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就去休息去吧,时间也这么晚了,你也找个地方睡一会,明天一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那!”祝云芝坐在长椅上,她双手握在一起,放在大腿上压住翘起的裙子边。脸上带着微笑,眼睛中满是欢喜,声音清丽腔调愉快的对刘茵说。
女儿的事情算是解决了,虽然有些悲剧,但总比掉进粪坑里强!可能会在她心里留下遗憾,但是为了不让女儿一辈子都在不幸福的婚姻里挣扎,自己也这有这样残忍,女儿你可不要怪妈妈心狠啊,谁让这个小子不争气的。这样想着祝云芝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带着悔恨的刘茵。
“是,阿姨我知道,你先去休息吧,我……我在这里就可以了!”
“这怎么行!”祝云芝一脸诧异的说道:“这里虽然有暖气,但是你在这睡一晚,也很可能会得病的啊!”虽然这样说,但祝云芝好像并没有邀请刘茵去林小小病房休息的意思。
“没事的阿姨,我身体素质还可以,在这里睡一觉没有关系。再说现在都已经凌晨了,也没多长时间给我睡觉,没关系的!”刘茵坐在长椅的另一头,他弯着腰岔开腿,双肘压在膝盖上,双手拳握在一起,垂着脑袋深深埋着,只是在说话的时候,才抬头看一眼祝云芝,脸上带着僵硬难看的笑容。
“嗯!”祝云芝像是思考了一下,皱着眉点了点头,说:“那,既然这样,我就进去了啊!”刘茵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祝云芝看他这个样子,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
第二天清晨六七点,坐了一夜的刘茵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子。这时的天刚刚亮,但窗外马路上,已经满是来往的车辆,草地上树枝上鸟雀零碎的叽叽喳喳声,还有睡不着的病人在散步。
一切的一切都充满生机,就像窗台上那盆小金橘一样,虽然只有一个季节的生命,但它却用最灿烂的形象,展示它多彩多姿的短暂生命。轻轻地抚摸着小金橘暗金色的花瓣。
刘茵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那是看秋天撕碎绿叶的无奈,那是看阳光融化白雪的可惜。
吱呀一声轻响,紧闭的病房门被拉开。祝云芝低头从里面走出来,一晚上时间,也没有让她睡好,早上起来时全身酸痛,眼睛也昏昏沉沉的。两根手指揉捏着鼻梁骨,这样可以缓解眼睛的不适,抬头看向长椅,上面空荡荡的。
“阿姨,这么早!怎么不在多睡一会啊?”
听到刘茵的声音,祝云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清晨金黄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在刘茵的头上,有些长的黑发,被金色阳光渲染的刺人眼睛,像一个古希腊神话中的神,让人不能直视,白净的脸上带着圣洁的光辉,浅浅的微笑像是在诉说世界的美好。他手中那盆白色瓷盆里的金黑色花朵,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似是神子手中的圣物……
“阿姨―阿姨……”刘茵连忙走到祝云芝跟前,看着呆愣的祝云芝,他吓了一跳,连忙摇晃她的肩膀,呼喊她。
“啊啊,怎―怎么了。”猛地回过神来的祝云芝,扭头四顾快速的问着“怎么了”,她的眼神还有些呆板,但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
“阿姨你刚才怎么了?怎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哦哦,没―没什么,我只是―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嗯。”刘茵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说:“阿姨你怎么起来这么早啊,怎么不多睡一会啊?
