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老子的态度,王焱就知道,这几个人来历恐怕不简单,说不准真是自己老子的大哥什么的,虽然匪夷所思,但还不是不可能。
这时,王夫人走了进来,看了眼地上的肥硕的王焱,眼底的厌恶一闪而过,随后仿若无事的说道:“走吧,老爷,晚膳准备好了。”
“好好好,走,大哥,楚兄,李姑娘,去吧。大哥啊,今晚上非要灌醉你不可啊!”
“呵,灌醉我?也不知道是谁原来一杯就倒……”
他们说这话,跨过地上的王焱走出厅堂,地上的王焱脸色狰狞,面容扭曲,眼里闪过怨毒之色。默默的爬起身,一言不发的走出门,却没有和楚暮等人同路。
晚饭很丰盛,看来是为了楚暮几人接风洗尘准备了好菜,鱼肉菜蔬俱全,还有几壶好酒。
“额,大哥啊,你们这次来苏州有何贵干啊?”王匡敬酒,问道。
李湘尘端起小杯子,遥遥一晃,一饮而尽,说道:“一是顺路啊,来看看你这个老朋友,二呢,我们准备去一趟长安,但是我姐姐没有坐骑,我想在苏州城郊的那个马市上买匹马或者是买个马车,现在外面买的马车都偷工减料,我姐姐坐我可不放心,想到你这里了,就过来了吗。”
“哦,原来如此,那这样,明天我与你们一起去马市。”王匡说道。
李湘尘一摆手:“不用,你可是刺史大人啊,公务缠身,就别陪我们这些小草民了,哈哈。再说了,我这里可有一位相马的高手,堪称伯乐啊,是不是,楚兄?”
楚暮笑着摇摇头:“伯乐可算不上,相马只是略知一二把了。”
王匡也举杯向楚暮敬酒,道:“楚兄你也莫要谦虚,既然李大哥这么说了,你就是有本事的,来,我敬你一杯。”
楚暮端杯回敬:“谬赞了。”
酒过三巡,也没有人提起王焱没来吃饭的事。
这个人,在王匡的眼里不过是个养子,在楚暮等人眼里更是纨绔不堪。
因此,大家都默契的没有说起他来。
但此时的王焱,却并不老实。
“王福,你过来!”王焱挺着大肚子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的将之前的那个王管家叫来。
“嘿,少爷,有什么吩咐。”王管家脸色青着一块紫着一块,不是被李湘尘打的,而是被王焱回来撒气打的。
王焱阴恻恻一笑:“那几个人晚上一定会住在这里,我记得府上的客房都在西院,是吧。”
“是,少爷。”王管家回道。
“那好,你去把上一次用的迷药拿过来,如此如此……嘿嘿嘿,看那小娘子还有的跑……”王焱一笑,说道。
王管家也跟着笑笑:“嘿嘿,是,少爷英明,高招啊!”
“好了,快去吧!”王焱拍拍王管家的脸,然后挥挥手说道。
“好嘞!”王管家低头出门,掩饰了脸上浓浓的厌恶与怨毒……
酒足饭饱,王匡和李湘尘又聊了聊原来军营的趣事,便叫来人准备带他们去休息。
“王管家,你的脸?”王匡叫来王管家,看到他脸上的伤,不由问道。
“啊,老爷,这是小伤,不小心摔得,无事,无事……”王管家赔笑说道。
“哦,那小心点,以后走路看着点,尤其是和王焱一起走路的时候……”王匡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说道,“那你先把楚兄他们领到西院客房吧。”
“是!”王管家应了一声,转头对楚暮等人说道:“几位,刚刚多有得罪,请随我来。”
几人出了厅堂,绕过小径,走到西院门口,就在几人要进去时,王管家突然低着头说了一句:“今天晚上小心,王焱有动作。”
楚暮和李湘尘愣了一下,这是,叛变了?
不等他们开口询问,王管家便转身离开,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楚兄,你看这……”李湘尘思索一阵,无果,问楚暮。
楚暮摇摇头:“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没关系,今天晚上我便不睡了,这几天战斗不少,对我很有启发,我晚上参悟一下,就算是那王管家传的假消息,也没什么损失。还是小心为上,毕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不错,那么我晚上也不休息了,陪着你。”李湘尘说道。
“不用,我一人就够了,你这几天一直找你姐姐,神经绷得太紧了,必须放松一下。李姑娘,你也去休息把。”楚暮摇头说道。
李湘尘想想,道:“那……好吧,你自己小心,有事叫我们。”
夜,深。
看到李湘尘和李湘云的房间都暗了下来,楚暮也熄了灯。他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凝思这一个月来的战斗。
说起来,楚暮确实是想感悟一下了,即使今晚没有王管家的事,他也不打算睡觉了。
这一个月来的实战,无论是开始灭杀山贼,与李湘尘交手,与影衣卫比拼阵法,还是后来红衣人的劫杀,与两只老虎的对抗,对阵李逝风;亦或是对战中蛊的小三、小陈,他都有或多或少的领悟。
在清风山杀了王虎,是他第一次杀人,很难适应。与李湘尘交手,是第一次切磋式的战斗,没有杀机的交手。和影衣卫比拼阵法,是自己下山后的阵法第一次发挥作用。红衣人一次一次的劫杀,都是在战斗中巩固了自己的招式。和两只老虎对战,毫无疑问是一场苦战。面对李逝风,则是相术上的较量。和中蛊人交手,那算是自己首次接触“蛊术”这一奇妙而恐怖的东西。
尤其是这几日孙老离去后带给自己的伤感,也加固了自己对实力的渴望以及对于亲近之人的保护欲望。这下山的一个月,带给他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比山上十几年的沉淀都多。
这就是山下的生活么!
他正想着,外面有鬼鬼祟祟的声音传来,他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