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雅间内,推杯换盏的欢笑声消失不见,此时静悄悄的一片。
自宁拧离开雅间之后,几人立马停止痛饮,安静了下来,双眼一片清明,纵使三瓶高度数白酒下肚,可哪里还有刚才醉意朦胧的样子嘛!
秦天几人都是久经商场的老手,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早就练就了一身过人的酒量,区区三瓶五粮液是灌不醉他们的,他们刚才的醉意都是装的。
此时王虎安静的坐在一旁,秦天和老陆大眼瞪着小眼,最终面对如石头一般的秦天,还是老陆没有沉住气,率先开口。
“老秦,那位小兄弟?”
面对老陆的询问目光,秦天打了一个哈欠,微眯着眼睛:“老陆,不要问,我也不知道小宁的来历。”
老陆一怔,顿时有些恼怒,他感觉自己似乎被秦天耍了,脸色瞬间阴沉:“老秦,周胖子虽然贪婪,但做事还是有些能力的,我念在与你多年的交情上,才将他交给你任意处置,可你竟然是为了一个不明来历的陌生人!”
老陆有些气不过,怒气冲冲的瞪着秦天。
秦天见老陆真生气了,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一脸严肃:“老陆,我是真的不知道小宁的来历,不过看他的衣着,应该还是一个学生。”
老陆任不气解,冷哼一声:“秦天,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那我们几十年的交情就完了!”
秦天沉吟少许,突然拿起桌子上的一瓶五粮液,一饮而尽,放下酒瓶之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老陆,你应该知道曲老三手下的那批黑衣人吧?”
在秦天话音还没落下,一听到黑衣人,老陆身形猛地一顿,僵硬的抬起头紧盯着秦天,脸上浮现一丝忌惮之色。
“你是说黑旗军?”老陆紧紧追问道,那金丝眼镜下的双眼,满是惊骇之色。
对于黑旗军,也就是秦天口中的黑衣人,老陆有所了解,他们是水宁市另一大集团董事长曲老三所豢养的最高级别打手,每一个都有以一敌五的能力,战力彪悍,无人敢触及其锋芒。
至于曲老三,则是秦天在水宁市的死对头,其旗下的程氏集团不弱于天龙集团,而曲老三本人也与秦天明争暗斗了多年,其中那黑旗军,便是曲老三手中的一张底牌,或者是一把利剑,使得谁都要对他顾忌三分。
至于黑旗军的来历,老陆却不怎么了解,只是知道在两年前,曲老三手里并没有这支战力彪悍的力量,而是后来突然从省会‘成运市’调集来的,其他的一无所知。
“嗯!”但见秦天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老陆的猜测,又缓缓地说道:“今天我被曲老三的黑旗军追杀,便是小宁救了我。”
“小宁在当时一个人就对付了七个黑旗军,并且七个黑旗军全被他打趴下了!”
老陆一怔,突然‘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大惊失色:“七个黑旗军,这么厉害!”
老陆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能独自面对七个黑旗军,并且还能打赢,这岂不是说,宁拧有对付几十个普通人的能力,不可谓不勇猛!
老陆见秦天点头确认之后,他相信秦天不会欺骗他,但慑于宁拧的强悍战力,他浑身一软,无力的仰躺在了椅子上。
秦天喝了一口酒,自嘲一笑:“老陆,虎子的本事你应该知道吧?”
见老陆下意识的‘嗯’了一声之后,秦天又问向一旁沉默的王虎:“虎子,你觉得小宁和你相比如何?”
王虎的身子微微的动了一下,原本目光之中的冷酷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滔天的战意,谨慎的说道:“很强,不弱于我!”
这下,老陆是彻底瘫痪了,王虎可是秦天的贴身保镖,对付四五十个人是轻而易举,而宁拧又不弱于王虎,这使老陆内心无比震撼。
突然,老陆立了起来,紧盯着今天,沉声道:“小宁必须交好,即便不能为友,也不能反目为敌!”