这一会的时间,已经让祝云芝调整好状态,抬手将额前一缕垂下的黑发挽到耳后,说道:“呵呵,今天小小出院,所以我要早点起来”。
“嗯,原来是这样啊”。刘茵僵硬的点了点头,声音中说不出的落寞。
听出刘茵声音中的落寞,祝云芝干笑了一声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刚才那一幕清晰的投映在她心里,是那么清晰的景象像是神话。偷看了一眼刘茵俊美的脸蛋,高挑匀称的身形,祝云芝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
暗淡的粉红色墙纸上面压印出繁琐的花纹,一盏由彩色玻璃和银色不锈钢管,组合而成倒塔形吊灯挂在天花板上面,无风而动的不锈钢钢管,发出叮叮咚咚的悦耳铃声。
墙角里摆放着一盆普通的花草,郁郁葱葱的花草长着深青色的叶子,像一枚枚缩小的利剑。漂亮的墙壁上悬挂着几张一米大小的明星海报,有漂亮女孩,有帅气儒雅的古代文士,有浑身肌肉的拳击手。
窗户上挂着乳白色的窗帘,花式单调但却让人感觉安静祥和。一张实木打造的书桌摆放在窗前,桌上面摆放着一些书本,还有一个外形嚣张霸气的古战船,古战船的两侧布满刺猬一样的火炮。
一张阴沉的脸紧绷着脸部肌肉,一看就知道是在紧紧的咬着牙关,挺拔的鼻子还有剧烈呼扇的鼻翼,“呼呼”的吸气吐息声,犹如一只健马站在那里呼吸。怒目而视的双眼睁的溜圆,本来黑白分明的眸子,现在布满血丝。如刀似剑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形成一个难看的一字眉。
巨大的悲伤和愤怒让他休克,醒来时已经回到家中,熟悉的环境不能压制心中怒气。父母的安慰让他羞愤欲死,朋友死党们的安慰,让他知道现在自己是一个失败者。
看着墙上那个青春靓丽,浑身充满朝气的女孩。悲伤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净白的枕头上,已经有一大片泪水沁湿的痕迹。她是那么的美丽,这是自己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的,那时的自己就暗暗发誓这个女孩是属于自己的。
但是,但是现在,现在她被人抢走了,活生生的从自己身旁抢走了。那个男人处处不如自己,他没有显赫的家世,他没有聪明的头脑,他没有深爱她的心,他只有一张让人愤恨的脸,那是一张死人的脸,是从韩国整形过的脸,那是被医生用杀猪刀,一刀刀凿刻出来的脸,没有一点人的样子。
“呼―呼―呼……”沉重的呼吸声从他的嘴里吐出悠长的气息,狰狞的脸颊已经恢复平静,两道剑眉又重返原来的俊秀。紧紧抿起的粉红色嘴唇,藏在被子下紧握成拳头的双手已经放松。枕头上泪水的湿迹让他感到不适,粘粘的感觉让人憎恶。
一把抓起脑袋下的枕头,“砰”地一声,将那个狰狞的古代战船,砸翻在地上,让人惊叹,它竟然完好无损。说来也是,这艘价格不菲的古战船模型,明显是用超高的木工手法组合在起的,上面没有一丝胶水和铁钉的痕迹,要不然也对不起它那昂贵的价格。
“啪”的一声,赤着双脚踩在木板地上,支文哲脸上现出与他年龄不符的成熟,带着血丝的眸子有着平静的眼神,悠扬上挑的剑眉显示出他的安静,紧紧抿在一起的嘴唇,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军人。除了那充满血丝眼睛,不时的闪过一丝疯狂,现在的他让人感觉完美无缺,我想任何一个少女,都会为他倾心。
走到书桌旁,拿起那台老式座机电话,拨了一串简单的电话号码,放在耳边。“嘟嘟”的等待声,在耳边响起。这种讨厌的声音,让他感到恶心和暴躁。
“你好啊,我是曹金川,请问你是哪位啊”。电话中淡然的有些吊儿郎当的声音,显示着电话另一面那个人的成熟和但不稳重。
“曹金川!我是支文哲”。
“嗯!”电话那头听到支文哲的声音,像是很惊讶,接着轻笑道:“呵呵,我道是谁,原来是市长公子啊!不知道支少爷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
“废话少说,我找你自然有事情要你去做”。
“呵呵,支少爷的事情,自然也就是我曹金川的事情,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自然会漂漂亮亮的,给少爷您办好”。
“嗯!”对于曹金川的回答,支文哲满意的点了点头,眯着眼说道:“放心,我让你做的事情,是你的本质职业,并且不会违背的职业道德,让你难做的!”
