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力向来出众的天顺很快便来到山脉附近的主峰旁,山腰处是一个巨大的山洞,是天然而成的,像是个怪物张大了嘴等着谁的到来。真到了这里天顺却是犹豫了,这是出于每个生灵的本能,冥冥间有一种力量让自己感到害怕,这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像是有种危险的气息似的,可心底又浮现出父亲的那坚定眼神。
“大不了早点见到父亲得了。”天顺有点战战兢兢地靠近山洞,山洞很宽阔,不过最吸引眼球的还是那只狰狞的怪兽,像是只老虎,但是又不近相同,首先这是只黑色的野兽,有两只巨虎的大小,此刻正趴在洞中央的位置,一动不动,像是在小憩,只有那慑人的气息不停的散发出来。
“这比山林里最恐怖的野兽还要强大。”天顺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的直觉一向比较准。天顺曾经遇到过一头成年巨虎,他反应机敏的爬上了一颗树,后来巨虎被寻来的父亲吓走了,巨虎已让部落如临大敌,但那个时候天顺只感到一点害怕接着便是更多的新奇,但,现在,天顺感觉有点恐惧,是发自本能的恐惧,本就没有气力的他腿一软便是坐在了洞口旁。
洞里还有着明显的打斗痕迹,还有不少暗红到发黑的血迹,新的碎石到处都是,可以想象那时候的战斗有多激烈了。这头黑色的怪物一定是附近的兽王,也只有这个原因,才可能没有任何生物靠近这里,除了父亲,还有自己。想到这里,天顺有点苦涩,他没有一点力气了,最后一点力气也像是在抗拒恐惧的时候用完了,‘就在这里等死吧,希望它吃我的时候先把我咬死。’
原本已经下定决心的少年,又渐渐的动摇了。他做不到心如死水般坐着等死,每个生物在他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便被这个世界赋予了一定的天性,比如说对生命逝去的恐惧,趋吉避凶,这是一般生物生存必须拥有的特性,这些特性可以大大的提高一个生物的生存能力,也算是大自然给他的恩赐吧。
就像现在,天顺感觉好像过了大半天了,怪物却是还不给自己一个痛快,原本一直坐着,半靠在洞壁上等死的少年,看到数个人影在远处翻过山脉,他们肯定不是部落的人,部落人是不会来这条山脉的,一直以来这里就很危险,而部落人外出打猎都会避开那些已知的危险区域。那这群人一定是外来者。部落人对付外来者的办法从来都只有两条,一是赶走,二便是让他的尸身留下。历史不止一次的告诉过部落,这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得立即回部落通告一下,随即天顺又暗暗摇摇头,我都被驱逐出来了还瞎关心这。还好大部分死去的族人都是死于野兽、怪兽之口,所以我这还算是有所善终,只是,怎么它还不给我个痛快…
再次回过头,稍一遐想,天顺内心开始做着激烈的挣扎,观察更仔细后,天顺便发现,黑色怪兽身边有许多的黑色土块,有一些还是湿润的,显然和这干燥的洞穴不相同,那一定是它的血液,一开始想到这些,天顺内心的好奇越来越大,他试着起身,却是没成功,试了好几次,他才是拿着块石头慢慢走向中央。他太虚弱了,少年不停会打颤的双脚,还在坚定的慢慢走着,像是他的眼神一样,坚定,或许从小在弱肉强食的山林长大,带给他的那种意志力起的作用。
‘吱吱,亚克亚克。’孤镇定的看着眼前的十多名外族人,手里的梭标却是捏的更紧了。“首领,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他们可能是从外客山那边过来的。”部落的一年轻人走到孤的身边指着天顺被驱逐的方向说道。“要是他们胆敢再靠近部落,就刺出你们的武器。”孤大声的喊道。部落人的住屋分两种,一种是他们杰出的劳动成果,自建的简陋木架屋,还有就是自掘或者天然的洞穴,在他们的居住区外,他们建有简单的陷阱,还有观察报警点,现在两族人是隔着简单的木质防具对峙着,对方的身体都很强壮,如果冲突起来部落损失不会小。孤尽量的要保存好部落的实力,这是一个好首领必须做到的。
“你们。”孤跨步上前,走到了最前方,和他父亲类似高大的孤,显然对这群外来者有一定的压迫感,这群拿着弓箭的外来者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孤边说边做着手势,“你们不能前进了,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孤指了指自己还有地面,简单的手势好似起到一定的作用,这十多名外族人不时回头看看又看看全副武装的孤他们,煞是着急,但却也没退走。
“他们估计还有后来者,只是不知道他们这支部落有多少人。”巫师走了过来说道,显然他对这个状况看的更清楚,“我们不能先出手,老首领已死,我们没有绝对的实力压倒他们。但绝对不能不防备他们!”
“孤明白,你们两个往外客山那边看一下,有情况就回来通知一下。”孤指了指身后的两人道。“巫师,可有神的指引?”孤接着说道。
“我们必须继续存储食物和清水…”
皆是一阵沉默。族落之间因为地盘发生冲突算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只是部落人数十年来都没曾和别的部落往来过,年轻的一辈早就不清楚这一幕出现后该怎么办了。这个年轻的首领也是一样的。
“嘭”
天顺停下要转身的动作,刚刚费力的用石头砸完这只怪兽,准备听那熟悉的嘶鸣的天顺,眼睛有点发光的看着仍旧一动不动的怪兽。对了,它从一开始它就没动过,天顺想着,‘咦,这是。’天顺因为靠得近了,他在观察这只正在散发威势的怪兽时候,发现了一点异常,用手拨开了点怪兽的黑色毛发,毛发黏黏的有点硬块的感觉,在怪兽颈和胸的位置被插入一截白色的木刺,天顺慢慢坐在地上,眼睛的光亮渐渐消退,人恍若又回到了之前颓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