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凝神细瞧,果真如此,不知不觉间鹤龄部已处于全面守势,而豹班部却是越打气势越足,看了一会儿元武松口气笑道:“阿舅算是服了你的眼力,这才开始多久?在我眼里只是双方势均力敌、你却能看到如此细微之处,呵呵,鲍老四这下可得乐坏了!”
狼岩笑著摇头道:“您是关心则乱罢了!猿川部的四名队员,王雄稳健、王豪轻灵,问题都不大,小豹子则是人来疯,这么多人观战、对他的刺激比对豹班部更甚,他兴奋之下实力会超常发挥;倒是元馨个性内敛,战斗属于慢热型、容易受观众影响,阿舅您得仔细叮咛几句”
元武悚然一惊,点头之下招手将元豹等人叫到身边细细低语,尤其对元馨更是不厌其烦的再三叮嘱。
狼岩将视线转到二号石台,他记得在谷外出手废掉鼠熊二部的八名纳元境时,围观众人中率先向自己示好的牛二清、就是如今台上其中一方莽牛部的大长老。
不像豹班部和对手鹤龄部都是一级部落,莽牛部有四名队员在台上、看来是二级部落,以四打三、压得对手鸡鸣部的三名队员喘不过气来,眼见已是胜券在握。
牛二清也在二号台前的观战人群里,狼岩望向此处石台时,他似有所感、亦是转头望来,两人目光对视,狼岩微微躬身行礼、牛二清则是微笑颔首示意。
一旁的狼大石见得这一幕,呵呵笑道:“莽牛部和咱们狼山部素无交情,这姓牛的老儿倒是放得下身段、看来是打定主意要结交你了!”
狼岩无所谓的耸耸肩道:“只要不是有仇或有损部落利益,我不会拒绝别人释放出的善意,莽牛部和咱们此前既然无冤无仇、又无利害关系,这次对咱们也算是刻意的主动交好,回他个笑脸客气几句也是应该,您说是吧?”
笑著点头、狼大石道:“确实如此!令我意外的是胡庆这龟儿子,当年那三次大比、都是他监督的第一场就叫到咱们,这次却非如此,不知这头狐狸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狼岩看都不看九号台的胡庆一眼,冷笑道:“欲盖弥彰罢了!若是第一场就安排咱们对蛇木部,表示他们除了暗中排定对手之外、并没动其他手脚,所以不怕关注的人多;眼下这般作态,反而说明他们除了暗中安排对手、还有其他么蛾子要出”
“每座石台的第一场比试都是最引人瞩目的,不排咱们第一场证明他们心虚,生怕越多人注意便越容易露馅,因此将咱们安排到后头上场,先前淘汰的部落多半会就此离开,到时看得人少了自然也就没那么显眼”
狼大石冷哼一声道:“好一群卑鄙龌龊的小人,这些王八蛋将蛮神殿当作什么了?可以随他们如此肆无忌惮的只手遮天?”
狼岩摇摇头道:“树大有枯枝,何况西南分殿是整个北地最偏远、实力最弱的分殿,天高皇帝远的,像胡庆这等蛀虫搞些不明显的小动作、如先前三次大比暗中安排对手,监督时故意睁只眼闭只眼、任由咱们队员在认输的情况下仍被打伤等等,只要不是过份出格,上头有谁会知道、又有谁会管?”
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狼岩低笑道:“然而那是指他们不敢做得太过明显的情况下,此次对方看来是铁了心要不择手段,您就等著看好戏吧!大庭广众的、在数千人的众目睽睽之下被揭穿,西南分殿若是还要一丁点脸面,让胡庆能狐假虎威的分殿使者这张虎皮、就非得被扒掉不可!呵呵”
狼大石恨恨的道:“这王八蛋,只是丢了使者这身份算便宜他了,凭他所作所为,真要较真、被蛮神殿剥皮抽筋都不为过!”
