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戎时杰恭声道:“因此我等才会对这胡庆穷追不舍。此事影响极其恶劣、若是给他逃了后果不堪设想,我等更无法向在场的上千个部落交代,万幸有您出手将他拦了下来,如何处置此人就请伟哥拿个主意,我等无有不遵!”
其馀七人亦齐声道:“请伟哥示下,我等无有不遵!”
伟哥一脸不耐烦的摆手道:“拿个屁的主意!你们负责的大比关我鸟事?你当我闲得蛋疼、没事儿特意跑来拦他?老子是成日打铁打累了,记得今儿个是分殿选拔的日子、这才想过来看看热闹”
“谁知刚出分殿就迎面碰上了这龟儿子,不分青红皂白、提剑就冲著老子砍,开口又是首席又是大人的出言不逊,老子忍无可忍才出手教训了他一下”
尊称你首席大人是出言不逊?八名使者听得满头黑线,地上坐著的胡庆更是心底哀号著直骂娘:“我操!老子当时只顾著逃命了,眼前突然冒出条人影、不砍难道等著被抓?谁他娘的知道是这位大爷啊?老子咋就忘了这煞星的忌讳?还首席大人,这他娘的就是个杀千刀的老混蛋啊!”
见没人接话,伟哥两眼一翻道:“算了,今日的大比看来也给这龟儿子搅和了,这满嘴喷粪的混蛋你们自个儿看著处理,老子明日再来看热闹!”,言罢不再理会众人,转身远远的向九号台扫了一眼、头也不回的打著哈欠去了,看似缓缓踱步、身形却是瞬息不见踪影。
狼岩心中一凛,隔著数十丈远,伟哥临走前那一眼,却彷佛直接穿透距离、扫入了心底,让他有一种大庭广众之下、被剥光了衣服的感觉。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戎时杰苦笑一声道:“既然伟哥发话了、我等自行处理便是!胡庆修为已被伟哥暂时禁锢,虎兄弟,你提著他去执法堂、戴上封武环后暂押于地字囚牢,再飞鹞传书给副殿主、请示他老人家如何处置这厮,完事后尽速赶回石台、大比仍得继续!”
虎啸石点头应诺,上前将无力反抗的胡庆提在手中,转身飞掠而去。
戎时杰环顾其馀六名使者,沉声道:“咱们得回去继续主持大比;然而在此之前,有几件事我等得先商议个章程出来:如何处置蛇木部?如何还狼山部一个公道?如何向在场的上千部落交代胡庆之事、并且令他们心服口服?大伙儿都说说意见”
一名头发花白的使者沉吟著道:“前两件事都好办,无非是重惩蛇木部、适当补偿狼山部;倒是胡庆之事得仔细斟酌,若是单单处置他一人、恐怕其他部落不会服气;任谁也会想,这么大的事儿、差点就能将天捅个窟窿,岂是胡庆独自一人有胆子筹划的?”
其馀使者闻言神色各异,若细心观察便能发现,往日与胡庆交好的数人、神色略微有那么一丝不自然。
戎时杰目光一扫,立时开口接道:“老章说得对!胡庆一人自然没这胆子和底气,他出身狐林部,所以这事儿狐林部也脱不了干系!”
原本与胡庆有交情的几人登时暗中松了口气,当下便有人出声道:“如此咱们讨论的基调便是重惩蛇木部、狐林部次之,狼山部适当给予补偿,要商议的就是具体的细节了!”
