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蓓蓓明白了,上一次,是自己轻了敌,自认为长得高高大大,对手微微弱弱,根本不是对手。
没想到,这么不管不顾地往上一扑,而眼前的敌人就那么轻轻地,敏捷地一躲,轻松地躲了过去,不但她胜利了,还让自己摔在地上闹了个嘴肯泥。更可气的是,让贾世人看了笑话。
这回吴蓓蓓改变了方式,不单单是扑,扑不好会摔。这回是抓,抓不住也摔不了。
就你那身单力薄的小样儿,抓你不跟小鸡儿一样轻松?抓到手我可就能大显威风了,打你个七窍流血,打你个半死不活,让你尝尝被打的滋味儿。
还真是让吴蓓蓓想对了,她就这么不慌不忙地一抓,还真的抓住了雅丽。
恶女人吴蓓蓓长得高高大大地,身强力壮,大手像个大蒲扇,一抓一大把,胳膊像椽子,又粗又棒,身单力薄的雅丽根本阻挡不了她。
吴蓓蓓一只手抓住了雅丽的衣服,另一只手抬起来就要打。
看起来雅丽的厄运就要来了。
贾世人站在一旁,坐山观虎斗,幸灾乐祸地瞅着着两个女人的战争。
他完全把这一切都看到眼里,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战斗,输赢已经完全没有了悬念。只有吴蓓蓓的胜利,没有雅丽的逃脱。
眼看吴蓓蓓这一耳光就要打下去了,如果真要打下去,保证打得雅丽这么个弱女子眼花耳聋,鼻口窜血。
他再也坐不住了,一个大步冲上去,挡在了两个人的中间:“别打了,别打了——,打坏谁都不好。”
伸手擎住了吴蓓蓓那恶狠狠举起来的巴掌,让她完全没有了落下去的可能了,“蓓蓓你消消气儿”
吴蓓蓓的手被罗思成这么一托,眼瞅着的胜利没实现,举起了巴掌还打不了雅丽,那个气呀,完全气炸了肺。
她一狠劲儿把巴掌从贾世人的手里抽出来,回手卯上劲儿,往贾世人身上狠狠一推。
本想把他推个仰八叉,没想到,她一点儿都没推动他。
贾世人毕竟是个大男人,你女人再有力气也比不了。
没推动她冲着贾世人就吼:“你他妈的干啥呀?”
贾世人呲牙一笑,说:“拉仗呀。”
“你他妈这是拉仗吗?这不明明是帮着她吗?拉也是拉的偏仗。我把你招呼来干啥你不知道啊?”吴蓓蓓吼着问。
“不是帮不了吗?”贾世人争辩着。
“怎么就帮不了?”吴蓓蓓问。
“我认识她呀,怎么帮?”贾世人蛮有理由地说。
吴蓓蓓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吼道:“她重要,我重要?”
让吴蓓蓓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贾世人说出来的话更加气人:“都重要。”
你说气死不气死个人:“那你今后别跟我骚了。”
“不骚就不骚。”贾世人还真的倔了起来,“天下也不就你一个女人。”
“操你妈的,贾世人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王八蛋,我四面都让你搂八面了,说不要就不要了,不要我,她能给你呀?”吴蓓蓓一边骂着一边又冲向了雅丽。
已经红了眼的吴蓓蓓两次都没得逞,急和恨交织在一起,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这个时候就是让她杀人也毫无畏惧。
什么后果也不能考虑,只剩下一个念头,我要抓住眼前这个女人,要打死这个让罗思成弃我而走的情敌,我要出气,我要报复,得不到发泄,根本不能平静下来。
如果这个时候雅丽要是识时务,能赶快走开,趁着贾世人抓住吴蓓蓓胳膊的时候走掉,溜之大吉,那就没有了下面的的一场更凶猛的战斗,这场风雨也就云消雾散了。
可她雅丽偏偏就是不动身,偏偏就是不往出躲,就是那么死死地站着,用眼睛噔噔地瞅着眼前这个凶恶的敌人。
眼看自己身单力薄,微微弱弱,面对的又是一个高高大大,威猛强大,已经丧失了理智的女人,吃亏是必然的了,就连贾世人也替她捏了一把汗。
捏了一把汗贾世人就喊:“快跑,你倒快跑啊。”
雅丽根本不跑,一点儿跑的意思都没有,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上,一声不知,怒目圆睁,满脸的杀气,眼睛里喷着愤怒的火焰。
吴蓓蓓明显占着优势,占着优势她就不甘心,再一次向雅丽扑去。
她要把这几天跟罗思成的怨气,都撒向眼前这个她认为导致罗思成跟她提出离婚的女人。