目光远远扫过九号台上的胡庆,狼岩低头微不可闻的喃喃自语道:“真要较真也并非不可能”
狼大石没听清,疑惑问道:“娃儿你说啥?”
狼岩抬头笑道:“没有,我是说小豹子他们肯定会比咱们先上场,我得看著他们,等豹子他们比完咱们也该挪个位置了,反正定是在九号台胡庆那儿比试,早些过去等著,叫到咱们时、三十息的工夫也能宽裕点”
说话间,一号与二号台已先后分出了胜负,二号台莽牛部四打三轻松的最先胜出,一号台则如狼岩此前所言,由豹班部在人数相等的情况下、气势如虹的取得胜利。
元武走了过来道:“豹班部有个娃儿看来受伤不轻,小岩你和阿舅过去一趟给他治治,也算还了当初人家热情款待的人情,豹班部向来和我猿川部交好,上次咱们经过补给时鲍老四他们已然出发,你没见著,眼下跟我过去认认门,多个朋友总是好的。”
狼岩点头应是,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号台前,元武冲著一名身材高瘦的汉子大笑道:“好你个鲍老四!不声不响的就来个开门红,又是一号台第一场、这下你豹班部可是大大的露脸了,这三个娃儿可真是争气啊!恭喜恭喜!”
高瘦汉子鲍老四回头一瞧见是元武,脸上笑得开了花、嘴里却连声道:“运气,运气!这几个小崽子不经夸、元老大你可别惯坏他们了;说你们呐!一个个呆头呆脑像根木头似的、还不快来见过猿川部的元大伯?”
当下两名少年扶著中间一名血迹斑斑的伙伴,诺诺连声的便要过来行礼,元武没好气的挥手止住道:“得了得了!别听你们鲍四叔瞎嚷嚷,咱们北地男儿又不是那些戴著面具的南朝人、谁耐烦搞这虚头巴脑的一套?这娃儿伤得不轻、小岩你过来给他看看!”
从元武背后转出来,狼岩先向鲍老四右手抚胸微微躬身,上前和三名豹班部的少年点头招呼后、便仔细察看起中间那名少年的伤势。
元武转头向鲍老四解释道:“这是我外甥狼岩,是这次大比狼山部的队员,医术颇有两下子,让他给这娃儿看看不妨事的。”
鲍老四霍然一惊、望著狼岩的背影道:“外甥?狼山部?那不就是元香妹子和狼的儿子?”
元武低声道:“是小妹收的义子,别到处嚷嚷!”
鲍老四回过神来、也低声道:“我说他娘的你讲话别喘气啊!害我还以为是元香妹子和狼王的儿子,不是说元香妹子的孩儿不能修炼吗?”
元武瞪起双眼道:“怎么说话的你?义子就不是儿子了?况且又是谁说柱娃儿不能修炼的?”
转身朝后一指道:“喏,狼大石头你也见过的,他身边那个肩上蹲著只小猴儿的就是柱子,这次也是大比的狼山部队员!之前那些风言风语、全都他娘的是有心人散布的谣言!”
鲍老四点头称是、识趣的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和元武走近几步、打算仔细瞧瞧狼岩如何给受伤的少年治疗。
在狼山部时,狼岩就有感于治疗术的效果太过神奇,因此花了段时间、跟随药长老学了些基础药理,并讨来了一套金针,方便自己用以避人耳目。
检查过少年的伤势后,他略松了口气,两处刀伤一在前胸、一在侧腹,看似严重、实则都是外伤,没伤到脏腑就好办,当下一拍腰间储物袋、拿出了一只木盒,从盒中取出四枚三寸长短、黄澄澄的金针,对那少年轻声道:“有点疼、忍著点,一会儿工夫就好!”
少年已是满头大汗、咬著嘴唇点头表示知晓,狼岩不再耽搁,右手夹著金针、快如闪电般在少年身上一拂而过,伤口两侧各插上一枚金针的同时,低阶治疗术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