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堡呆了几天,我日子过得很累但是也很惬意。虽然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但是在这里我却有平时没有的归属感。可是那么多的资料要看,还真的是有点儿要人命的,书房里除了霍格给我的那个公文袋外还有其他的一些文件资料,但是大部分都是关于公司的,对于学艺术的我而言那就是天书,根本什么就看不懂。
为什么人们要发明这种东西,这难道就为了显示人类的变态到底能达到何种程度么?
突然就想起了高中时做的几何题,那个时候老师要我们认识的不是一个个的图形而是为什么三角形会有三个角,圆形其实是由无数个点组成的。奈何那时候的我根本就没有逻辑思维可言,我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其实很多东西都不是规整的圆,比如西瓜,再比如橘子。就算是现在我的脑子里依旧没有逻辑思维这样东西,所以要依靠逻辑思维才能破的案子完全不能靠我。
很多事情是没有逻辑可循的,因为很多做事情的人是没用脑子的,就比如我。我很苦恼要用怎样的身份再次出现在亚瑟的面前,难道要我装作失忆么?可是按照亚瑟的智力来看,我是没办法再他的面前成为一个好的演员的,我想我不临阵逃跑已经是很有勇气的了。再雅娉姐告诉我要调查我父母的案子就一定会和亚瑟接触的时候我就在担心这个问题了,其实在霍格说道父亲的公司的时候,我就隐约的猜到了,可是自己想到是一回事,被别人这么直接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这完全就杜绝了我装鸵鸟的可能性。
回伦敦市区的头一天晚上,霍格给我收拾的行礼所有的文件都放在包里了。本来是想让他和我们一起去市区的,可是最后我还是不忍心说,我想在这里住了这么久的他是不会愿意离开的吧!
“小姐您还会回来吗?”给我送来奶茶时霍格就这么淡淡的问了我一句,可是我却一口茶噎在喉。我甚至不敢告诉他,我办完这件事后会离开英国回中国去。
“呵呵,那个不是还有很多事情没办完么?我当然还是会回来的。”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我自己都感觉到心虚,霍格却不说话了依旧笑得和蔼却比平日多了一丝无奈。我想孤独的他是猜到了的吧,可是他却没有说什么,是不想我有什么精神负担的吧!
第二天离开的时候,霍格一直坚持送我们到了小镇上。他这么多年第一次来开城堡这么远,却是为了送我离开,这样是不是太过讽刺了呢?
上了车系好安全带,雅娉姐却没有立刻发动引擎,“雅娉姐怎么了?”
“可可,你想清楚了吗?或许事件的真相并不是你想要的。”雅娉姐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矛盾,我想她可能是想到了什么了吧!可是我没有那么聪敏,我只能一步一步的去验证每一件事情,然后才能看清浓雾后面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可是雅娉姐,就是我不去查也不代表它没有发生过不是么?总会有些人因为有些事而受伤的,我不想做受伤的人的,雅娉姐你知道我很懒的,可是即使如此我也没办法阻止命运的脚步,也可以说我是懒得阻止吧!”说完我就把脑袋伸到了车窗外,今天突然下起了小雨,世界都被隐藏在了这一副雨帘里,变得模糊不清了。不同于起雾的时候,天空似乎变得更加的压抑了。
这场春雨不知道是要掩埋什么还是想要洗刷什么。
车子终于发动了,小镇的马路因为这场小雨变得有些泥泞了。雅娉姐虽然尽量保持着匀速,但是由于路况没有来的时候那么好了,所以车子还是很颠簸的。还没有走到一半的路程,我已经有些晕头转向了。
这样的车速让我们回去是比来时多花了差不多一倍的时间,回到住处我强打起精神走到自己的房间,一看见床便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扑过去。本来还想发挥一下我三秒就睡着的特长的,可是雅娉姐已经在外面敲门了,果然事情多了就是麻烦。
“雅娉姐怎么了?我现在真的是很累了,能不能等我先睡一觉再说啊?”我扶着门框几乎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上去,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觉得很累。
“可可,凯利特来了在楼下。”
我总算是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的真正含义了,凯利特还真是会找时间啊!为什么我一回来他就好像是提前受到消息一样的,这么快就赶来了。
我苦着一张脸道:“雅娉姐,我能不能无视他的存在啊!比如把他当做空气或者沙发之类的就让他在一边呆着。”
雅娉姐双手一摊道:“我是无所谓,反正他不是来找我的。我先回房间去睡一觉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们不要打扰我知道吗?”说完就真的拐了个弯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呆呆站在门口纠结了三分钟,还是叹了口气从房间里拿了一件外套换下自己身上的外套下去了。
凯利特正如雅娉姐所说的一样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或许是因为雅娉姐也很累了所以连一杯水也不曾给他到。我倒是有那个心去给他倒水,可是我现在也累得慌,那还管得了怎么多,快步走到沙发上坐下也就直接进入话题,“你来找我干什么?要是没有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的话,大门在那边你慢走不送。”我伸手指了指大门的方向。
“可可,最近几天你们都到什么地方去了?”凯利特一开口居然是这么没有营养的话,这让我很是气愤,他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浪费我宝贵的休息时间的么?