众人纷纷点头,当下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了起来。
到这儿已没必要再听下去了,狼岩不著痕迹的收回思感,环目四顾,九号台上只剩下了他一人,蛇木部一死三伤,除了佘大强的尸体,其馀三人皆是四肢骨碎、倒卧在地动弹不得。
就在此时,从台下众多关注九号台的视线中,灵觉敏锐的捕捉到了一股陌生、却充满杀意的目光定格在他身上。
狼岩恍若未觉似的不动声色,神识思感却悄无声息的火速循迹而去,瞬间找到了那道目光的主人:一名白发苍苍面容阴鸷的高大老者。
暗将此人容貌牢记于心,狼岩转身行至石台边缘一跃而下,回到了狼山与猿川二部所在。
匆忙的向两位长辈点头示意,顾不得和其他人招呼,狼岩先是一手迅捷无伦、在柱子胸膛上那道鲜血淋漓的伤口周遭拍了几下、低阶治疗术暗中发动,随即一个箭步就来到了盘坐于地的蹦子身边,蹲下身子,思感在他体内仔细扫过一遍后,狼岩略松了口气,右掌贴上他腹部,生命元素源源不绝的涌入。
片刻过后,蹦子苍白若死的脸上多了一抹血色、缓缓的睁开眼来,见到正收回手掌的狼岩和一旁满脸担忧的柱子,吃力的笑道:“柱子放心吧!蹦子哥命硬得很,何况有你哥在,我是咋都死不了的!”
狼岩身后的狼大石扳著脸、没好气的道:“你小子运气好!蛇木部崽子那一下正好敲在你挡在后头的刀面上,要是直接命中、你不死也得瘫了,别说小岩,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蹦子讪讪的挠头、不敢接话,狼大石见状忍著笑、话锋一转道:“不过,总算你小子没给咱们狼山部丢脸!那股子狠劲儿、有你阿爷阿爸的几分风采!”
蹦子闻言登时精神了起来,洋洋得意道:“是吧?我就说嘛!狼山部周遭数百里,谁不知道我蹦子发起狠来连喂喂喂!你们干啥都走开了?喂!我还是伤患、需要人照顾啊!喂~!”
原本围在身边的众人全退开了,连小家伙都一脸嫌恶的白了蹦子一眼,骑在小黄身上晃晃悠悠的跟著柱子去找元豹了。
狼岩退开数步,对元武和狼大石低声道:“阿舅、叔!我右后方约三十丈处,一堆人中有个面目阴鸷的白发老头、身旁还有个尖嘴猴腮相貌猥琐的家伙,那是什么人?”
元武闻言神色如常,目光朝狼岩所说的方向、装作不经意地一瞥即收,狼大石则是举起盛酒的皮袋,藉著仰头喝酒的动作掩饰、飞快的扫了一圈。
两人对望一眼,元武低声道:“老家伙没见过,不过他旁边那猥琐男子、是狐林部的聚气武者,叫什么胡志来著”
狼大石不解的道:“娃儿你既不认识,咋问起他们来了?”
不在意的耸耸肩,狼岩淡淡道:“因为那老家伙之前一直不怀好意的盯著我,那眼神恨不得将我大卸八块,所以好奇这是哪一路的牛鬼蛇神。”
狼大石冷笑道:“哼!这次他们阴谋败露,估计连胡庆都要保不住,少了一个分殿使者的族人、影响可大了,自然恨你恨得要死!”
狼岩淡淡一笑,丝毫没放在心上,游目四顾,赫然在不远处又见到了一脸仇恨的佘不同、以及乍看竟似有些幸灾乐祸的鼠单和熊老三。
狼岩收回目光,语气有些不解的问道:“按理说,胡庆和蛇木部勾结这事儿闹大发了,蛇木部咋还傻呆呆的在这儿等著?明知使者们回来后他们绝对没好果子吃,干嘛不趁机开溜?”
元武哑然失笑道:“他们哪会不想逃?可也得有地方逃才行啊!昨日是参选部落报到的最后一天,今早开始,谷口那条唯一的进出通道就被阵法封住了,这些龟儿子能跑哪儿去?”
狼岩点点头表示明白,转身招呼柱子近前,蹦子也站起身、哼哼唧唧的凑了过来。
伸手一拍储物袋,夺自佘大盾的那把斩马刀立时在手中闪现,狼岩随手挽了个刀花、将之抛给了柱子道:“你原本用的是弯刀,这把刀就给你了,你势大力沉、用上这等厚重元兵更能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