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着点儿拿,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知道知道,这少说也得值个几百两吧。”小太监两眼放光。
“说你蠢你还真蠢,这是咱皇上的真迹,又在这御书房里挂了两三个年头,别说百八十两,就是卖个千个儿百两的都有人抢着要呢。”小唐子是见过世面的,这样的油水不是没捞过,而是没这么光天化日地捞过。
一听小唐子这么说,这话错不了,小太监乐得快疯过去,“你说这皇上是怎么了,这么好的字就这么不要了?”
小唐子低头“别问,只管拿着东西走。”
主子可以心血来潮,奴才却不该知根知底。
书房内,“陛下。”杜来谋板起平日慈善的面容“据臣派出去的人上报,这晋楚原已经离开有将近十日了,并未有归来的迹象。”
林老丞相捋捋胡须“行迹可有什么可疑之处?”
“是臣疏忽,把人跟丢了。”杜来谋突然重重一跪,断觉可听骨头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杜将军不必自责,若他是早有准备,自不会让人有可乘之机,起吧。”
杜来谋宽下原本紧绷的心,可始终觉得自己对此事有责,就想着将功补过“皇上,晋楚原虽是跑了,但这晋楚狄却还在城中,臣今日起便派人看紧此人,以防这二人有什么里应外合之举。”
“可此事毕竟也只作片面之想,时下正值两国交好,若是由我大周国贸贸然显出戒备之心,是否有所不妥?”还是林丞相深思熟虑过后说道。
“也是,那林老丞相可是已有主意了?”
“老臣听闻,这晋楚狄现下可是住在梅府内不假,既是如此……”
“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既不会打草惊蛇,又不必畏首畏尾。”杜来谋当即明白林丞相的意思,随声附和到“就是这梅卿此人。”
赫连泱剑目轻抬,正对上墙里一笔一划的墨色。
“此人可行,那此事便如此说定。”
赫连泱这边刚散开,皇后这边算是暗自聚上了。
“紫荆,你在本宫身边跟了有些时日了吧。”
“是,奴婢伺候娘娘快有三载了。”紫荆生的一张丫鬟少有的好相貌。
皇后拉起宫女的手,“紫荆啊,本宫一直以为,你在本宫身边,是最伶俐的丫头,本宫也最是信得过你,若是本宫有事吩咐与你,你必不会让本宫失望罢?”
“是,奴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呵呵,皇后状似宽慰地笑笑,“本宫怎么会让你去赴汤蹈火呢,你放心,等此事一成,本宫马上把你召回本宫身边来,附耳过来。”皇后唤道。
“奴婢明白。”紫荆点点头,一句不漏地记下,眼珠子贼溜溜一转。
夜风正好,圆月高悬,深墙厚院难得齐聚一堂。
一桌子点心就长阳一个人吃着,也没人同她抢。
“哀家最近倒是听说了个稀罕事。”
长阳止住嘴里嚼着的东西,看向正说着话的太后,从来都是自己说给母后听,怎么今儿个还能倒过来了呢?
“哀家听说啊,咱们这长阳,最近可安生了不少呢,快给哀家说说,可有这么一回事儿?”
长阳一阵噎着说不出话来,皇后赶紧殷勤地凑到太后身边,把知道的巨细无遗地抖落出来。
“臣妾知道,公主啊,最近正学画呐,现如今宫里哪里不在传,这宫里来了个天上有地下无的师傅,竟把当初那几个老太傅都比了下去。”
“是吗,呵呵呵。”太后被逗得不行,一看才发现,公主早已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这丫头快,皇后,快给哀家好好说说。”
皇后乖乖交代,在皇上太后面前还犯不着添油加醋,只就事论事地说。
“泱儿。”
听到太后唤自己,赫连泱回应是。
“哀家算是看出来了,阳儿的心思,泱儿看着,这梅卿配我们阳儿如何。”想起当初宴会,“哀家觉得,这孩子虽是长得秀气了些,心肠该是不错的,若是如此,哀家也不反对。”
太后话里的意思,在座都是聪明人,也不会不懂,看来太后终究舍不得心头肉千里迢迢远嫁晋国。皇后暗暗观察桌上,看赫连泱依旧不温不火。
“此事关乎两国,儿臣以为不宜过早下定论。”
赫连泱一口一个,公事公办。女不议朝堂,终归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