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方被噩梦惊醒遂难入睡,便……便出来走走”
“哦?那这……”幽暗中有一对眸瞥向某人身上之物。
“天冷,就裹严实了些,见笑。”
“……是吗?那既如此,可有幸同游?”
于是,两人便开始在院中无烛而游,途经梅园小坐片刻,从诗词到风月,从风月到家国,梅卿不能否认,原本听此学富五车博闻强识之人说话算是种莫大的乐趣,但可惜彼时他混欲进入梦乡,这便……
味同嚼蜡,酷似煎熬。
次日清晨,
“早”梅卿蓬头垢面,双眼一抹黑,眼皮似有千军万马悬挂其上,同迎面而来之人打了个硬碰硬的人肉招呼。
俨然心情恶极
衣摆被人揪住,那二公子转过头去,便看见一双惺忪大眼,蒙泪直视自己,满含同情
晋国尚未立储,照理粉饰太平了,便当真天下太平了么
面对依旧一潭死水般的沉默,梅卿放弃视线感染,“你那大哥莫不是打小通宵不睡?”
“不。”
幸好不是恶癖使然,太遭罪人了,梅卿缓下一口气
“梅卿这便要去早朝,不奉陪二位了。”
晋楚狄点点头,独自往前厅走去,果真惜字如金。
“皇上,梅大人有事求见。”早朝毕,小太监站在书房外通报。
“带进来。”
看到一进门便一张脸苦成菜花的某人,赫连泱幽幽道“何事?”
“此事皇上不可能不知晓,只是,臣请皇上为晋国公子另择去处!”
赫连泱眼角微挑,语气不善“你是想说,你之前并不知晓?”
“是,臣以性命担保,此前毫不知情,再者其二子何异于私闯民宅,所以臣请……”
“爱卿既是立得下如此毒誓,那朕看,你这院子不仅要让他们住,还要长住,明白了?”
太不把人当人使了!梅卿意会,心中鄙夷自己彼时寄希望于之。
“想必爱卿也是一点即透既是明白,便退下罢。”
此举注定铩羽而归,皇帝过河拆桥、大义灭亲。
“陛下!那臣哪日若是为大周丢了贞操,陛下可愿为臣立一座牌坊!”
梅卿怒极,一腔热血驱使下口不择言。说完自己也是一愣,当即悔青了肠子直怕祸从口出。
赫连泱抬头,波澜不惊地看了他一眼。
“你是我大周的人,朕不会让你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