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你可是听仔细了?”
这一类女人,唇红得浓,肠黑得浓,合在一起,是瘆人的浓艳。
“娘娘,奴婢听得真真切切,您是没看见,她着疯时那样子。”紫荆撇撇嘴,一脸嫌恶。
“好了,此事你不要多嘴,看紧了她。”皇后盘算得甚快“是时候让本宫会会她了。”
皇上的心不在她这里,这么多年下来,皇后又怎么能不明白,面上做足的工夫,究竟还是一口咽不下的气,她柳芸薇,凭什么得意。
皇后低低地笑起来,她倒是不恨梅卿,今日换做没有此人,也会有十个八个别人,那陶乐清眉眼一露,皇上看到的又是谁的影子?哼,可笑还真是可笑,一个生不了皇子,夺不了后位的男人
皇后果真来了,还来的早,身边还带了个茅山老道似的人物。
说了不少关切的话,榻上的女人却不为所动,睁着一双眼形同死人,面色苍悴。
“本宫实话告诉你,柳妃不信本宫,本宫也并非乐得见你,后宫的女人是个什么样子,明争暗斗,你不会不懂只是说到底,我们为的什么还不都是一个皇上。”
皇后说的恳切,也着实挈回一点某人的游魂。
“本宫也不瞒你,宫里出了脏东西今日,附在那梅大人身上,乱了皇上的心智明日,便能附在皇上身上,乱了大周的心智本宫不愿如此,柳妃妹妹呢,你愿?”
柳芸薇如同当头棒喝般,继而惊呼“脏东西?”
皇后急忙捂住柳芸薇的嘴“别让下人听了去!”边使使眼色,示意老道上前。
“这是本宫娘家门下的大师,专治脏秽物什,连夜来见的本宫。”
老道先是沉默不语,后缓缓开口“这京中梅府有橙紫之气萦绕,却是上了年份的狐精,皇上若是被吸了心魄,甚危。”
“什么?”柳芸薇又是一慌。
“柳妃,皇上这会儿怕是已迷了心智,听不进去话了,要救皇上,怕是只有你我齐心了。”
“这是何意?”柳芸薇望着手中老道塞过来的一纸画符。
“娘娘放心,贫道这符,只消烧成灰让那人饮下,秽物自能灰飞烟灭。”
“那他会如何?”听是狐精作祟,柳芸薇病去得亦快,心情不似那么憋闷。
“妹妹莫慌。”皇后不知何时已换了称谓“本宫知你与这梅大人平日交情匪浅,自不会害他,何况长阳这妮子也”皇后一副慈母口气“最多就是身子虚些,落不下病根子。”
柳芸薇这一听也就不再犹豫,收拾起道符,小心翼翼塞入枕下。
梅府
“大人,宫里又来信了!”小枝子飞毛腿疾奔,也不怕跌了去。
梅卿拆开信,心里的水桶才七七八八地平下去。
“梅大哥,
昨日失足爽约,错在芸薇,实有要事,假借了公主之名,今日芸薇已备下好酒,万望大哥百忙之中浮云宫一见。”
看来他也的确没有没骗他,不是什么大病,当时不让多加探望,这下好,还是怪自己多心废了一夜好眠。
梅卿摇摇头,放下书信,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既然是急事,还是莫要耽搁,回来再补眠也不迟。
“若他知晓这一来就是不回,谅他也没这个胆子。”
“娘娘这一石二鸟之计,用的果真妙哉。”紫荆在一旁阿谀,皇后倒也受用“皇上若是知晓是那柳妃下毒害死了梅大人,必会雷霆大怒,呵呵。”
皇后一正色“可毕竟护着龙孙的还有太后不是到时候怎么说,你可都记清楚了?”
“紫荆明白,皇家可出不得妖妃毒胎,娘娘,紫荆可需留着些“罪证”?”
“别做多余的事,本宫不会亏了你。”
“是,那奴婢便去准备着了。”
到底是一群女人自以为是地搬弄着命运,还是命运捉弄着一群自以为是的女人,此时此刻,谁说的清楚,谁又能明白?
一觉醒来,总会有人,暗无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