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骨清瘦,身材颀长,幽黑的眼睛,嘴唇抿成一条线,穿着讲究,即使站着不动,也是一股子贵态冒泡。
梅卿不顾脚下冰凉,了然于胸地一合掌,时间隔得太长,记不得方才他说的话了。
“你是,”
话一出口,对面这位新堂主就开始脸色铁青了。
“你是被他们绑来的吧?”
而对于这一切的缄默,更被某人看做一种无声的肯定,想要伸手礼节性地安慰,却发现方才抡大勺抡得脱力的手根本没力气抬到对方肩膀的高度。
“那谁家的少爷,站开点行吗,水快溅着你衣裳了。”
“芸蕨,我的名字。”说完乖乖站开,不过也没站开多远。
听罢,梅卿随口赞道。
“云绝,很凛然的名字!”
凛然?
“来而不往么?”
梅卿犹豫的空当里,那人想着点破,却是意外地叠了声。
——“你叫什么?”
——“行眉”
“咳咳,刑枚很少见的姓。”
“可不是嘛,是贵姓。”
“……”
分明牛头不对马嘴。
“对了,你不是被绑来的吗,怎么都不见有人看着你?”
谁这么说的?平日里下手狠绝的堂主现下觉得有气没地撒。
“哦,对了,我怎么就忘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梅卿直接自圆其说“过两天你家人就来赎你了,闲着也是闲着,快来帮把手。”梅卿两只手抓住一堆不知有几件衣服的衣袖,留着另一头麻烦的等着对方的援助。
而后就这样目睹了某人无情无义地扭头离开。
“没义气的家伙,公子哥儿就是靠不住,看明儿不让我兄弟给你加一成价!”
“该是绑票也该有个动静啊,究竟玩的哪出?”杜如瑞已逼近抓狂边缘,不是因为担心梅卿,在他看来那家伙就是永远不可能从人间消失的妖孽,但令人窒息的是府中那位的态度。
“绑票?”至今还游离在府外的孙英问道。
“总不能撕了。”
“你别吓唬人,可绑他做什么?”
“你傻啊,他啊,你要是个土匪山贼人贩子……”杜将军点到即止,交由对方自己领悟。
“杜将军”杜如瑞认出身旁出现的是皇帝的贴身暗卫之一,赶紧停下话茬。
“皇上交代,将军务必将此处的”暗卫在奇怪的地方停下,继而支吾其辞地强作淡定道“此处的倌馆细细搜查一番。”
“孙英!”
“啊?”
“你还不明白?”
“什么?”
杜如瑞目露失望,
“皇上都……你怎么还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