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妈妈不是在生我的时候死了吗?在那段极度痛苦的时间里,怎么可能会有精力写下遗言?”我质疑到。“不,你妈妈很顺利的生下了你,抱歉我之前一直骗了你。”爸爸一脸歉意的望向我。“那妈妈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丧门星,有时候我还会想如果我没有出生的话,那么妈妈是不是还不会死,可爸爸的话着实的让我吃了一惊。
“不,你妈妈她没有死,她只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爸爸一脸严肃,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觉得这种骗小孩子的话我现在还会相信吗?”说真的,我不敢相信爸爸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妈妈笔记里提到的战争是什么,还有,为什么她是叛徒?”我几乎都快喊出来了。虽然我连见都没见过我妈妈,但是我一直幻想着她是一个正义的天使。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等到时候了,我会和你好好谈一谈,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可现在不是时候。”爸爸瞟了瞟一旁的沙奇拉,“不过说句实话,你妈妈的很多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叮玲玲……”爸爸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爸爸有些惊讶的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来,然后背对着我们,接通了电话。电话里的人仿佛一直在说些什么,爸爸只是时不时的嗯一下。通话持续了大约有半分钟的时间,最后爸爸说,“好的,我马上过来。”
“我马上要回单位一趟。”爸爸边说着,边把一旁的外套重又披上。其实说实话,这么久以来,我从来不知道爸爸到底在哪个单位上班,只知道他总是游走于各个地方。
“你叫什么名字?”爸爸在沙奇拉面前停下了脚步,竭力用一种和善而又平静的语气说道。可是他的眸子里,有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慌乱。
“沙奇拉。”沙奇拉简洁明了的回答了他,同时紧紧盯着爸爸。
“沙奇拉?这应该是你的外文名或者绰号吧,你的中文名是什么?”爸爸虽然还是以和气的语气说,可是我发现他把手机捏的更紧了。
“我不想说。”沙奇拉低下了头,不再看着我爸爸。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我在一旁呆呆的望着他们俩,不知道该怎么去打圆场。
“哦,这样啊。”爸爸挺了挺身子,开口打破了僵局。随后,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卡片状的东西,递给了沙奇拉,“既然你是小月的朋友,那你也就是我的朋友。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随时打电话给我。”
“谢谢。”接过了名片后,沙奇拉的回答还是那么的简洁明了。
“好了,那我先走了。”说完,爸爸便走过去开了门,向黑暗中走去。我目送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我想上去和他道声再见,要他注意点,可碍于我俩之间疏远的关系,我只是过去把门关上,锁好。其实今天的谈话已经算是我俩间最长时间的谈话了,平常我俩间的谈话长度不会超过三两句。
可如果当时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可以看见正常状况下的他,也许我会上前,给他一个拥抱。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老爸走后,我一个人呆呆的靠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刚刚的对话。我以前一直认为爸爸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可没想到他居然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沙奇拉端来一杯热水,坐在我旁边。“你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好久了,说个好玩的给你听,我以前好像见过你爸爸,在我父母的追思会上。”
果然,爸爸肯定认识她,不然怎么可能给她名片。“那你刚刚为什么不问问我爸!说不定他知道一些关于你父母的事情。”我依然靠着沙发。
“以前,我也疯狂的想要知道关于我父母的一切。”沙奇拉把水杯轻轻放在我面前的桌上。“可是我研究的越深,就越发现这件事情的神秘莫测。后来我就逐渐放弃了调查,因为我觉得,秘密这个东西,在它该揭晓的时候自然会被揭晓,而我们与其纠结于这些神秘不可测的东西,还不如立足于当下,把现在的生活过的更好些。你说是吗?”沙奇拉笑盈盈的望向我。
“谢谢。”我感激的望着她,看着她的笑颜,我感觉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
“不介意我开一下窗帘吧!还可以看看外面的景色。”沙奇拉边说边起身走到了窗户旁边,“好啊。”我对此反正无所谓。
但倘若我知道打开窗帘会看到什么的话,当时打死我也不会让沙奇拉开窗帘。
沙奇拉把窗帘拉开到一半,突然尖叫了一声,然后双手捂住了嘴巴,向后连退了好几步。我赶忙冲上去,看到窗户上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用红色的油漆写上了“你们都将”几个字。
我忍着惊讶,把另一半也拉开,这一片玻璃上,只写了一个血红的大字,“死”!
身后的沙奇拉早已双手捂住了眼睛,在后面瑟瑟发抖,我大喘着气,拍拍沙奇拉的背,想安慰安慰她,同时给自己壮壮胆。我慢慢走上前,这几个字应该是刚刚才写上去的,许多地方的油漆还没有干。可这会是谁干的?黑衣人吗?不!不可能!他们不可能找到这里来的!
在我想的时候,一束亮光突然直刺过来,我连忙捂住眼睛,隐约看到有人影冲过来,试图推开窗户。凭着一点点余光,我看到这个人带着黑墨镜,穿着黑夹克。是黑衣人错不了了,可是他们怎么能追到这儿来的?
现在万幸的是窗户是锁着的,那个黑衣人在试了几次之后,便放弃了,带着手电跑着离开了这儿。如果窗户进不来,那他会选择哪儿?门!我让沙奇拉看好窗户这儿,自己连忙搬了几个凳子堵到了门口。而正如我所预测的,不一会儿我就听到了摇门的声音,而外面的人在发现门是锁着的之后,立即撞门,企图可以把门撞开,我死死地倚着门,抵挡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撞击,而几次之后,他好像就放弃了似的不再撞了。
这就结束了?我突然感到一丝失落。就这么点能耐还想让我们死啊,做梦!不过我还感到一丝奇怪,刚刚在超市里那么多的黑衣人逮我们俩,怎么现在看样子就来了一个人?看不起咱俩还是咋地?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砰”的一声,门外突然传来了枪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