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大公子也在这儿?”红墙金瓦的宫门口,两人撞个正着。
“你可别忘了,我此行来此作甚。”
晋楚原今日兴致勃勃,甚至邀梅卿宫内同游。
彼时对方手中熠耀闪得梅卿眼前凌乱,一阵金花乱舞,待回过神来,一块雕镂华美而文理清晰的令牌便昭然而现。
何物?
还徒增你这晋国人的气焰不成?梅卿昂起头直视对方“不错的牌。”
晋楚原自是有心挑拨“哦?你可是还不曾见过。我原以为,你也算得上你们皇上的心腹,看来不过如此。”
纵使知道他说话素来入不得耳,此时的心里憋屈味儿,梅卿仍是说不出来,更不想再深究。
夹枪带棒最可气!
“谁说我没见过?”话一出口,方发现冗长的尴尬。
“你继续逛,今日有事,先走了……”
兵法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实在无计,从长计议。
窝囊算什么…谁能一辈子不窝囊上一回呢…
晋楚原此行非为他事,明日宫里置办太后寿宴,周国太后却素来省俭,往年都只是召了亲近在宫中筹罗,但适逢晋国二兄弟来此,又事关公主及两国来往,不隆重自是不合规矩,可话说回来,太后身子毕竟轻薄,又是习惯了清静的,冷不丁热闹颇算惊扰,这方两厢妥协,自然这晋国二兄弟是要请的,既当是和公主先打个照面,也算是不失待客的礼节。
一来二去,总算是定下了,周国的皇帝还不忘最后提到:若是两兄弟有什么亲眷朋友,大可都带过来尽兴。当然,此举也并非单纯的示好,不过料那两人,也不会就此抖漏了底细。
那晋楚原前脚刚走,一只灰鸽便谙熟地闯入赫连泱的书房。打开缠在脚脖子差点拧住的死结,一张也不算小的纸片,只见上面画着一坨歪歪曲曲的奇怪东西。
附:“陛下,能否借此物一用?”
另附:极小梅花一朵…
画的委实不好,唯见紫荆。
赫连泱皱皱眉,心绪杂芜…
“刘琳,给朕传古太医。”
便在不久前…
梅卿吵吵嚷嚷冲入府中。
“小枝子!快出来!”
“小枝子!”
没见过主子这么寻下人的,一众晋家仆从纷纷伸出头看热闹。
晋楚狄淡定地迎面走来“他出去了。”
“小枝子!快出来!”
本着恨乌及屋之心,现下决定无视。
“小枝子!”
慢着,他方是说…
梅卿转过头,盯着,盯着。
“他出去了。”晋楚狄面无表情,只做复述。
“什么事?”某人竟石破天惊多管闲事了一回。
梅卿咬牙,撒手大胆,刷刷拾起木棍两笔,地上显现一串鬼符。
“你在你哥身上见过这个么?”
“见过。”
“好好好,那你有么?”梅卿放大眼仁。
“没有。”
“什么用?”
“出入宫闱。”
“很稀罕么?”
“你怎么不问他?”
能问他我还在你这儿瞎折腾啥?
猛然醍醐灌顶,再于是,便有了那一纸飞鸽传书…
可直至晋楚原回府,梅卿还是没有等到灰哥哥娇俏肥硕的身影,只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吹灯,蹦上床榻,闷闷然裹好被子。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作睡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