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眼骷髅带着红芒直冲向渔人,那渔人一边躲避一边哈哈笑道:“别人怕你这冷骷髅,我可不怕,今日便叫你这冷骷髅变成真骷髅。”说着手持鱼竿大喝一声“天泉助我”只见鱼竿上突显出五彩霞光,缤纷绚丽煞是好看,猛然间从中间一分,一把仙剑射出,剑身带着流光隐隐,渔人一把抓在手中,顿时气势突变,全身祥光围绕,长发在风中舞动,迎着红芒直刺了过去,五彩霞光慢慢收拢成了一束金色光芒,红金两色相撞在了一处,只听震天价一声巨响,紧接着狂风飞舞,尘土弥漫,杨恕等人睁大双眼却也看不清谁输谁赢。风去尘散,只见二人各退数步,都是浑身大颤,嘴角都溢出血水,也不知胜负如何。只听曹峰说道:“好一把天泉剑,真是名不虚传,想不到湘江渔隐也成了龙虎观的走狗。”这渔人正是湘江渔隐吴冲,闻此言大怒道:“放屁,洞庭与龙虎观毫无瓜葛,只是见到邪魔外道我就手痒痒,怎么样,冷骷髅,今日分个你死我活如何?”曹峰心道:此次离开西域只是为了找寻星缘海而来,不意遇到这几个不晓事的牛鼻子大战一场,本想顺手除去了挫挫龙虎观的气焰,想不到却遇到了这个刺头,可别正事不做徒树强敌。当即哈哈一笑,说道:“炫天堂和洞庭井水不犯河水,何必为龙虎观争个要死要活,你我之战日后再说,少陪了。”说完身化红光腾身而去。吴冲见此大叫道:“怕了我就是怕了我,少放狗屁。”
杨恕等人见曹峰狼狈逃走不禁对吴冲赞叹不已,四道互相搀扶上前对吴冲施礼道:“多谢前辈施以援手,令我等保全性命。”吴冲挥了挥手不耐烦道:“我只是见了魔教中人就生气,也不是特地来巴结你们龙虎观的,我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邪魔外道和牛鼻子,你们少来烦我就是帮了大忙了。”一番话说的四道尴尬不已。吴冲也不在乎,走上前来细细打量着杨恕,一翘大拇指说道:“小兄弟,你道法不错呀,人也不错,比起梅园的假道学强多了,我见了你就投缘,来来来,和老哥我去喝几杯去。”杨恕连声称道不敢,无奈吴冲什么也不管拉着杨恕就走,杨恕还为来得及与四道说声再见就被拉的没影了。
杨恕被吴冲拉着向前直奔,虽并未飞行但也当真是快逾奔马,初始杨恕还尽能跟上,过了不久便汗湿重衣,再过片刻便身不由己了,只凭着吴冲提拉之力,只觉得眼前景物如飞般向后掠去,心中暗暗赞叹。
奔行了约个把时辰后杨恕眼前一亮,原来又来到了那片湖水旁,只见湖旁一叶扁舟随着水波荡漾,吴冲拉着杨恕上了小船,也不见如何动作小船便如箭般驰向湖心。这是天已将晚,天边红霞一片照在湖心,波光艳艳,红绿相映在水中,真是艳丽无方。杨恕心中便如这湖水一般轻轻摇动,恍惚间便似见到许天瑶从湖底走来,眉目如画,在这山水只见好像山中精灵,水中仙子。正出神间忽听一声大笑打断了思绪,但觉水中人影模糊起来,微风吹过,泛起一片涟漪,涟漪过后只剩碧水不见了仙子。杨恕轻叹一声,转过头只见吴冲提了几壶酒,手中还拿了两盘牛肉从船尾走来,走进船舱,吴冲把酒肉放在舱中的方桌上,拉着杨恕坐在身边笑道:“小兄弟,不要客气,老哥我生平就喜欢钓鱼喝酒,今天遇到你真是高兴,咱哥俩痛饮几杯。”说着斟了两杯酒举起一杯递到杨恕身前,杨恕连忙推辞道:“前辈见谅,家父曾说酒能乱性,酒后言多必有失,故此从小就不会饮酒,望前辈海涵。”吴冲眼睛一瞪手中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叫道:“前辈前辈,我很老吗?我和你一见投缘把你当兄弟,天下间多少人要和我称兄道弟我都没眼睛看他们,怎么?你也看我不起?”