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小组已经被取消将近一周的时间,四个人各自享受着真正的大学生活,互相也没有联系过,大家都明白,见面谈的就是那行动可怜的任务,已经习惯的生活节奏,一旦从生活中无情的剥离掉,短时间内造成的伤害确实是最为致命的,无所适从,手足无措,偶尔走到学生会旁的会议室,却知道没有来的意义,每个人每天做的事情并不是很多,平淡的校园生活,无聊的社团活动。唯有一件事,大家都在做,那就是偶尔翻看手机是否有未知号码发来的消息。等待的过程是痛苦的,每晚入眠前都被失落感填满心胸,这份苦闷使他们无法入睡,难以放下,也无法放下,一旦加入,无法退出,都明白退出就意味着死亡,可是当初成功录用的喜悦却也无法替代。
四人中只有易楠每天都忙碌在学生会和社团之间,她充实的过着大学生活,偶尔难以入睡也仅仅是因为回想起那一天下午对话中所带来的愤怒。她知道,一切都会过去,只是他们迎接的将会是什么?她没办法从那个人的话中得到任何消息,她恨那个男人,恨之入骨却无处可逃,隐藏在心中的痛苦想要找人倾诉。她翻转了一下身子,眼角流下热泪,“他不会理解我的。也许,再也看不起我。”
夜晚的校园,公寓楼区偶尔传出吉他弹唱的声音,偶尔传处隔空喊话的声音,偶尔还会传出大笑的声音。
易楠却没办法融入深闺们的窃窃私语的氛围中,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不同世界的隔阂,找不到一点办法去互相理解,她不敢尝试,女人的神经是敏锐的,也许不经意的一个字,就可能在朋友心中产生无限的遐想。
嗡嗡,吴智的手机突然想起,迷迷糊糊准备入睡的他尚未清醒。他不知道这条信息是他期待已久的答复。
当看见短信的号码只有四个字“未知号码”时,突然的激动使他的睡意完全消散。他坐起身来,点开那条信息。
“楼下,操场见。”短信只有五个字。
吴智疑惑了,但是没有任何怀疑,难道要面谈?他虽然知道楼管肯定将公寓大门全部锁住,一般学生难以出入,也知道半夜校园有巡夜。可是既然信息来了就不能有一丝的顾虑,只能执行到底。
随便抓起一件衣服套在了身上,汗味儿如此浓重百分之百不是自己的,此时他也懒得再去换,悄悄的但是迅速的走出宿舍门,顺着楼梯下到一楼,发现楼道安装的大门在他靠近的时候滴的一声,他轻轻一推,自动门已经开启。
楼与楼之间的过道上一个人没有,白炽灯弱弱的散发着灯光,午夜的寂静中,除了能听见自己脚步的回音外,还有就是变压箱内的电压声。
吴智继续往操场走着。前方不远处,似乎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他停下脚步,几下深呼吸。感觉自己平稳下来,向着那个身慢慢走进。
“督导?竟然是您。”吴智看着眼前的男子,一时间惊喜万分。
原来此次和吴智联系的人就是吴智加入集团之前负责考核他的督导。
“吴智,每月的资助金准时到帐吧?”
督导的第一句话竟然问的是这个,吴智没有反应过来,只好迅速应答。
“是的,很准时,可是我觉着自己没有资格去取。”
“你如果没通过考核,我们是不会提供这笔资金用于改善你的学校生活。你通过了,也愿意加入我们,那么这笔钱就是你应得的。别想那么多了。外面很多毕业生经常被克扣工资呢。”
“可是,我,是我的错误,导致任务失败。”吴智停下来喘一口气,继续说道“导致小组解散。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唯一的特行组。”
“呵呵!”督导笑了笑,继续说道,“是我们没有告诉你们。很多其他的朋友都是在任务结束后才发现自己只是集团中的一员,很小的一名成员。”督导一边说着,一边比着动作。
“我要被淘汰了吧?”
“为什么这么消极?你应该高兴才是。”
“诶?”
“你没有意识到自己知道了集团更多的事吗?乐观一点小伙子。还有,以后不要再说淘汰的话,不会淘汰任何人的。”
“那关于我们四个人的处罚?”
