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就这儿。”梅卿拖住身侧之人的脚步,一颗豆大的汗珠从耳际滑落。
前方树下,站着一男一女。
“这些…都是你…?”赫连泱捻开一条条纸带,眼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有几张字迹模糊,像是被雨水打湿过,连纸也随之皱破……可依旧触目惊心。
女子以手拂面,便再没有卸下,泣不成声。
“你……不恨朕?”
她又何尝狠得下心来恨,只是这么说了,那她这些年的苦痛又算什么?
两人各自陷入不知何时何处的往事,周围死归岑寂。
良久。
“你在这里…住的可好?”
他自愧当初做的太过,只想止了朝臣非议,毫不相干的女人便牵连其中,待想要弥补,却发现自己已然丧失了当年的勇气重来,他放弃了去从新面对这样一张脸的机会,因为她一直就是一张纸,薄的清楚明白,白的单纯透彻,所以当日他的所作所为,必是这张白纸上一道永远敞开伤口的疮疤,但是他不知道,原来……
“尚好。”
“那…”
“陛下今日何故至此…?”直觉一闪即逝,柳芸薇恍然思及某人。
锦衣男子突然想去看看身侧之人听到这话的表情,那一只温热的脑袋,却很是顽皮无赖地搭在自己肩头,平静如斯。
他怕是早已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罢?他冷眼旁观,心生嘲讽。
顿觉无心再看,抽脚转身,却不料原本倚靠着自己的身体直直滑了下去,他慌忙之中赶紧抓住一双下坠的胳膊,这一使力,一张苍白的脸一览无余。
血?
指腹触及脑后,一阵黏腻。
“糟了,得赶紧!”柳芸薇心当即一悬,二话不说赶紧去寻人手。
赫连泱赶回山脚时,已唯剩一块青石,沾染斑斑红迹。
“皇上,人来了。”有太监路过,赶紧通知太医匆匆赶来。
“给朕搜山,快!”
冷宫中已俨然乱成一团,赫连泱在柳芸薇屋内并未回去,冰冰凉凉的地砖沁之以入骨寒意。
“一群废物,再去找!”说着,他站起身来。
“皇上不可,天色已暗,且后山素有野兽,一切交予属下即可…”有护主的禀明实情。
烛台狠狠倒地,火星四溅…
“混账!”
深吸一口气,赫连泱紧闭双眼,面色凝重不堪…
原本正运着轻功奔进之人,却发现驮负之人伤口血流更急,只好稳步前行。
“我发现一样东西,在晋国没有…”
一条清冷的街巷,一个人喃喃自语,诡谲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