杨恕知他脾气古怪,忙站起身来说道:“大哥息怒,小弟怎么敢看不起大哥。”吴冲这才咧嘴笑道:“既然称我是大哥就该听大哥的话,来来来,喝了这杯再说。”一伸手又把酒递了过来,杨恕只觉酒味刺鼻,不禁皱了皱眉头,吴冲见他面露难色又道:“老弟,酒中乐趣你可不懂了,我见你适才眉头紧缩呆呆出神,心中必有烦事,修道之人心中藏着太多事可不好,明心静性才得大成。你把这烦恼化在酒中一饮而尽,便能心情舒畅,忧愁立解了。”杨恕暗笑:“我的心事岂是几杯酒就能解得的。”但也再不忍拂他好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一入喉顿觉辛辣,杨恕初次饮酒哪里抵挡的住,连连咳嗽,眼泪都被咳了出来。吴冲哈哈大笑,往他口中塞了一块牛肉这才止住了咳嗽,虽然酒味辛辣无比,但杨恕也感到一股暖流在身体中游走,顿时一阵舒坦。
一杯下了肚下一杯也就顺理成章,几杯过后杨恕对吴冲好感大增,只觉此人豪迈直爽,亲近随和,开始的拘谨也随着他豪爽的笑声荡然无存。二人推杯换盏之际杨恕突然开口道:“小弟有一事不明,说出来大哥莫怪。”吴冲塞了口牛肉笑道:“有话直说,别藏着掖着。”杨恕道:“何以大哥看到龙虎观的师兄们好似很讨厌似的,当真是不喜欢道士吗?”吴冲哈哈大笑道:“这倒是老哥的过去的丑事了。当年老哥我学武有成便向修真以求长生,听说龙虎观天石真人大名,便慕名而去拜师,哪知到了龙虎观见了天石他却说我不是修习道家真法的材料,说我性情太随便受不了道家的清苦硬是不收我,我便在观门口大骂起来。”杨恕道:“这可是哥哥你的不对了,道教讲究清净无为,天石真人也是为你好。”吴冲脸上一红道:“现在我也知道鲁莽,可是当时火在头上哪里管那么多,观里的人看我骂的难听便和我争执起来,我虽然武艺不错可是那时哪里是他们的对手,直闹了个灰头土脸狼狈下山,下了山后机缘巧合遇上了现在的恩师洞庭神蛟石真人所以才拜在洞庭门下。”杨恕哦了一声说道:“大哥机遇果真巧极。那石真人名满天下,小弟在梅园也常听家师提起。”
吴冲喝了杯酒道:“我学道有成后游历江湖,渐渐也对龙虎观的牛鼻子有所改观了,觉得他们也算急公好义,助危解困,可是想起当年之情总是心有芥蒂,不过他们可比你们那李园主好多了。”杨恕奇道:“家师也是天下皆知的正教领袖,怎会比不上龙虎观?”吴冲笑道:“哥哥可不是喝醉了说酒话,过去我可是对李修缘万分敬佩,现在,嘿嘿……”杨恕正色道:“我梅园之人个个心存正义,誓要匡扶正义,驱尽妖魔,园主更是以天下为己任,大哥说话未免太过。”吴冲见杨恕生气了也不在意,说道:“过去我也以为是这样,可是近来梅园与朝廷勾结,未免不是修真之人所为吧。”杨恕听闻一愣,随即说道:“真有此事,兄弟出山已久从未听闻,可是大哥道听途说,当不的真吧。”吴冲言道:“此事是我已道友亲眼所见,李修缘那日盛装迎接朝中来使,像个暴发户一样,那什么狗屁天师的匾额都挂在五云峰上。”杨恕沉吟半晌说道:“为朝廷办事也不是什么坏事吧,如今虽政事不明,但朝中也有忠义之臣,比如家父杨洪官拜吏部尚书,正直不阿,也是人尽皆知的。”话虽如此说心中却总是隐隐不安,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吴冲听了肃然一礼道:“原来是兄弟是杨尚书之子,失敬了,我遍游江湖常听说杨公是当今朝中的中流砥柱,为国为民,真是久仰大名。可是梅园走的可不是杨公的路子,李修缘的后台可是当今丞相王敬尧。”话音未落杨恕已如触电般弹起,大叫一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