“其他人的事你不要操心了,你们不会被踢出,既然选择你们加入,我们也是经过认真调查的。你们只会永远服务于集团,终生执行集团的任务。”
督导指了指操场中间的草坪,示意吴智一起往里边走。接着说,“关于你的安排只有两点,安心上课,完成本学期学业。假期前,我们会通知你的。资助金会继续准时打给你,这个不用担心。”
督导看见吴智失落的跟在后面,伸直左手的中指食指,并在一起捣了吴智胸口一下。
“啊,疼疼。”吴智揉着被捣的地方说着。
“别乱想,只是你现在不好调动而已,你现在才大一,而其他人加入的时候都是大三。你第一个任务肯定失败。其实,你们那个任务,根本就不是给你们做的。只是测试你们的行动能力。可惜,太差了。”督导一边说着一边摇头。语气中充满失望。
吴智无语的跟在后面,心想如果早这么说的话,自己也不会痛苦一个礼拜。
“明天上午十点,你去为钱峰和刘能送行吧。他们已经安排妥当,你想见他俩就去院大门口。”
“嗯,收到。”吴智知道什么都不要问,问了也不会回答。督导见吴智没说什么,微微点一下头,转身离开了。
操场上,督导悄无声息的离开,唯有清风掠过草地带来的沙沙细声。吴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不自觉的反思,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是正确的。下意识的向着宿舍楼走过去,吴智的心情依然忐忑,假期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明天要送走钱峰和刘能,楠姐难道还未通知?疑问若起,没有答案,难以平复。吴智停住了脚步,看了看东方,没有一丝发白。
“还是赶快去休息吧。免得睡过头第二天没法为组长和胖子送行。”吴智在心中这样念叨着,开始向宿舍跑去。
“组长,胖哥!”吴智看见钱峰和刘能站在校门口正在等车,二人听见吴智的呼喊声均转过身,冲着吴智摆了摆手。
“现在才九点,不用这么早吧?”
“我们收到的讯息是九点半。”
“昨天督导和我说”
“那你俩也是昨天收到通知的?”钱峰看着刘能和吴智问到。
“我是邮件。很干脆的。”刘能耸一下肩。
“我是短信,当年评测我的督导来学校找我的。”
“我是接到了电话。然后就醒着到挨到天亮。”
“是啊,是啊。”刘能和吴智齐声回应着,语气中充满无奈与疲劳。
“看来督导挺喜欢你的,我听说,你是满分通过的测试一吧?”
“嗯,我是满分。”
“逗比竟然满分,难以置信。”
“哈哈。不等等楠姐吗?”
“不等了,她好像现在被叫走了,具体事情不能多问不是?”
“我是大一,所以必须在学校里面修完学期课程,说假期前会通知我。”
“你听督导的好了,现在我的任何建议都没有用。”
“老大,你是实习的身份出去,我算啥啊?”
“听说属于打工的吧?你大三其实也没有多少学业的事情,而且,这学期你不是已经全部及格了么?”
“额,是,其实,你是知道的,这个只是动了些手脚而已,只要没被发现就好。”
“你这家伙。”
吴智看着二人的对话,开心的笑着,真希望回到特行组的时候,简单,充实,虽然很青涩幼稚。
这时,钱峰的手机响起,他接听电话后便将头扭向了道路对面停的一辆黑色轿车,只见轿车车灯闪了一下。
“车来了。”钱峰说完挂断通话,拍了拍吴智的肩膀。
“你好好调节自己,你心里素质还不行,以后执行任务会吃亏的。好了,送到这里就好,我们走喽!”
“组长?”
“学长就行,早已不是组长。”
“学长。你后悔吗?”
“不后悔,后悔也没用。我很喜欢这样生活。”
钱峰说完,就和等在一旁的刘能一起向道路对面走去,当他俩靠近的时候,车门缓缓打开,刘能率先坐了进去,钱峰进去后关上车门,拉下车窗,对着吴智摆了摆手。
汽车缓缓驶离吴智的视线。吴智不敢去想,此次的离别,下次相见在何时。“也许,他们毕业典礼会回来吧。”自言自语地在站在校门口说着。
“他俩走了么?”
吴智一哆嗦,不知道什么时候易楠站在他的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他转身看去,易楠柔弱的站在那,右手握着左胳膊肘,似乎,还画了一点装。“楠姐,他们说你好像也接到通知,安排到别的地方了。”
易楠没有看吴智,只是望着轿车开走的方向。嘴角好像微微上翘,却掩盖不住无奈的悲伤。“吴智。我没有什么安排,本学期到假期前,你要来当我的跑腿哦。”
“好的学姐,现在这里你是老大,咱们组你说的算。”吴智话还没说完,直接易楠转身向校园走去。吴智在后面跟着,想说些什么,可却想不到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