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人抱手在胸前,嘴角挂着淡淡笑意。
下一时,筛子停了下来,除了斗笠人外所有人都张大了嘴,更睁大了眼,似乎看到了可怕至极的事物,筛子赫然现出五点。
“这怎么说?”斗笠人不紧不慢道,藏在斗笠下的一双眼睛闪着光看向秦总管。
秦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这……这”
石岩一语不发,双眉紧皱,右手紧握着折扇似乎要把扇子握断才肯松手。
“还要不要再来一局?”斗笠人没有急着要银子,反而问道。
秦总管似笑非笑,道:“还是算了算了,我们给银子。”
斗笠人哈哈大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拿九十万两银子来吧。”这时,一身材魁梧的汉子一路小跑到秦总管耳边低言了几句,说着不时还瞥一眼斗笠人。
秦总管点着头,随即笑道:“这样吧,我们这里的银子暂时不够,不如请阁下到后堂坐坐,我们去提银子。”
斗笠人点点头道:“好啊,只要拿到银子,到哪里都一样。”
秦总管前面带路,引着斗笠人穿过一扇门,进入一个安静小院。院子里种着一尾青竹,还有些花草。
斗笠人随秦总管径直到了厅堂上,立时一名丫鬟奉上一杯香茗。
“请稍等,我们这就派人去提银子。”秦总管道,话落转身走去了。
斗笠人也不慌,一口一口品着茶,过不多时那名丫鬟也不见了,院子里很静,静的连风声都没有。
忽地,三道剑光窜入射向斗笠人。斗笠人猛地一拍木桌,身形跃起丈余上了房梁,三人如穿云飞燕扑向斗笠人。
这三人就是赌场看场的三名高手。三人都拿着利剑,招招狠厉大有欲置斗笠人于死地的地步。
斗笠人没有还击,身形飘忽上窜下跃躲避三人的联手攻击。三人组成的剑网,在这厅堂翻滚搏击,却没伤到斗笠人分毫。
约莫四五十招后,斗笠人清啸一声,霍地拔剑出手,剑光如龙瞬间便撕裂了剑网,刺伤了三人手腕,三人利剑同时落地,鲜血滴滴而落。
“好剑法!”一人拍手笑道,走了进来。正是秦总管。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要杀人灭口?”斗笠人盯着秦总管厉声道。
秦总管嘿嘿一笑,摆手让三人退下。三人拾起地上长剑,一声不吭走出厅堂。
待三人走出去,秦总管笑道:“阁下好剑法,有这样好的身手埋没在市井中太可惜了,不如跟着我们老大。”
“我的赌技也不差。”斗笠人笑了笑,续道“我这人喜欢飘荡,不喜欢约束。还是把银子给我,让我逍遥自在。”
秦总管闻言也笑了笑道:“银子一钱都不会少你的。如果你能给我们老大做事,保你以后会过的更舒服更自在。”
斗笠人愣了一下,疑道:“真的?”
“当然。这是九十万两银票,山西票号的。”秦总管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递了过去。
斗笠人伸手接过,径直揣进怀里,迈步就往外走。
“这位英雄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像你这样的身手,本应过得更好,得到更高的地位。”秦总管的话语传来时,斗笠人已经走出了院子。
斗笠人径直去了城中的醉仙楼,要了最上等的雅间天仙居,要了满汉全席,并点了醉仙楼藏了三十年的绍兴女儿红。这些也只花了五千两银子,斗笠人只呆了半个时辰便走了。
他每道菜只吃了一口,不过却将两坛女儿红喝个精光,临走时给了小伙计一万两的银票,说“剩余的就留给他了。”直把那小伙计激动地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一个劲地向斗笠人走的方向磕头。
斗笠人又去了万花楼,这是每个男人梦寐怀春的地方。当他在万花楼门口出现的时候,守门的本想阻拦,却被一锭银子打退了,退得服服帖帖。
有时金钱比最硬的拳头都有用。
斗笠人进入万花楼上了二楼,从怀中取出二十万两银票洒了下来,高声道:“本爷今天把这里包了,你们都走!”
万花楼里的男人,本也有很多有钱的主,但见到他这等气势,都抢着银票灰溜溜离开了。很快,偌大万花楼就空了下来。
**满脸堆笑,扭着腰肢走来道:“这位爷真是出手阔绰啊。来来,姑娘们出来接客了。”她后一句话自是招呼万花楼的姑娘。
“把你们最上等的酒拿出来,另外让两个最漂亮的姑娘陪我,其他的最好不要让我看到。”斗笠人推开后面的一间房门走了进去。
**刚要跟进来,就听斗笠人道:“尤其是你,最好不要让我看到。”一张银票平平飞了出来。**忙伸手接住,满面欢颜走去。
斗笠人只呆了半天,几乎全城的人都传开了,万花楼里来了位冤大头,短短半日就花费二十万两白银。这无论在哪里都是爆炸性的消息,人们纷纷议论,都猜不透他的来历。
晚上时,万花楼里闪烁着令人迷醉的粉红色灯光,彩色丝绦在夜风中飘荡。
斗笠人喝醉了伏在桌上呼呼睡着,桌上一片狼藉,空了的酒壶已有十几把,两位陪酒姑娘脸蛋上也有了红晕,在其他人的扶持下走了出去。
夜色更深,醉酒的人不知被什么惊醒,摸索着还要去倒酒,旁边却递过一杯酒。醉酒的人也不理会径自接过一饮而下,旁边的人又为他斟上一杯,一连为他连斟三杯,醉酒的人一点都不含糊一滴都没撒满满喝尽。
“想好了没有。像你这样挥金如土,你的确需要很多银财。”旁边的人开口说话了。声音有几分熟悉,赫然就是秦总管。
醉酒的人自然是斗笠人,半睁半闭着眼呼出的气也有一股醉人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