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山,可以看见山石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兵器痕迹,整座山如刀削斧凿般充满着岁月的色彩,让人望之敬畏,而那山石上不满的经文更是如同一条条神链般交错,光晕弥漫,符文散发着不凡的气息笼罩着山内的一切生灵。
山内不满了石屋,洞府,烛火摇曳间可以看到屋内身着道袍的修士在涌经,在炼丹,在熟悉道法,整个山门里像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呼一阵狂风吹过,一片巨大的乌云横空,遮住了正片星空,挡住了仅有的一点月华,山林里更加黑暗了,只有武当山等存在道门的宗派,才可以在漆黑的夜色里依旧拥有光明,驱散黑暗,让凶兽敬畏,不敢临近。
山林内一声传来一声嘤儿的哭声,“哇”,
丛林内风挂的更急了,漆黑的夜里,婴儿的哭声传出很远,每人知道此处的山林里怎么出现一个婴儿,只是此时天空的乌云中间一条缝隙,像是苍天眯着的眼睛。
野兽的听觉是灵敏的,此时正有一群浑身黑色毛发的野狼渐渐临近,如果不出意外,这幼小的婴儿不出刻钟,便连骨头都不会剩下,风挂的更急了!
“呜——”
莫名的气息散发,远处的野狼不动了,只是冒着绿光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婴儿,通体黑色的毛发随风而舞,天空中一道金色的闪电划过,照亮了它们张开大口中的獠牙,此时还向下滴答着唾液。
“此处怎会有一婴”?一股淡淡的紫气将婴儿环绕,正是这紫气的降临,让群狼不敢妄动,也救了这婴儿一命。
淡淡的紫气渐渐幻化成了一个老者,身穿淡紫色道袍,满头白发,双目仿佛蕴含日月星辰般耀眼,“紫气照顶”,四劫八难的命相,此子与我有缘,就救他一救吧,能否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
“山中无岁月,转眼二十年”——
东土大陆,此时靠近五台山附近的一片茂密的丛林里正疾驰着一个白衣青年,此人双腿上各自贴了一张散发着淡黄色光芒的符纸,让此人疾驰起来快若闪电,却见此人后方一条横天巨蟒正在追击,似这青年身上有什么吸引它的东西,青年疾行之下左闪右避,却始终向着一个方向前进,并不时看向后方巨蟒,而距离森林边缘越近,青年神色就越是放松。
此时巨蟒似有焦急之意,追的更急,口中更是发出嘶嘶声,一边追击白衣青年一边口喷毒雾,所过之处连四周树木都渐渐枯萎,大地上的青草土壤更是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却见那白衣青年严肃的面庞上忽然扬起微笑,从怀中掏出一片符纸一咬舌尖喷出一口心头血,符纸染血后迸发出一层红光,青年向自己腿上一贴,随即身形拔地而起,直奔离此不远的一处护山阵法,而巨蟒并未放弃,而是紧紧追击,可却在触碰阵法边缘时一声惨叫,蟒身皮开肉绽,此时才见阵法笼罩之中一座金光大佛鼎力,更是口吐真言:唵嘛呢叭咪吽——
五台山下——
青松几许,绿草宜人,山顶处散发着淡淡的金光,给人一种神圣庄严的感觉。
此时一个身着长衫,年龄二十左右的青年正站在山脚下抬头瞭望,少年的长相虽然不是很英俊,神色上却透露着一股子坚毅。
正是刚刚在丛林中险死还生的白衣少年!
“按着师傅给的地图,只要走到山顶阵法处碾碎玉简,就可以穿过阵法了,这吞天蟒还真是缠人”,梨落暗自抱怨了一下。
五台山门并不是凡人朝拜的寺庙,而是山顶悬崖内部,从山顶纵下,捏碎玉简,才会有佛门弟子接应,因现代修士少有纷争,不似古时战乱连天,所以修士间派别之分也就不那么明确了,而根据师门记载,距离近代最近的一次飞升,也是发生在三千五百年前之前。
而梨落命中劫难重重按其师所言,要么被天灭,要么他灭天,可灭天谈何容易,以自己目前小小开灵境修士而言,见到吞天蟒之类甚比气凝的猛兽都战之不过,何况与着苍穹为敌,这也是梨落自小便一脸严肃的原因所在,任谁知道自己是被天所弃之人,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而父母遗弃之劫,也就是梨落的第一劫,应一劫开一境,让梨落从不到一岁的时候就拥有了常人两三倍的寿元。
“此时一边蹬向山顶,一边欣赏沿路风光,梨落不禁暗叹:五台风光无限好啊”。
寂静无人的悬崖就在眼前,梨落从口袋里掏出师尊给予的玉简端详片刻后一把捏碎,只见从玉简内迸发出一道灵气:天地有灵,传音入地,梨落默念口诀,随后高喝道:弟子武当山一道宗紫运真人坐下弟子,拜见五台道友,还请道友开阵开阵。
说完纵身一跃,从山顶落入云中,只听呼的一股飙风吹过,梨落只觉眼前一花,片刻后只觉脚下以顿,便抬眼看见一处山门,其下九百九十九节石台,庙门上写;佛光寺,三个大字金光闪闪。
寺门缓缓而开,从内走出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和尚:阿弥陀佛,施主里面请,家师正在讲经,小施主随我等稍等片刻,喝些茶水,洗洗风尘。
约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屋外传来脚步声,缓缓的走进来一位老僧,人未至声先到:阿弥陀佛,小施主,令师进来可好?