“呵呵,那就好,我就怕少爷您说一些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的事情,让我来做那?”电话另一头,传来几声轻笑。说道:“既然这样,那少爷你就说说你要我做什么事情?”
“嗯!”,支文哲皱眉想了想,说道:“你先别急,我有件事情问你一下”。
“你说,只要我知道,自会知无不言!”
“有什么方法,可以毁了人的一生,并且让他永远没脸见人。”支文哲平静地问道。
“呵呵,简单。”说完,那边停顿了一下,有些好奇地问道:“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触了少爷的虎须,让少爷要如此作为啊?”
“嗯!”这话似是惹到了支文哲,让他有些恼羞成怒,语气不善的说道:“该告诉你,自然会给你说。不该你问的,你就少知道”。
“呵呵。”那边曹金川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生气,呵呵笑了笑,等着支文哲说话。
“你去找一个叫刘茵的人,按照你的方法,毁了他”。提到刘茵的名字,支文哲声音中的一丝戾气,毫不掩饰的露了出来。
随后支文哲将刘茵现在所在医院的名字给了曹金川。关了电话,支文哲走到窗口,看着楼下篮球场上一群跑动人影,哪里面有自己的伙伴朋友,但是现在自己感觉没脸去见他们,自己是一个失败者。狠狠地拽下一缕深绿色的草叶,面色平静的撕扯了起来。
……
市长办公室。
支文哲的爸爸,支市长坐在办公桌前处理着公务。“叮铃铃叮铃铃”忽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正在处理公务的支市长扭头看了一眼电话号码。一看是市政府家属院,支市长不禁眉头一皱,林宏图家的私人电话?
这个电话支市长无比熟悉,以前这个电话打来时,都是说一些问候啊,请客吃饭的事情。如果是以往,支市长也就毫不犹豫的接了。但是现在,支市长明显犹豫了一下,两家的孩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最后自己孩子却受了伤害,不管对错,支市长心里还是有个疙瘩的。犹豫了一会,支市长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老知了吗?”电话里传来祝云芝的声音。
“嫂子是我”。支市长声音平淡,和往常一样的说道。
“呵呵,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啊,是不是不想接啊?”。
“嘿,嫂子看你说,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这不是在忙着工作吗!,刚才没来得及接电话。”支市长赶紧辩解,接着无缘无故的叹了口,疑惑的问道:“嫂子,你打电话来什么事啊。”
“呵呵,怎么!没什么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啊?”
“嘿,哪能啊,我这不是忙吗!要不然就是和嫂子你聊上一整天我愿意啊。”
“嘿嘿,你愿意我还不愿意那”。
支市长干笑了两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地那话另一边的祝云芝在说完后,也沉默了一会。接着干咳了一声,带着关心的问:“文哲怎么样了……”
“呵呵,小孩子过家家,今天的事明天就忘了,能有什么事啊?嫂子你别担心了”。虽然支市长说的轻松,但祝云芝知道这话不能当真。没有接老知了的话头,祝云芝说:“哎,这些孩子啊真不让人省心,成天找些子麻烦,这不为了小小我又要搬家了!”
“搬家?搬什么家啊?”支市长有些迷糊,好好的就要搬家了那。
“嗨,说来话长,我也不跟你说了。我现在正在家收拾东西那,等会就带着小小坐上车,去她奶奶那住些日子。”
支市长手指僵硬在办工桌上,呐呐的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你看这整的。“说着话锋一转,问道:“小小同意吗?还有她那个小朋友!”
“这个……,跟你没关系啊,你也别多想了。只是我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我没办法只能当一次恶人,就让小小恨着我吧。好了,我挂电话了,等过几个月我回来,咱们两家再好好啊。”说完也不等老知了回答,祝云芝直接就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