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塬也在一旁看着蓝朵的表演,看得频频点头。然后暗自着:“这老纪也真是的——怎么不早点介绍给我呢?那样我这戏不就快多了吗?”想到这里,邹塬又是一笑,然后用自己食指拔弄着自己的大胡子。这时又闻到了自己的食指上烟的味道,于是又燃起了仓皇烟瘾。他又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支烟来,然后下意识地想要掏出打火机,前去点烟。
可是在这时,邹塬却突然想到:“拍戏的时候不是不能抽烟吗?最好还是再忍忍吧——虽然我是导演,但也不能因为我没看到他人的表演渡江让他们蒙混过关了吧——”一想到这里,邹塬的大脑又迫使自己的手收起了打火机,然后又继续地看起了蓝朵的演出。
这不抽烟的日子就是一种煎熬。这煎熬还来自自己的内心。他的内心里似乎对于烟有着一种渴望,渴望着那烟的气息在自己的鼻息里回荡,渴望着烟的温润在自己的喉咙里盘旋——啊!那感觉想想就令人着迷!可是现实却是;邹塬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他必须要看着蓝朵他们的演出,所以他只能先暂时忍忍啦!
这一幕戏很快也就拍完了。于是那邹塬大叫一声:“过!好的——”随后把手一挥。
众人也都纷纷像似松了一口气一样,在原地舒展开了自己的筋骨。
可是这邹塬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打火机竟然会主动从自己的口袋里跳出来,然后又主动地燃起了一团火焰——这也都只是邹塬的一厢情愿,其实都是他在强烈地想要吸烟的意识驱使下干出来的事情。
只见邹塬迅速地掏出了打火机,然后用自己大胡子下的嘴唇叼起了一支烟,又重复地按起了打火机。最后在极大的痛苦之下,打火机终于被神奇地点燃啦。在恶魔的召唤下,邹塬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他竟然看到了天使的面庞,而不是恶魔的狞笑。
最后邹塬抬头望向天空,然后说道:“啊——戏后一口烟,快活似神仙!”
邹塬是个老烟腔——这一点谁都知道,谁也都清楚。于是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可是有一个人是新来,她并不清楚这一点呀。而这个人就是杜晓丽。
只见杜晓丽这时瞥见邹塬正在快活地吸烟,于是心里老不乐意了。她在心里暗暗地念叨着:“你这老不死的家伙!可真是够狠的——不准我乱说话,就准你自己乱吸烟?”就在这时,她内心世界里忿忿不平,很是激动。
可那邹塬就是快活似神仙。他有权就能干出这事来。于是他又高坐在一旁,然后傲然地对大家说道;“好的!来!下一出戏——”说道这里,他又对着大家笑着,展现出自己大义凛然的风度。
不过这一点倒闭让杜晓丽更是恶心。或者说,让大家都很恶心,只不过杜晓丽敢在脸上表现出来吧。
但邹塬却并没有注意到她,只是高傲地仰着自己的头颅,再高傲地继续说话:“大家表现地非常好!我们就要这样一鼓作气——迅速地把这场戏拿下!大家说:好不好!”
这邹塬一番鼓动,大家立即就有了反应:“好!”一下子,整个拍摄现场的氛围都显得不一样啦。
杜晓丽这时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个叫邹塬的家伙可以当导演,而自己的老公却只能帮个副的!就因为自己的老公没有邹塬的这种气势,做不来这种一句话就可以鼓动大家军心的事情。”所以杜晓丽也在这时喃喃自语:“怪不得呢……”
这时的李洋也走到了杜晓丽的身旁,于是问道:“怪不得什么?”
这一问倒先把杜晓丽给吓了一跳。她先是一惊,然后又猛得回头。她一眼盯向来人,见是自己的老公李洋。于是她很是生气地回复李洋:“怪不得你晚上睡觉时老打鼾!”
这一句话引来了众人的哈哈一笑。而弄得李洋倒是相当的尴尬。于是他也在自己的脸上挂上了一丝尴尬的笑容,然后又苦恼地把头低下。
那杜晓丽却又望了邹塬。只见这时那邹塬只轻蔑地盯了她一眼,又迅速地转回头去,对着大家说道:“好!进行下一出!”“一声令下,所有人又开始忙活起了自己他们的下一场演出。
邹塬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又残忍把烟头以抛物线的姿势扔到了一旁。让那个可怜的烟头就这样被他残酷地流放——可是它也没有一滴泪水,因为它只残留下了邹塬的一点口水。烟头总是要重复这样的命运:在被人享受足够了以后,它们就会被人扔到不知何处去——垃圾堆、过道旁、公路上还是烟灰缸?不知道,就像问后天的天气一样。
可是邹塬却并没有太在意这些,他只是在进行着自己的工作。他还有着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那就是拍戏。
于是这时的邹塬又大叫道:“准备开始啦!演员、摄像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都跟上!”说完了这句,他又大手一挥。
这就是一个导演的气势,一个临驾于其他人之上的导演泊气势!可是邹塬的这点气势也消耗殆尽啦,谁知道他那用烟熏出来的喉咙还能坚持多久?他此时虽然看起来精神百倍,精神焕发,但一会儿过后的事情呢?这事情想必你知、我知、他也知——包括剧组人员,他们也没一个不清楚的。
在邹塬的催促下,他们又要开工啦。于是下一幕的戏又要开始表演了。
就这样,一天的太阳先是缓缓地升起,然后又缓缓地落下,直到留下了最后的一道余光。黑色的乌鸦也总在这时候在天空上乱叫,好像是一个孤独的流浪汉,却又正走向末路一样。
可爱的夕阳又点缀在了天边的一片火红。落日的力量点滴着生命的强大。可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才是万物开始悲催的时候。只有到这个时候,所有的动物眼框之中才会出现一道内心的伤痕。
而这时的导演邹塬却说道:“兄弟们!今天咱们可得完一点收工呀!因为我们要拍一场夜戏。所以,请大家先去吃饭吧!先好好准备准备——然后就开始我们今天晚上的拍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