头子了!”
一个头发银白的老头出现在山峰上,语气埋怨。老头手中握着一杆竹竿,竹竿上那块烂布已不知去向。
老头吁吁喘气的拖步到花紫荆身边,拍拍身上那件五颜六色衣服上的草屑,捶捶那跑的酸痛的膝盖。顺着花紫荆的眸子,望向那天际如画残阳,啧啧叹道:“好美的一幅,残阳画!”随即又对花紫荆,问:“小子,你跑到这上边来干吗?咱们什么时候吃饭,老头肚子早饿了。”
“现在。”花紫荆收起眸中那无限思念,转身向山下行去。
“啊!干嘛怎么急,不如欣赏完这美丽落日再吃,老头我刚爬上来,实在是走不动了”
“你爱来不来,不来拉倒。”花紫荆淡薄的说,丝毫没有对身后那位‘可怜兮兮’老头,有半分尊老爱幼之意。
二人下山,进入城内一家酒坊之中,点了几个酒菜,酒菜上来之后,花紫荆独自在那喝着小酒,老头依旧是如三天没吃饭似的低头猛吃!
花紫荆对老头的吃相已是习以为常,只不过酒坊中其他客人看到老头的‘吃相’,都向花紫荆投以鄙视的目光,大意就是:“把一个老人家饿成这样,才让他吃饭,你这娃子真不孝顺。”对此,花紫荆也只能选择无视。
老头名叫酒老,这是他自己介绍的。自从一年前在红叶星上初次相遇,老头便一直跟着自己,说什么:“小兄弟你乃天煞孤星,一生克人克己,为了不让与你亲近之人因你而死,老头我只能跟在你身边”
花紫荆问:“那你就不怕被我克死吗?”
老头答:“为了拯救他人,我一个人让你克又何妨!”
花紫荆起初还有意想甩掉酒老,但每次他以为已经摆脱了酒老,要不了多久酒老又会乐呵呵出现在他面前。后来花紫荆也就再也没尝试过了——况且,两个人走路,总比一个有伴,至少不会再感觉到孤独,虽然说话的人永远都是酒老!
就在花紫荆觉得吃的差不多时,酒楼门口进来两个穿着紫色大褂的男子,大褂之上绣着一个‘商’字,这是七星楼五星庄中,点金楼特有的标志。
两人坐在花紫荆旁边的桌子上,其中一人声音响亮:“掌柜的,将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菜给大爷端上来!”
花紫荆也认出了两人的身份,想了想,又坐回位置上,有意的偷听起两人的谈话,希望能听到一些关于落日楼的消息,同时他也奇怪,点金楼的人怎么会跑到这种偏远星区来?
但听了半天,也没听到关于落日楼一点相关的消息,两人的谈话永远都围绕在‘风月坊’某某女子的身上。
直到掌柜将酒菜上来后,二人似乎有些喝多时,才谈起了‘落日楼’,但所谈之内容,对花紫荆来讲却是雷霆噩耗……
只听两人中略胖的那人,说:“王兄呀!内域要不了多久可能就要变天了。”
被称作王兄之人,面露好奇:“哦!杨兄弟,此话何意?”
杨姓男子,得意一笑,顿了顿,才道:“这青天楼与落日楼最近的局势,王兄可知晓?”
王姓男子点头,搭了一句:“最近落日楼与青天楼属下星区,都进入高级警备!”
杨姓男子继续,说:“可你绝对不知道其实暗地里两方已经开战了,而且落日楼此次必败无疑。”
王姓男子一惊,随即面露怀疑:“怎么会呢?落日楼乃封域第一楼,实力之深厚难以想象。青天楼虽然近些年实力发展迅猛,但妄想一下推翻落日楼,恐怕也不可能吧?”
“呵呵”杨姓男子得意一笑:“王兄有所不知,青天楼私下已与判官楼、寒风楼、问柳庄、通灵庄、与我们点金楼已经结盟,六家结盟同伐落日楼,你倒说说落日楼有几成胜算?最重要的是”杨姓男子喝了杯酒,才道:“落日楼麾下的十大附属势力,已有三家反叛了”
“啊!”王姓男子惊呼一声,被杨姓男子压下:“小声点,这些都是我叔叔告诉我的,虽然算不得什么秘密,但以我们的身份最好还是莫要张扬!”
王姓男子也意识到了自己失态,点点头,举杯与杨姓男子碰杯,说道:“杨兄弟说的对,这仗一旦开打,封域的民众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以后还得多请杨兄弟在你叔叔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杨姓男子将酒喝下,点头笑道:“这个,自然好说。”
两人这边聊的开心,那边的花紫荆却已是面如死灰,耳中‘嗡嗡’作响,握在手中的酒杯不知被他哪来的力气握碎,碎片扎进肉中,一滴滴红色血液,顺着其手心滴在桌角上。
酒老也发现了花紫荆的异样,正欲开口问问何事,花紫荆却是猛然向酒楼外冲去。酒老只能无奈跟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将酒瓶中剩余的酒,装进自己的葫芦中…
……
落日楼正殿,花满天刚毅的脸庞上平静无波,双目向着下方的落日楼将士身上掠过:“对乌石星王家,潭水星官家,风回星卓家,三家反叛之事,你们有何看法。”
花满天说完,一人就上前躬身,道:“此三家逆贼,贪生怕死,应当诛其全族。”
花满天点头,望向其他站长原地一动不动的人,说:“你们难道就没有任何看法吗?”
却是除了刚才说话之人,与站于殿前最前头一人,竟无一人敢直视他的目光。花满天失望低叹口气,挥手道:“你们先行退下,满堂,满军,你们两个留下。”
“是。”这次众人倒应和的非常快。
待人全部出去,宽阔的正殿,只剩下了三人,花满天从金椅上站起,走至被其留下的二人身边。
那二人连忙,躬身道:“楼主。”
“诶”花满天微微一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私下里,叫我为大哥即可,不必拘于礼节。”
“是。”
见二人还是老样子,花满天无奈的摇头笑笑。随即收起笑容,睨向二人,刚毅的脸庞上露出忧色,在二人面前沉吟良久,似在考虑着什么,半响才对二人,说道:“满天、满军,我想求你二人帮我做一件事”
花满天从正殿走出,神色有些异样,来到后院,推开房门,见妻子正坐在床前认真刺绣。连他进来似乎也不知道,面上露出一个笑容,走至床前,并未出声叫她,而是俯身观看。
“哎呀!”易瑶觉得一股鼻息流入耳中,回首一看,却是丈夫正在自己身后,不觉一惊,手指被针扎了一下,顿时一滴殷红的血珠从伤口涌出。
“你吓死我了!”易瑶对扎破的手指,吹了吹气,出声埋怨道。
花满天将妻子扎破的手指,轻轻的握住,见又有血珠涌出,便将手指含进嘴中将血珠允吸掉,方关怀的问:“疼吗,我不是有意的。”
“去你的!”易瑶缩回手,脸颊浮现一抹红晕。
“都老夫老妻还害什么羞,你这是在帮谁做新衣裳呢!”花满天搂住妻子,温柔的问。
易瑶脸上红晕更甚,语气慈爱:“花儿明年就要举行成年礼了,我得帮他多做几件衣裳,都不知花儿现在有多高了!”
“这孩子出去四年,都不知道回家,亏你这个娘亲还这么挂念他,等他回来,我一定打他屁股。”
“你敢”
……
流氓说:“清明时节雨纷纷,今天我这边又下起了小雨,可能天上的某位大神,也在好友或亲人的坟前哭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