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声暂歇,咳嗽声不断。
片刻之后,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是菱儿啊,快进来。”
易菱听到这声回答,回过身来,拉着申磊的手便向院子里的一间屋子走去。
在这个过程中,申磊一直观察这院子,只见这院子之中堆满了各种金属。而在另一边的墙下,则整齐地摆放着许多兵器,有刀有枪,有剑有戟。
这些可都是地球人古代的兵器,真没想到,莱恩星人竟然到现在还在用这些兵器。
不过那些兵器上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这让申磊有些奇怪。
此时,二人已经进入屋子之中。这里的温度比室外要高很多。
首先映入申磊眼帘的,便是满屋子的兵器,十八般兵器,只要是世上有的,这里都有。不过最多的,还是大刀。
在屋子的最中央,是一只巨大的火炉,炉火通红。
在火光的映照下,旁边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正站在那里。他看起来是那样苍老,如古松,如龟背,让人看一眼就感受到什么叫岁月无情。但是,在这样苍老的躯体和面容之上,却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
老人见到申磊,端详了片刻,咳嗽了两声,说道:“嗯……地球人,你醒啦。”
申磊眼神清冷,面无表情,并不答话。若非必要,他不想与任何莱恩星人说话。
易菱笑着说道:“铁匠爷爷,他刚醒来,可能神智还没完全恢复过来。”
“哦。”苍老的声音回答,“你打算怎么安排他?我们易家可是轻易不收外人的。”
易菱咯咯地笑了两声,道:“这我早就想好了,铁匠爷爷,你不正缺个帮手么,我跟父亲说一下,就让他帮你的忙吧,哦对了,他叫申磊。”
“嗯。”苍老的声音回答。
“铁匠爷爷,他想修炼器师,你看行不行?”易菱此时问出了申磊最关心的问题,申磊眼里闪过一丝清冷的光。
“哦,器师啊?这恐怕不行吧,以前可从来没有其他星球的人修炼过器师。”
申磊眼里清冷的光闪了一下,心中一丝希望有些破灭的征兆。
“真的没有办法吗?”易菱的嘴噘了起来,看起来极是可爱。
“他要是想修炼外器,也许还有一点点办法,可是要修炼内器,根本就不可能。外星人的体质与我们莱恩星人体质差异太大,他们根本就没有器海,无法将器收入体内。”
易菱这才开心起来,对申磊道:“你运气真好,可以修炼外器。”
“不过,外星人要修炼外器,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伐毛洗髓。”苍老的声音说道。
“伐毛洗髓?”易菱叫道,“是不是很疼啊?”
“嗯,相当痛苦。伐毛洗髓是用药物将全身精血骨髓打乱,改造重组一遍,过程至少需要十天,很少有人能坚持下来。就算是坚持下来,成功的机率也只有不到十分之一,所以这其实是很危险的。”
易菱回过头来看着申磊,小心翼翼地问:“那么你还要……”
“伐毛洗髓就可以修炼,那就伐毛洗髓。”申磊打断易菱的话,坚定地说。目光中的坚定显露无疑。
只有修炼器师,才能强大,只有强大,才能杀光所有莱恩星人,为死去的欣楚报仇。
事到如今,申磊已经开始面对现实了。他知道,欣楚死了,真的死了,而凶手,就是这些莱恩星人。
为了替欣楚报仇,伐毛洗髓又算得了什么。
“地球人,你可要考虑清楚啊,万一失败,恐怕就是终身残疾。”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
“不用考虑了,就这样办。”申磊话语不多,但充满了毅然和决然。不容置疑。
易菱小心地看着申磊,小心地说道:“只有十分之一的机率,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申磊斩钉截铁:“不用!”
那老人看着申磊,目光之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似乎是在思考,到底帮不帮申磊。片刻之后,他咳嗽了两声,终于开口了:“既然这样,我就帮你伐毛洗髓吧。”说着去里屋拿了一块布出来,那布上密密麻麻写着许多字。
老人咳嗽了两声,缓缓对易菱说道:“菱儿,这就是伐先洗髓所用的药物,都是些常见药材,应该很好买到。”
易菱接过那块脏兮兮的布,不禁倒吸了一口气,眼里充满了惊讶神色,叫道:“这么多?!”
“咳咳……”老人咳嗽着,“总共三百五十七种药材,虽然普通,但因为种类太多,用量不一,所以一般人根本不知道伐毛洗髓的方子。”
“嗯,我这就去买。”易菱喜悦起来,转过头对申磊,“你等着,不出半天我就能买到全部三百五十七种药材。”说着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老人和申磊。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片刻后,老人咳嗽了两声,缓缓说道:“地球人,能告诉我你是怎样逃出来的吗?还有,为什么要修炼器师?”
申磊心中一惊,怒视着老人。
这老人怎么会知道自己是逃出来的?看起来那易菱并不知道自己是逃出来的,可这老人只看自己一眼,就知道自己是逃出来的。
而且,既然知道自己是逃出来的,为何这老人却还要帮自己伐毛洗髓?难不成有什么目的?
想到此,申磊眼睛冷冷地盯着老人,似乎想要用目光从老人身上挖掘出答案来。
老人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很是慈祥,咳嗽了两声,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缓缓说道:“你不用担心,我没有恶意。我也是从那里逃出来的,不过当年我可是那里的一个头领。因为看不惯他们虐待其他星球的人,才逃了出来。”
申磊对老人的话半信半疑,目光仍冷冷地落在老人脸上,一言不发。
老人见此,微微一笑,说道:“看来你对这些不感兴趣,那就说一点你感兴趣的事。我们来说说器师。器师分外器和内器。如果你伐毛洗髓成功,就能修炼外器。外器分五阶:木器、铁器、铜器、银器和金器,每一阶又分十级。”
这果然是申磊最在意的,他目光清冷地注视着老人,但心里却将老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牢牢记住。
“在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学徒,当你突破学徒,达到木器时,才能称为真正的外器师。外器师主要靠武器,刚开始,只能用学徒专用的武器,当你能控制更强的力量时,才能换木器级别的武器,力量越强,能控制的武器等级就越高。你看我周围这些发着微光的武器,都是我打造出来的铁级武器,只有达到铁器级别,才能使用。”
……
老人讲得津津有味,申磊听得津津更有味。二人说了半天,申磊已经大致了解了器师这种职业。一般来说,所有的莱恩星人都能修炼外器,但是在一百人里,才有一个能修炼内器。
虽然现在申磊修炼外器的希望都有些太小,但他不会放弃。为了替欣楚报仇,他一定不能放弃。
终于,到了下午时候,欢快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