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而且曾经实力不错。”硿竹的语气越来越不好,“你这小子,别以为老子要求着你什么…”说着说着,他刚沸腾起来的气势又没了,确实,他是有事相求…
天顺知道自己该让步了,不然谁知道这个强人会不会恼羞成怒,直到现在天顺还没弄明白,这怪人到底在哪里。“这,我倒是能猜得出来。在呆几天就走。”
之后,硿竹便没有再理会他。就是他准备离开部落时,询问需要带走什么时候,硿竹一直都没有说话,像是离开了似的。
但是天顺又隐隐觉得不是,那怪人一定是行动不便,所有才会借助自己离开这里。那么为什么询问他需要带走什么的时候,他也不理会?略一想,天顺还是接受了那可能是唯一的答案。
他时刻就在自己身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原来这句话也是真的。那他是在哪里呢?天顺握了握手里的木刺。这是最大的可能性,因为那怪人要求自己给过这东西。
在行进间,天顺漫无目的的思索着。他是按原路返回,首先他不认为自己所见便是深林的一切,深林里危险所在从来不少,他只好原路返回。
他想先回外客山部落看看,天顺有点放心不下,如今外客山这一头他已经走过,听怪人的意思,再往前走就都是凶兽古兽的聚集地了。
天顺现在倒是挺担心孤的,外族人的迁徙和一些野兽的迁徙都在说明,外客山的另一头没有那么简单。

在到了红叶林的时候,那怪人的声音又出现了。
“你最好不要靠近这林子。”
“这林子极其广阔,谁知道一时半会可以绕的过去不?”天顺也有点犹豫,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那种心悸的感觉至今清晰,只是红叶林范围极广,全速行进通过此地没有十来天也是妄想。可,第二番来到这里,他心里仍旧起着疙瘩。
“绕不过去的。反正走了一回了,你继续…”硿竹的声音又消失了。
天顺这回留了个心眼,在进入红叶林前,他便开始积蓄吃的,食物足够后便一直在那一道山脉上走着,翻山越岭,就是不进入红叶林。
“傻小子,你就认命吧。叶红粉要是这样就可以避开,叶红林如何成为兽族和人类之间的一道天堑呢。要是你一辈子不踏入修炼之界,我还可以保你安然老去…”硿竹喃喃自语着,感受着少年经脉里柔弱的灵力,他眼光里满是悲怜。
红叶粉是人族闻之丧胆的毒,成熟的红叶粉无味无形,会随着天地灵气小范围的飘荡。要不是成熟的叶红粉不能长时间存在,此时世界的格局估计早改了。
和修者比,兽族受到的影响小多了,叶红粉可以让一人族高手数月内暴毙,有些兽同样感染却可能到死都不会爆发。人类因此也研究过许久,但是损失太大了,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也就便搁置在一隅,不予理会。
虽说一直处于同一片天际之下,但是一回到外客山,天顺便觉得这一片世界格外的亲切。往常的无忧无虑在这一刻格外的清晰。天顺还记得小小的自己小心翼翼的远远看着这段山脉,天顺仍记得父亲那高大的背影,那背负着众多希冀的背脊…还记得…
一切还历历在目,可,为什么也会觉得一切宛若梦境呢,天顺突然这般觉得。就像闭上眼睛后,自己出现在那个黑暗世界一样,一切兴许都只是梦境。
少年站在山头,看着那个熟悉的山洞,还有记忆里那熟悉的身影从山洞里飞出的场景,所有一切都异常清晰。
孤没有在外客山,巨石下也没有人活动的痕迹。从外面完全掩盖好的住所里,有着一种淡淡的压抑气息,带着灰质岩石的气息。
孤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天顺叹了叹气。天快暗了,天顺盘膝坐着,心渐渐静下来,不一会便来到了属于他一个人的世界。
熟悉的黑暗老让人看不厌,经过每天的努力,天顺现在可以移动自己的右手。他隐隐明白,如此下去,或许有一天自己可以在这里随意走动,那时候,自己那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呢。
原本回到部落后便无忧无喜的少年,此刻心里满是期待。
天顺的腹中位置。一个小小的光影站在一奇怪的所在地,四周不时闪现白茫的气体,但很快便被压制回去,这里一直空无一物。
“心地坚韧,天资倒是不错,只是身体太孱弱了。人族的修炼大都是仿照天地之兽,仍脱离不了炼体这一重要环节。潜力不大。”硿竹认真的思索着,慢慢的下着自己的定律。
思量不久,心里还是起了一丝不忍。“叶红粉着实神奇,竟然可以自主的推动体内灵气的流动,灵气竟在慢慢增长…”硿竹记得清清楚楚自己是在几天前彻底散去天顺体内的灵气,而且这已是第四次散去灵气…
宛如不测的风云,下一刻的情形,谁又能全然料到呢。哪怕就是在这一成不变的天空下,谁说的清楚,下一刻如何。
天顺准时醒来,他熟悉的在山林间行走,四周很宁静,天顺皱了皱眉头,不正常。
少年仔细的观察了许多的地方,最终得出结论,这一带这段时间频繁的有巨型野兽活动。
天顺熟练的找到一些野果,擦拭一番,便可以果腹,大多数时候在林间很难找到清水,野果往往成了解渴的东西。
部落是天顺现在唯一的目标。很快,他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寂寥的空地里,诸多的房屋依然可见,只是破损较多。地上仍可以闻得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还有许多杂乱的白骨,森森然,仿佛寒气刺骨般,天顺闭上眼睛,转过头去。
诚然自己对这部落没有任何好意,但看到这番场景,心里还是不住的抽搐着。从部落里面,到距地的外面空地,白骨随处可见,偶尔还可以看到一些兽皮质的衣物。天顺撤回已经踏出的步子,些许杂乱的黑色长发就在脚前…
“呕…”见惯了血腥画面,仍在这一刻止不住沸腾的恶感…
“这应该是被野兽袭击了。”硿竹的声音也有点悲情,他以为这是天顺走出的部落。不及一人高的石墙上,不少位置都溅满了血液,风干的血液显得暗极了。
天顺径直走进最大的那间石屋。原本是禁地的石屋里头很乱,些许石板胡乱的横在屋里头,在屋的正中间位置的墙壁上,挂着一只灰色的狼皮,这在天顺那时候是没有的,显然是外族人摆放在那里的。
狼皮有着淡淡的威压,这不是一般的野兽,天顺心里一秉。他取走了这大体完整的狼皮。
天顺收回还想要前进的步子。满部落都是一些打斗的痕迹,许多泥土上残留着野兽活动的痕迹。除了人的骨头,还有些许更加厚大的白骨,依稀还保持着生前的形状。
是野兽所为。天顺长呼一口气。不是孤所为,那现在孤又在哪里呢?野兽的骨骼很高大,这是一群残暴的凶兽,连自己同伴的尸身也没放过。
世事无常啊,天顺颇有感慨。在这个世界,谁会知道下一刻发生什么呢?自己父亲死去仿佛还在昨天,部落的灭亡,外族人定居下来不久再次遭遇覆顶之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