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梅大人府中既无女婢,又不喜男人粗手粗脚,未免太辛苦了些,便派了小枝子来伺候,以后小枝子便任凭梅大人差遣了。”
“恩,这么说你是……”梅卿匆匆往斜下瞥上一眼,又急急收回,口上胡乱答应。
“我要更衣了,不用伺候。”
他虽退到门外,一心却又都是皇上交代的事,便偷偷留了条门缝,两眼放着光地看,量这府中无人,倒也不怕被逮着。
“皇上交代说有什么可疑之处便尽数记下,那这……”
他轻声自语。不多时取出怀里藏着的炭条,小册子上刷刷添了一排小字。
片刻,送走早朝去的大人,他径自在这梅府打转起来,在宫里呆久了,看惯了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初来乍到这梅府,反倒是处处衬出灰头土脸其貌不扬的土鳖样了,不过,却是时不时涌能现出令人眼前一亮之物,正绕道厨房,看这积灰倒像是荒废了许久,“这……这这这…大人怎的还把财神爷的像往灶神爷的墙上贴啊?”
消磨着半月下来,也就是一晃眼的事,小探子心下了然。
“梅大人,深不可测者也。”
本子记的满当了,翻来覆去却尽是鸡毛蒜皮之事。
看着亲手所书,小枝子悔出一口内伤。
“皇上若是看了,怪我办事不力……可我若是往下撕,皇上定是要起疑…欸呦这可……”
哨音纵空而落,一只飞鸽扑入扑出,好不快活。
梅卿素来与朝堂各方相安无事,赫连泱也就安下心等,并不心急,。
细究帝王一生,少等子承父业,后等朝堂归一,终等万民服顺,不外乎一个等。
晌午用过午膳,日正中天,浓重的倦意涌上眉间,赫连泱正要和衣小憩,窗口便一头扎入一团灰白相间之物,他只浅皱眉峰,并未多少受惊,灰鸽飞的狼狈,待被解下爪腕上的细绳便栽倒在木榻上歇菜了。
赫连泱回到案前。
无奈字写得太细,看着看着便又开始耗费心神,赫连泱困意又起。
他是打算再歇下,可困虽困,到了也未真将人推入梦地,赫连泱微烦闷,便只好折腾着重拾起手边物。
“你说,皇上看的什么呐,我都进去替了两次茶水了,皇上连碰都不碰一下,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就你傻,哪能有啥事儿,换香那会儿我还见皇上偷偷笑来着。”
“不会吧,我刚见皇上,明明是皱着眉头的啊?”
俩小太监径自叽里咕噜的说着,巡视的老太监一个杀气腾腾的眼光,打断两人,两人吐吐舌头继续站好。
老太监:“你们刚才说,皇上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