梨落赶忙起身回了一个道礼:见过圆无大师,家师尚好,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枚临行时师尊给的玉简,交给了圆无。
圆无屡了屡胡须,看了眼玉简后收好,又盯着梨落瞧了瞧,心底暗叹:紫运这小子,东西论道虽是大事,但千年飞升契机已至,他派此子来送信,分明是担心自己破界离去后没人照顾他这宝贝徒弟的四劫八难,可真给贫僧出了难题了。
梨落看着圆无在哪发呆,自己也沉默,就这样淡定的看着对方。
圆无沉思少许,暗叹一声:也罢,此子紫气照顶,名相与紫运真人息息相关,也就泄露天机点化一番,算是收了紫运老头一个人情债,也给自己留个善缘,若日后紫运破界成功,也可留下福报。
想到这里圆无挥袖散去旁人,邀请梨落坐在对面,看着这一身白衫,面色麦黄的梨落道:小施主,可是生来头顶便有大片紫色胎记?
梨落面色一肃,暗道一声来了,师尊让自己大老远跑来送信,果然是另有深意。
想罢缓声道:弟子的确是有紫气照顶的印记,只晓得此胎记代表自己是个多灾多难的命,其他却不知晓,而家师擅长道法攻防之道,修的自身道心以待万变,却唯独不善推演之法,说罢轻轻一顿:大师——莫非看出什么了?
圆无微微一笑,暗道此子说话滴水不露,即捧了自己推演之法无双,又维护了自己师尊的面子,也难怪紫运这老头这么爱护这小子。
想罢圆无哈哈一笑,一边屡了屡胡须,一边目露精光的看着梨落,端的是一派道骨仙风之态,可这在梨落眼里眼前这大师却怪怪的,明明身着袈裟,却想一个道士一样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屡着胡须看着自己奸笑,好像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被他惦记上了似的。
此时梨落见圆无看着自己豪不作声,也并未主动问话,虽然被圆无盯的心里发毛,可面色却丝毫不变,而是同样淡淡的看着对方,就这样一老一少,一僧一道二人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
圆无本想抬一下自己的大师风范,让梨落主动追问自己如何趋吉避凶,好让自己略微指点之下让对方诚惶诚恐的感谢自己,可一老一少就这么干瞪眼的对视了一炷香的时间,这小子居然一句话,也没说,就这样干挺着也不是办法,圆无暗自尴尬,只能傻笑道:呵呵呵;那个——小施主可知你师尊为何让你来五台送信么?
这,家师应是另有深意,莫非,我的第二劫要来了?
圆无这才满意一笑,站起身来缓缓在四周度步,一边嘴里念念叨叨,一边右手五指连动,不多时便见圆无身形一顿,口中道了一声:无量天尊——咳咳,不是,哪个阿弥陀佛——时也,命也。时不可待,命不可算啊。
梨落闻得此言并未展现出圆无期待的诚惶诚恐,反而神色淡然,似对自己身家性命都不在乎般冲着圆无深施一礼,随即道:大师不必为难,既然天心难算,弟子也不强求,师门还有要事在身,弟子就不久留了,说罢竟然起身要走——
这可急坏了圆无,要知道得罪梨落没关系,得罪了紫运以后就没酒喝了,作为一个六根不净的佛门修士,能一年去紫运那里偷壶酒喝摆脱深闺戒律就是他生存下去的动力了,想罢连忙阻止梨落步伐。
“且慢”——
虽然老夫泄露天机会遭天谴,但即你师尊有意,贫僧变助你一次。
圆无目中露出睿智的光芒,道貌岸然的看着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