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已嘎啦。”
耳边又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如果说怪兽的吼叫让天顺震惊一番,那么这个声音便让天顺惊吓不已。
声音就在耳边响起。说话的是一个大年纪的人,从那弯曲的背就可以看出一二,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自己却没有察觉,这对一个猎人来说,是致命的失误。
驼背老人没有理会天顺,而是很虔诚的跪在山洞前,嘴里一直说着话,洞里的吼叫渐渐平息。老人良久才起身,这期间天顺竟是一动不敢动。气势!对,这个驼背老人给自己的感觉和父亲的那种感觉类似,对,就是这个感觉。
确认了这种感觉后,天顺知道自己真的不需要有任何反抗了。早知道在路上就该逃跑的。天顺心里暗暗懊悔。
“昂。”这个老人显然在示意什么,伸出一只手很随意的抓住天顺的肩膀,向回推了一把。就那一下,肩膀竟传来好似被丛林虎撕咬过的疼痛。天顺心里一疙瘩,自己的感觉没错,这个老人确实不一般。
天顺只能很自觉的慢慢向部落中心走去。刚回到居中的石屋,便发现白天俘虏自己的几个猎人手里拿着武器的站在屋前,黑暗里也感觉的到他们眼里的寒光。天顺感受着胸口怀里的木刺,心里倒是平静了不少。
停在石屋前不动,白天看到的那几个猎人其中一人显然脾气很暴怒,正想对天顺动手便被那个有点苍老的声音阻止。然后又说了些什么,那几位猎人都走开了,只剩下那个老人。这个老人显然知道天顺听不懂自己部落的语言,只是简单的示意天顺到火堆边坐着外,就不再有动作。但越是这种宁静,天顺越是感觉到不安。
那个山洞里显然也是一只怪兽,以怪兽的脾性和实力,怎么会和这个部落人牵扯在一起呢,难道是这个老人的实力使然?但看到他在山洞前的动作也不像啊,而且这类野兽肯定属于极度野性难训,倒是更像怪兽是这个部落供养的图腾兽。
那,这个老人的实力又是怎么获得的呢?这到底是什么力量?真的是复古么?难道古往人们都能拥有这种实力么?
这一坐便是到了天亮。和预期中相同,天一亮,天顺便被两个部落人押着,那个部落老人则在一个祭台忙乎着。看他的打扮只怕是这个部落的巫师了。
最坏的情况真的来了。
这个部落的人也不是很多,不过两百来号人,此刻全然站在部落中央宽阔的地带,虔诚的看着朝山洞方向的祭台,而天顺则被押在祭台下方,数百道目光不时流过这个在他们看来单薄的外族人。
他们很奇怪,这个庄穆的祭祀不是准备在抓到白雀后再进行的么,怎么俘虏了一个外族少年也开启这么庄重的仪式,虽然抓获白雀失败就是因为这个少年导致。当然,这些念头他们都是一闪而过,更多的是对他们图腾兽的虔诚,他们更多的把自己的精力放在祈祷图腾兽上,直接忽略了这个将死的少年。
听着那老头巫师状叽里咕噜说个不停,天顺的困意上来了,倒是佩服这个老头子,昨晚在石屋里,天顺基本上没有合眼,抓住了机会,一次一次的尝试逃跑,然后每次发现自己刚起身,那老头便直直的盯着自己,一次又一次,也没有丝毫的恼怒,于是天顺干脆就尝试了十数次,结果当然不用多想。
事到如今,只有一丝生机了,天顺强打精神想到,只有希望这群部落人不要当场结果了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一阵骚乱,还傍着鬣狗的叫声。没多久,许多声音打破了这个肃穆的场景。骚乱越来越大,祭台上的驼背老头终于回过身来,走下祭台有点恼怒的向前走去。
天顺被死死押着连转身也做不到。只是听见伴有野兽的声音,看来是野兽攻击部落。部落据点经常会遇到一些野兽的攻击,只是不知道是什么野兽,引起这个部落如此大的动静。天顺四处扫视着这个部落的格局,昨晚看的不够清楚,现在才发现,这个部落的建筑真的很多,一眼望去竟有近百的小屋,大多是石块堆砌而成。近百的屋子才两百来人,天顺感觉有点奇怪。
还是说这里可以筑屋的石块很多,材料多了便多筑几间小屋?
没有什么意外出现,很快,那巫师老头便回到祭台,手里还拖着一只比他大数倍的野猪。一只野猪而已,看到这情形,天顺脑袋顿时闪过这个念头。唉,这时候要是来两只洞熊,自己估计还能趁乱逃跑。
不过,看到巫师那简单的动作,天顺顿时觉得庆幸不已。一般祭祀活动,都需要用牲物的新鲜血液做引,而这回这只野猪显然代替了天顺。
祭血后,正好是正午时分,天顺被慢慢的推向山谷深处,到了那洞口才发现,那山洞很深,漆黑不见底,终年湿润致使洞壁有点潮湿暗绿。山洞口,有着很凌乱的痕迹,泥土上有许多碎石,碎石有点杂乱,但又不尽然没有规律,泥土上还有明显的小坑,和一般的地方不同,当看到石壁上有一小片暗红的痕迹后,天顺陡然醒悟。
这里一定经历过一场战斗。联想到外客山山洞的痕迹,天顺立马肯定这一点。洞里的怪兽一定经历过激战。只是不知道发生多久了,不过从那血迹看来,应该没多久。
部落人放开天顺,并将他推进洞里。乍的一进洞,一阵凉气席卷全身,手心竟不自然的出汗不已。当感觉到怀里的木刺,心中最后一丝弦极限的紧绷起来。部落人都很恭敬的看着这外族少年很全无战力的走进山洞。
“吼…”一阵轻吼从洞里传来,身后的巫师老头嘴里喃喃不已,当看着天顺完全走进黑暗里,里面的兽吼明显带着愉悦的时候,他便让部落人慢慢退开,独自一人守候在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