我没有回答他这个愚蠢的问题的打算起身准备回房间睡我的觉,可是脚下才踏出一步,手腕便被身后的人拉住了,皱眉转头道:“凯利特少爷,我现在很累,相当的累,你要是想知道什么大可以找人去调查,你们这样的贵族不是很在行调查别人的隐私么?”
我想甩开凯利特的手,但是那奈何现在自己根本就使不上什么力气,所以只能摆出一副厌恶的表情大叫道:“放手,我要去睡觉了。”
可是凯利特却黑着脸也没有放开手的意思,我扶额这种麻烦的状况是我最讨厌的,他又不说自己要怎么样,但是却这样浪费我宝贵的休息时间,他难道就不觉得罪过吗?
“我母亲说你在找什么城堡,找到后就会离开英国了,是不是?”听听这口气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了他多少钱,准备离开英国逃债呢!
“你们倒是母子连心,那你现在到这里来是干什么,想证实你母亲的话么?”不能怪我说话如此的刻薄,我是真的累得要死想睡觉却又被这家伙拉住了所以火气有些大而已。我想我的定力还是有待提高的,居然就这么被惹毛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要离开,难道是因为亚瑟吗?上次在我的生日会上,你难道还没有死心吗?还是说你已经死心了,所以就不想留在这里了?”凯利特说话时手稍微的松了一下,我趁机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我确实是没什么话和他说了,如果体力允许的话,我是不介意像第一次见他时那样请他出去的。
于是又开始冷场了,我是累了于是懒得开口,至于凯利特怎么想我没那个功夫也没那个能力去猜测。见他也不说话,我也懒得去理他转身就上了楼,倒在床上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这一觉是睡到自然醒的,结果一觉醒来就发现是凌晨了。窗外整个城市再次被笼罩在浓雾里,模糊得连轮廓都看不清了,在我的眼中就像是调色盘上混合在一起的红色和绿色,那么清晰却又是那么的模糊。
嘴里干得很抓了抓头发,把外套披上准备下楼去给自己倒杯水。可是刚到楼梯口一看到客厅里依旧坐在沙发上的人我就愣了,凯利特居然依旧坐在沙发上,看上去就像是画室里沉思者的石膏像。我从没想过他会在这里一直等着,只是为了得到我的一句回答。
摇头扶额,我想对于他这样我是有些没辙的。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同时也给他倒了一杯,“我没有留你的,为什么还不离开?”我把水放在他面前,自己也坐到了旁边,睡了一觉我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
“可可,你还没有回到我的问题。”凯利特声音嘶哑的说道,也没有去喝水。我在想这人怎么会如此的固执呢?像是块无法切割的砖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却也冷硬孤独。
我喝了被子里的水才慢慢的开口道:“都说了你母亲说的话是真的,你还想我回答你什么呢?”我放下手里的马克杯转头看着他却不等他回答就又说道:“如果你说的是关于我为什么要离开英国的话,我最初来这里便是要找到关于我父母的事情,现在只要我把这些事情都弄清楚我来英国的目的就达到了,当然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那亚瑟呢?你离开难道不是因为亚瑟吗?”凯利特突然开口语气已经趋于平淡了,可是依旧那么的坚定。
为什么总是这么的把我和亚瑟紧紧的联系在一起呢?我不是那么放不下的人,只要睡一觉什么事情就都忘了,或许忘记他会睡得长那么一点点,可是我相信自己还是能够办到的。
“亚瑟?我要离开和他似乎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吧!为什么要提到他?”我把问题退给他,因为这问题我是没办法回答的,所以还是让他自己去想答案好了。
“怎么会没关系?他不是喜欢你,你也喜欢他吗?”凯利特回答得理直气壮,似乎他就是当事人一样。
不过这话倒是提醒了我,突然发现亚瑟根本就从来没有说个他喜欢我,就算是那晚他向我求婚是都不曾说过。当然我也一样不曾说个这样的话,我们两人都是如此的固执,随即苦笑道:“他喜欢我,你是听谁说的?是我还是他?”
听了我这句话凯利特明显的愣住了,我想他也是不明白的,像我们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就走到了一起呢?其实对于这个问题我也是十分好奇的,可是我却是懒得去思考的。
“凯利特能帮我带话给你母亲说我最近还有些事情所以要推迟回国的时间,希望她能理解一下。好了,你在这里都呆了怎么久了,还是回去吧,不然他们会以为你被人绑架了的。”我笑着拉起凯利特把拉起来,向门口推,他这个时候在这里呆着的确是不怎么适合的。
我想我和亚瑟的故事是开始了的只不过在过程中便要宣告结束了,虽然我开始有些气愤他做的那些事情,可是时间过得越久这样的感觉就会越是淡,我觉得自己是在开始淡忘他了吧!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只能依靠这样的方式来保护自己。
凯利特的事情还算不是很麻烦,我看看时间还早准备再回去睡一觉再说。雅娉姐已经找到了米尔的地址了,明天一大早我们就要去找他,先把父亲公司的事情搞清楚在做后面的打算,或许会和梵柯家族对上也说不一定。对上梵柯家族我倒是不担心,但是问题在于梵柯家族有亚瑟在,现在我对上亚瑟都是没有一点儿的战斗力的。这样的局势与我很是不利,现在也只能把希望寄托于雅娉姐了,希望到时候她能压制住亚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