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猿川部众少年、更是个个瞧得眉飞色舞,元豹挥舞著小拳头不断呐喊助威,身旁的王豪咋舌不已、低声道:“不愧是岩哥啊!徒手面对两名拿著元兵的对手,还能打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就是不知这两人是否真如岩哥所说、是化气境冒充的?”
元馨一如既往的不多话,王雄只顾著看台上、压根没听到弟弟说啥,倒是莫威接了话头道:“岩子既然比试前那么说,这两人十有八九就是化气无疑;啧啧啧,纳元战化气、徒手对元兵,还能步步紧逼、压得那两个倒楣蛋喘不过气来,这根本就是一面倒啊!”
不提这边厢众人的议论,台下另一头的蛇木部所在,佘不同紧握的双拳青筋凸起、神色满是震惊的望著台上,一旁的鼠单和熊老三则面面相觑、眼里尽是不可思议。
也难怪他们失态,台下众多观战者,旁人只以为佘大强两人是纳元境,他们三人却清楚知道那两个是货真价实的化气武者,加上两柄元兵,如此精心准备之下,竟还给那头仅为纳元的狼崽子打得左支右绌、狼狈无比。
佘不同的心中只有愤怒与震惊,然而鼠单和熊老三两人对视之下、心中却是不约而同的泛起了深深不安。
没有人知道,狼岩此刻看似全面占了上风、实则还是他留了手没有尽全力,他的目的不只是赢下比试这么简单,还要利用对手出么蛾子、以化气顶替纳元的机会,将胡庆彻底打入万劫不复之境。
看似连绵不绝的攻势却处处留有馀地,狼岩全面压制缠著两人不放,一边心下暗自盘算、一边灵觉全开关注著弟弟那儿的战况。
蹦子一开始被对手亮出的两件元兵吓了一跳,柱子却是无所畏惧,出手稳扎稳打、弯刀纵横来去,在对手元兵的攻势之下稳住了形势。
待得蹦子稳下心神,立刻弯刀路数一转、变得飘忽灵动,配合著柱子在旁寻隙补刀、犹如一头伺机而动的恶狼,使得佘大富二人不得不留三分小心来防备他,如此一来,四人倒是有来有往、杀得难分难解。
台下的佘不同渐渐焦躁起来,见佘大强与佘大盾两人、在狼岩的步步抢攻之下仍是只有招架之功,他暗自咬牙,目光蕴含杀机迎上恰于此时望来的胡庆,微微点了点头。
胡庆深吸了口气,见佘大强两人在狼岩的逼迫下根本无暇他顾,眼神转向了战况胶著的另一头,在佘大富有所察觉、目光望来的瞬间,胡庆垂在腰际的左手微不可察的曲起、拇指与食指虚捏成了圈状。
佘大富心领神会,手中三尺蛇形剑蓦地爆起一团青芒、不计元力的挥出一道扇形光幕,在柱子和蹦子抽刀后退避免伤了兵器时,隐晦的冲一旁的佘大贵使了个眼色、狠狠点头。
同一瞬间,后退的柱子和蹦子耳中传来狼岩的声音道:“全力压上抢攻!那两个龟儿子要动用腰间的古怪玩意儿,必要时以伤换伤、别给他们腾出手来的机会!”
传音甫毕,柱子先是右足重重后顿止住了身形、左足毫不停顿的随之后蹬,才停下退势的身子便如离弦之箭、登时闪电般向前扑去。
这一退一进之间的动作转换太过迅速,在台下隔著阵法光幕的多数人眼中,柱子的身形就是在高速后退中毫无停顿缓冲、就这么突兀的又成了向前飞扑,那不符常理的违和感,使得一些修为较低的各部落小辈头晕胸闷、直欲呕吐。
虎啸林双眼微眯,低声问道:“那一退一进的娃儿就是狼柱?守山兄弟的儿子、那狼岩的弟弟?”
一旁的全青深深呼吸、驱出胸中的烦恶感后,点头答道:“正是!”