秦天脸上笑意再现,呵呵笑道:“这我知道,我秦天自称阅人无数,小宁是我第一个看不透的人,似乎在他的身上,隐藏了很多秘密”
灰暗的死气笼罩的世界塔内,毫无生机的色彩似乎亘古不变,压抑得令人窒息。
宁拧一来到世界塔,骷髅早已在世界塔一层大厅等着他。
“尊敬的塔主,欢迎你。”骷髅机械性地声音响起。
宁拧越过了骷髅,跑到了大厅的一个角落,当他看到堆积在角落里的钞票与砖石、手表等值钱物品的时候,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些财物都是他从黄毛、黑衣人、周彦的身上搜刮来的,也是他一生之中遇到的最大一笔钱,除了黄毛几个小混混上缴的,其他的宁拧都还没来得及清点。
心急难耐的宁拧,连忙将那堆钞票与砖石、项链等值钱物品分开,拿起一叠钞票激动的清点了起来。
一千
两千
五千
一万
宁拧心情激动的反复清点着钞票,骷髅空洞的眼眶中闪动着鬼火静静的站在一旁,四周的光线特别昏暗,宁拧眼中的精光却频繁闪现。
好一会儿之后,宁拧才清点完了那堆钞票,钞票的数量不偏不倚,正好三万块,除却抢劫黄毛等人所得的两千块,以及周彦那里拿回的一千八百块的工资,大部分钞票都是从黑衣人身上搜刮出的。
宁拧一共从被他打趴的七个黑衣人身上,搜刮出了两万多块钱!
“天啊!整整三万块钱!”宁拧一声惊呼,幸福的躺在了世界塔一层的地面上,将这堆钱掩住了自己的面孔,胸口起起伏伏,呼吸急促,从嘴里呼出的气息吹动着一张张钞票隐隐浮动,好似要挣脱地心的引力飞向天空。
就这样躺了一阵子,宁拧的心情才渐渐平静,扒开覆盖在身上的钞票,将他们小心翼翼的叠好,他才将目光望向一旁的骷髅。
“世界塔上一任塔主的礼物是什么?”
宁拧想起了刚才骷髅所说的世界塔上一任塔主的大礼,只不过当时他忙于逃命,并未来得及过多询问骷髅,后来又被秦天拉去喝酒,到现在才抽出一点时间,自然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世界塔的强大,宁拧可是有过亲身体验,并为之震撼!他曾听骷髅说过,世界塔曾有过一任塔主,便是上任塔主,至于上任塔主去了哪里,骷髅的回答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不过既然是上任塔主留下的礼物,一定是神秘的或者强大的东西,不然也妄称世界塔第一任塔主。
想到这里,宁拧本来平静的内心,又有些小激动,隐隐约约生出一种期待。
骷髅眼眶中鬼火跳动,机械性地回答道:“是一条残魂。”
“残魂?”宁拧不解。
骷髅立马机械性地回复道:“残魂是世界塔拼凑出的不完整鬼魂,相比于完整拼凑出的残魂,塔主向它们学习技能的时间很少,一般只有一个时辰,并且不能完整的学习残魂的技能,只能学习到残魂技能的百分之一甚至更少,只有当塔主将残魂完全拼凑出来之后,才能学习到残魂的所有技能。”
宁拧略微失望,沉吟少许,责怪世界塔上一任塔主真是小气,给他留下的大礼只是一条小小的鬼魂,而且还是残缺的。
“那快将这条残魂拼凑完整吧!”宁拧失望的对骷髅说道。
骷髅眼眶中的鬼火跳动了一阵,说出了一段让宁拧大跌眼镜的话。
“尊敬的塔主,由于你的等级不够,你现在的魂元也只恢复了5点,你并没有权限拼凑这只高级鬼魂!”
“高级鬼魂!”宁拧顿时来了兴趣,问道:“这只残魂的等级是多少?”
骷髅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机械性回答道:“尊敬的塔主,这只残魂是六级鬼魂!”