我跟他罗思成闹这些年了,吵这些年了,他也没提出过离婚,就是出来个你,罗思成才提出离婚来的,就是有了你,罗思成才提出辞职的,也就是有了你,罗思成才离家出走的。
要知道有今天,那天我跟陈龙飞在床上搞事儿,还整他个一小时俩小时的,让你再憋憋气。
这些年来,我吴蓓蓓啥时候受过这份儿气?今天我非出出这口恶气不可,不打得你这个告了我恶状的女人鼻青脸肿,你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这一次吴蓓蓓出手更狠了,牙咬得咯嘣嘣响,拳头已经攥出了汗水。“啊呀呀”一声叫,向傻傻地站在那里的雅丽冲了出去——。
贾世人这个阶段已经对吴蓓蓓恨之入骨,后悔八辈子认识了她。
吴蓓蓓怒目圆睁地向雅丽冲过去,贾世人一看,雅丽要吃她的亏,就那么悄悄地在后面一伸脚,准准地勾在吴蓓蓓的后脚上。
吴蓓蓓出手狠,冲的猛,贾世人悄悄那么一勾,“啪嗒”一下子,把她摔在地上。
那一边的雅丽看见吴蓓蓓扑倒在地,好啊,时机来了。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雅丽瞅准了吴蓓蓓的脑袋,上前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然后一抬腿,骑在了扑倒在地的吴蓓蓓身上。
头发被薅住的吴蓓蓓再有力气也使不出来,想往起起,又让对方骑在了身上,突然由完全的强势彻底变成了弱势。
骑在这个女人身上,雅丽这一阶段的痛苦,这一阶段的苦恼,这一阶段悲愤,这一阶段的苦苦挣扎,这一阶段的一切一切,一齐涌上心头。
不,完全涌到了她的巴掌上。
“啪”一个巴掌打过去。
这是替我罗哥打的。
你胡作非为,四处乱搞,在家,你把自己的丈夫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在外,你搅乱别人不得安宁。
是妻子你不好好做妻子,蛮横,霸道,除了干那个你啥都不顾。
是女人你不好好做女人,到处跟别人睡觉,给你的爹,给你的丈夫,给女人,丢尽了脸。
这一巴掌是给我自己打的。
要不着你,我能这么痛苦吗?有家不能回,有班不能上,有父母不能孝敬,倒成了四处躲藏的惊弓之鸟。
打你这个没脸没皮的女人,都让人家捉奸在床了还那么嚣张,还让人家等等,等你做完了再还给你。
你还是个人吗?你不是人,你就是个畜生,白瞎老天爷给那张人皮。
这一巴掌是我替你爹打的。
老人家一辈子身居要位,威风凛凛,训斥过多少不要脸的人。
可就是自己也摊上了这么一个更不要脸的东西。
左一下,右一下,一下,又一下,再一下,打吧,狠狠地打,打吧,痛痛地打,把你心里的气,心里的痛苦,心里的悲愤,都凝聚在这巴掌上,一齐发泄出来吧。
吴蓓蓓在底下“嗷嗷”地叫着,拼命地挣扎着。
可是,不管她怎么喊,怎么叫,怎么狼一样地嚎着,不管她怎么挣扎,怎么“噗咚”,都是没有用。
因为她身上的人用手狠狠地薅住了她的头发,又骑在了她的身上,让她有劲儿使不出来,咋扑腾也扑腾不出去,就那么让人家狠狠地,一巴掌一巴掌地打着。
这下子可乐坏了在一旁睁着眼睛看热闹的贾世人,比自己打还过瘾,还解气:“打,打,狠狠地打。替我也打一巴掌,让你再掐我,让你再挠我,让你再耍了我。做情/人你不好好做情/人,上了床你疯疯癫癫,下了床你把别人当奴才。打,打,狠狠地打吧。”
这吴蓓蓓不管是挨着打,还挨着气。
自己的丈夫离婚出走了,这是一个气。
贾世人刚才背叛了,又是一个气。
本来是想追到飞机场把罗思成追回来,人没追着影儿,遇到这个自认为是给她带来厄运的女人,心里挺高兴,拿她出出气吧,气没出成,反挨了人家一顿臭打,更是憋气了。
她在底下喊也喊了,扑腾也扑腾了,就是无济于事,还是照样让人家骑着,照样让人家打着,照样让贾世人气着。
连累带气,她只好问:“你怎么还打不够?”
“打死你我都不够。”上边的雅丽说。
“打死你不偿命啊?”吴蓓蓓喊着。
“偿命我也出了这口气了。”雅丽一边打着一边说。
“打死你,打死你。”雅丽越打越气,越气越打,累得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到后来,吴蓓蓓嗓子也喊哑了,身体越来越没力气了,怎么也挣扎不动了,干脆往地下一趴,既不喊,也不挣扎了,任你怎么打都不动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