虎啸林转过头来望著他、目光古怪的道:“不管哪个部落要有女儿许了这等娃儿、就是邀天之幸,自身天赋绝佳不提、还有那么个出类拔萃的哥哥,数年后这两个娃儿就是那个部落的最大靠山,你老子当初却是拼了命要退亲啧啧”,嘿然摇头、不再多言。
全青嘴角满是苦涩、默然无语。
虎啸林说的他又何尝不知?可拿主意的又不是自己,在阿爸眼中,这狼柱就是个不能修炼、无可救药的傻子,当初才会千方百计的退亲,就算如今后悔又能如何?他可没胆子去向狼岩那煞星开口要再结亲,想起昨日谷外那光头少年裤裆的下场,全青一个寒噤夹紧了双腿,赶紧摇头、将这些可笑思绪通通掐灭。
另一头的元武大感意外,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柱子出手,方才那身形的急退急进、转换之间迅如闪电又无比突然,他扪心自问、当年自己在纳元境甚至化气境时也无法做到。
望著柱子的身影,元武语气饱含欣慰道:“当年知道柱子先天不足无法修炼时,当真是五雷轰顶、把小妹和我劈得晕头转向,没想到娃儿还有成功纳元的一日;如今看柱子动静之间、竟隐约有了他阿爸的影子,山子后继有人啊!”
狼大石眼眶泛红,吸了吸鼻子道:“谁说不是?当初嫂子知道柱娃儿不能修炼、那样子彷佛天都要塌了,我都不忍看她,山哥的孩子若是无法修炼、那老天也未免太过不公!还好上天扔了个岩娃儿下来,我能聚气、柱娃儿能修炼、蹦子能一改修炼怠惰的性子,全都亏了他”
不提台下众人的议论,蹦子反应仅比柱子慢了一丝,狼岩话声一落、他手中弯刀已猛地运劲直刺石台地面,“锵~”金属刮地声响不绝、带出连串火星的同时也止住了退势,他灵机一动,双足连续蹬地疾扑向前的同时,缩著身形佝偻伏低、犹如一缕轻烟般紧贴在柱子背后。
佘大富和佘大贵同时伸手入怀、正欲掏出长老给他们准备的霹雳子,柱子已在此前那倏退倏进的步法、以及风元素的加速作用下,出乎二人意料的及时杀到。
眼前对方两人左手已伸入腰间,柱子大急之下不及思索、右手运足元力猛地一甩,弯刀如同天外流星般脱手直取佘大贵,同时右腿离地而起、挟著凌厉劲风横扫佘大富腰侧。
佘大贵左手方握住怀内的霹雳子、柱子掷出的弯刀已旋转著呼啸而来,他一惊之下右手钢鞭急速挥出“锵!”地砸开了弯刀,却见眼前一晃、一道人影从柱子背后突兀的冒了出来,矮著身子两步之下已抢至身前,正是之前缩起身形、躲在柱子背后的蹦子。
佘大贵骇然失色,格挡弯刀的钢鞭不及收回再攻、只得右手握柄顺势下砸,左手掏出了霹雳子急步后退,打算稍稍拉开距离以便使用这杀手锏。
望著佘大贵左手那枚黝黑的圆珠、蹦子瞳孔骤然收缩,感受到背后袭来的劲急风声,他咬了咬牙、心中已有了决断。
眼里平添一抹狠戾,蹦子不闪不避的握著弯刀反手贴背,只听“锵!”地一声金铁交鸣,佘大贵握著钢柄、已重重敲在他贴在后背的刀面上。
“噗!”地喷出大口鲜血将对手淋了满脸,蹦子体内的五脏六腑彷佛瞬间翻转了过来,他强忍伤痛,挨了一记重击后反手抛下弯刀,顺著这股力道、身形瞬间加速,蓦地张开双手抱向对方。
佘大贵万万没料到对手会如此悍不畏死、竟对自己的攻击不管不顾,这么一来登时成了他亲手将对方“捶”进了自己怀里;他此时双眼被鲜血糊住了视线,惶急之下抛了右手的钢鞭、伸手就要去擦那脸上的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