宁拧长大了嘴巴,久久不能闭合,直接愣在了当场,自言自语:“六级鬼魂”
他没想到,这只残魂竟然是六级鬼魂,他没想到上一任世界塔主竟然给他留下如此大礼,他一开始还以为这只残魂只是一级鬼魂,甚至连鬼魂张军都比不上,毫无用处。
六级鬼魂啊!这可是远远高于一级鬼魂的六级鬼魂!拼凑一只一级极品鬼魂只需要十点魂元,可拼凑一只六级鬼魂至少都需要十万点魂元,这是一只一级鬼魂所需魂元的数万倍!
“这是什么概念的鬼魂?难道是神仙的鬼魂!”宁拧不敢相信的猜想到。
想到这里,宁拧的内心燥热了起来,如果他能学习这只六级鬼魂的技能,岂不是无敌于天下!
不过他记得骷髅说过,由于他的等级不够,并不能拼凑这只强大的六级残魂,便焦急的问道:“我要怎么才能学习这只六级残魂的技能。”
宁拧心中忐忑不安,他隐约觉得,如果错过了这只残魂,日后他将遭遇到无法避免的灾难。
在宁拧的期待之下,骷髅始终不急不缓地说道:“尊敬的塔主,由于残魂位于世界塔第六层,需要破解上一任塔主留下的禁止,只有在十天之后,你才能见到这条残魂。”
宁拧松了一口气,也不过是十天的时间而已,一晃就过了,他还等得起。
“这只六级残魂是谁?”宁拧突然问道。
骷髅沉默了片刻,机械性地回答道:“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只六级残魂是一个虚拟人物。”
宁拧沉吟少许,目光如炬:“虚拟人物。”
在满脑子怀着对六级残魂身份好奇之下,心不在焉的宁拧退出了世界塔。
回到酒店洗手间,宁拧再一次用冷水冲了一下脑袋,平复了心情,向酒店雅间走去
来到秦天等人所在的雅间门前,宁拧推门而入,见秦天还在和老陆拼酒,便开门见山的说道:“天哥,我要回去了。”
秦天一怔,笑了笑:“小宁,让虎子送你回去吧?”
这时,一旁的王虎也望向了宁拧,双眼之中充满了战意。
知晓了六级残魂之后,宁拧一点也不将王虎放在心上,无视了王虎的挑衅,客气道:“不用了,天哥,我想一个人回去。”
秦天愣了少许,缓缓说道:“那小宁你自己注意安全。”
宁拧朝秦天点了点头,示意知道,又向老陆告了个辞,转身离开了雅间。
来到酒店一楼的大堂,宁拧发现原本躺在地上的周彦,此时已经没了身影,或许早已被人抬进了医院,大堂里空荡荡的。
突然,一群酒店的员工朝着宁拧围了上来,每人的脸上都带着讨好的笑容。
宁拧冷漠的望着这些以前的同事,对于这些人的讨好笑容视而不见,他可记得,当初自己来讨要工资的时候,这些人对他是有多么的冷漠。
“有事吗?”宁拧目光冰冷的盯着面前的一个中年男子,语气漠然。
这个中年男子是酒店的厨师,以前也是最不待见宁拧的人,在宁拧被周彦开除之后来讨要工资的时候,他是对宁拧最不客气的人,甚至用滚烫的热油往宁拧身上泼!
只见这中年男子羞愧一笑,畏惧的看了宁拧一眼,递出一个红包塞到宁拧的手里。
“小宁,不!宁哥,希望你不计前嫌,我给你赔不是了”
宁拧冷漠的盯着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在这中年男子退下之后,又有一年轻女人上来塞给宁拧一个红包,说着与中年男子一样的话。
这年轻女人,穿着妖艳放荡,仿若一淫娃荡妇,她在宁拧在酒店工作的时候,语言尖酸刻薄,整日讥讽宁拧。
除了这两人,还有很多人,都是酒店的员工,也是当宁拧被周彦吞掉工资之后,对宁拧落井下石的人,此刻他们因为秦天的关系,纷纷来向宁拧忏悔,祈求宁拧的原谅。
一段时间之后,当众人送完红包之后,见宁拧还是一脸冷漠,众人很畏惧宁拧,纷纷消失在了大堂,顿时大堂又恢复了之前的空旷与平静。
宁拧眼中嘲讽亦在,看了一眼手中的红包,低头叹道:“始终不是因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