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纠正的说:“以后别叫我宋小姐了,听上去怪别扭的。我今年27了,你们多大?”
我们怔怔地看着她,怪不得是写小说的,这思维我算是跟不上。李童见我依旧不怎么说话就给我挡着,说:“巧了,我也27,他小,今年24.”
宋雅渔很爽快的说:“那以后李童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燕西该叫我声姐。你们看成吗?”
李童乐呵呵地说:“那有什么不成的,原本就该这样。”还没完没了的转头来问我:“燕西,你说是不是?”
宋雅渔也看我,我真服了,以来二去的,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就没离开过我这张面无表情的脸,跟我脸上长花了似的。一个女孩子家也不知道矜持。不过礼貌上我还是得过得去,我淡淡一笑,说:“当然成。”
这下李童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了,这丫的就怕我这张刀子似的嘴得罪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神圣。而宋雅渔笑的很满足。她说:“你要是不喜欢就也叫我雅渔。我倒是喜欢别人直接叫我名字,就是我爷爷整天跟我唠叨这称呼礼貌什么的。”
我点点头,算是回应她。
我低头偷看了一眼手表,还是那块我生父生前留给我的遗物,这么多年了不管怎么样我都没丢,就这么一直带着,就连我被人家祸害糟蹋的时候都没把它丢了。
已经八点多了,我该回去了。可是看着情形还真走不了。
宋雅渔发现我在看表,说:“你着急走吗?”
李童马上转头来瞪我,随后笑着跟她说:“他不着急,出来的时候跟他家里人说了。别管他,他臭毛病多。”
我没管李童,直接说:“我是有点事。”
宋雅渔很出乎我意料的没生气,说:“你要是急着回家,咱们今天就散了吧,改天再吃。”
我说:“我倒不是回家,是有别的事。今天真是失礼了,你别在意。”
她有点不想放我走,说:“那你要去哪?我送你去,我有车。”
我说:“不了,谢谢你。我去的地方就在附近。”
她不以为意的笑笑说:“那好吧,我也就不多留了。不过你走之前吃点儿饭吧。”
我笑笑。斜了一下眼睛,旁边李童一直在瞪我,像恨不得给我两拳似的,
这个时候包房的们开了,一个服务生进来对我说:“乔经理,你弟弟来找你,就在门外。”
我很吃惊,曦鹏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道是家里出事了?不对啊,出事了应该给我打电话啊。我站起身来,对是宋雅渔说:“抱歉,我先出去一下。”
没想到她却说:“既然是你弟弟,就不是外人。”对门口的服务生说:“你让他们进来吧。”
服务生倒是听话,没等我说话就转身出去了。不到一分钟,燕寻竟然破天荒的出现在了门口。身上还背着书包。那一刻,我的眼睛都不由的瞪大了,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他。脱口而出“燕寻?怎么是你?”
他站在门口没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神情愤恨却又悲伤。这让我的心紧跟着狠狠一揪。不由的也说不出话来。
正在尴尬的时候,李童走上前来问燕寻:“燕寻,你怎么来了?找你哥有事啊?”
燕寻看了他一眼,礼貌的说:“童哥,好久不见。我来这儿是听说他找到我姐的消息了,想来问问他。”他语气很冷,明摆着是知道了我没有找到关于燕箴的消息所以特地来兴师问罪的。
我看着他,说:“燕寻,走吧,咱们回家吧,路上慢慢说。”
他冲我冷笑。说:“不麻烦了,你就说有还是没有就行了。”
“我……”我该怎么跟他说,他这个样子明摆着我说没有他会难受,但是我要说有,又明摆着我在说谎,这样他更恨我。
旁边的李童看不下去了,他没想到燕寻在外人面前竟会这么不给我这个哥哥面子,让我难堪。“燕寻,你哥现在还有事,你有什么事咱们回家再说行吗?回去吧。”他素来知道我们兄弟两个关系不好,也知道燕寻身心情况不好,所以每次跟他说话的时候都挺注意的。
燕寻看看他,又看看我,眼睛里一点温度也没有,说:“好,你们忙吧,我就不打扰了。还有,燕箴的事以后你就别管了,你忙。”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我让他刚才的话弄的一愣,心上跟刺了把刀似的。一瞬间后回过神儿来发现他跑出去了,心里又是咯噔一下。他有哮喘,现在天这么凉,又是晚上,他这么跑出去肯定的出事。当下我只觉得我脸都绿了,也跟着追出去。身后还跟着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李童和宋雅渔。
“燕寻,燕寻”我这样叫着,可是他跑的越来越快。当我追出酒店的玻璃转门的时候他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深秋的夜晚,冷风格外冰冷,吹到人脸上跟刺了跟针似的。当时我只知道着急燕寻了,也没觉得。可是当下一秒钟燕寻突然蹲在地上,背影剧烈起伏的时候,我真的害怕了,心抽搐起来,跟要翻个个儿似的。我冲过去把燕寻抱在怀里,紧张的嗓子都哆嗦了,“燕寻,你怎么了?燕寻,你别吓唬哥啊,药呢?”我手忙脚乱地翻他的书包,好不容易找到了,可是手一哆嗦就掉到了地上。
这时一只嫩白纤细的手伸到了地上,在我眼前将燕寻的药拾起来递给我。
我抬头看了一眼这个递给我药的人,宋雅渔。当他看到我的脸时,神情一下子就变了。我想大概是被我的脸色吓着了。
我没顾得上这些,一把拿过药来给燕寻往嘴里喷了两下。过了两秒钟燕寻才平复下来,窝在我怀里,一张小脸还是很苍白。我松了口气,但又不由得心疼,伸出另一只手臂将他抱得更紧些,一遍又一遍地念叨:“没事了,没事了。”这句话与其说是说给他听的,倒不如说是给我自己听的。
他也很老实,似乎是刚才被吓着了,在我怀里没有挣扎。
李童过来笑着说:“好了,好了,没事了。”又说:“燕西,你快送燕寻回家吧,天冷。”
宋雅渔也说:“我送你们回去吧,等我一会儿,我把车开过来。”说完她就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跑过去了。
这时我也才冷静下来,扶起燕寻,跟他说:“燕寻,咱们这就回家,还难不难受?”
一下子又想到了什么,脑子忽悠一下,跟醍醐灌顶似的。身体和双手跟弹簧似的一下子松开燕寻后退出去一步远。
燕寻和李童看着我,眼睛里说不出来的悲伤,而我只觉得无尽的恐慌,还有就是漫天漫地的耻辱和无地自容,头压得低低的,两只手纠缠在一起,扣着。
这样的情景宋雅渔也看到了,她把车停到我面前,坐在车里看着我和燕寻,说不出话来。倒是李童机灵,拉着燕寻往车里送,嘴上说:“燕寻,咱们回家。”又冲我说:“燕西,上车吧。”
我反应过来,跟着上了车。而李童做到了副驾驶上。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