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游湖,明日赏花,后日品茶……就在澹台裴清请了媒人上长孙府提亲之日,长孙茹儿消失了!
……
淳于颜儿看着面前风韵犹存的长孙茹儿掩嘴而笑,也跟着笑起来。笑声传出很远,引得四坊邻居都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没想到姐姐竟然还有如此有趣的缘份!”
“哈哈哈,是啊,后来,他便猜晓我该是逃了。就将与我父亲长孙斌全商量,不向外声张我的失踪,而是继续进行婚礼。只是,新娘换成了小绿儿,新官儿却成了那晚叩门的那个小厮。”
“啊?那姐夫呢?”
“我出门找我的新娘子去了!”
“清哥,你回来啦?”
“嗯,我请了大夫来瞧,以防万一。”
“不必麻烦了,这种药我很熟悉,可以震痛和消肿的。”
“淳于姑娘,你是救我夫人受的伤,若是你有个好歹,那我们都会良心不安的。还是让大夫来看看好。”
“可是……”
“哎,没事没事,你就好生待着罢。”
淳于颜儿本想告知他们自己就是大夫,而且医术似乎还不错,可是看他们那么热情,只好扶着手臂坐在靠椅上。
这里就是澹台裴清和长孙茹儿的家。
一路上听着长孙茹儿讲着他们的故事,淳于颜儿渐渐忽略了手上的疼痛。她从来不知人间竟然会有如此人物如此缘份,看上了,便一定追到手,无论天涯与海角。显然,澹台裴清的决定让他获得了他想要的幸福。这个家虽然不如凤凰亭那么大那样秀丽,仅是一个小小的一进院,一个正堂两间厢房两间耳房,中间的院子里开了个小小的荷花池,开了几畦土种了些许菜。路两边都是桃树,想是专为长孙茹儿而栽下的。
如此也不错。
淳于颜儿心下想着。想完又是一惊,自己何时竟感觉人间好了?晃晃脑袋,欲将这些思想甩跑。这一幕却被刚进门的长孙茹儿和大夫看到,忙上前询问道:
“妹妹可是感到哪里不适?”
淳于颜儿摇摇头,将烫伤的手伸出。
“唔――似乎经过及时处理,夫人放心,老夫开个药方,这位姑娘的手臂很快就能完好如初。”
“那谢谢大夫了!清哥,你送送大夫,我去给淳于姑娘抓些药回来。”
给淳于颜儿敷药时对淳于颜儿说:
“妹妹不是本地罢?”
“不是,上京城经过这儿而已。”
“哦?那急着赶路吗?”
“这里距京城只有两日路程,不急。”
“那么妹妹便在这里住几日,将伤养好了再上路,如何?”
淳于颜儿看着被包扎好的手臂,点点头,说:
“也好,那就麻烦姐姐了。”
“哎,不麻烦不麻烦!正好我也有伴!”
“您这话若是被姐夫听去了只怕还怪您不将他当伴儿!”
“唉,妹妹你有所不知。”长孙茹儿清净手后,坐在淳于颜儿对面,跟她说着家长里短,“虽然我与清哥感情深厚,只是,不知我们哪里得罪了上天,竟不让我们享受儿女绕膝之乐。每当看到那些爹娘带着自家孩子一起游玩时,我忍不住……”长孙茹儿有些哽咽,却依旧没有哭,“幸好有清哥陪着我,他说,不如去领养一个孩子,可是我不同意。到底不是自己生的,心里总过意不去。前几年我与清哥来到听风镇,便决定不再四处漂荡,在这里定居下来了。每日看着路上行人匆匆,感叹红尘似梦、岁月如风,便也看开了许多。”
淳于颜儿听着,心情亦随之而变化,待她讲完,已在心里作了个决定。
“对了,妹妹,你是一个人去京城吗?”
“啊?”淳于颜儿这才想起端木彼岸他们,这时不知道他们正在干嘛,端木彼岸他应该看到自己留的字条了罢,不知道他会不会出来找自己……
长孙茹儿见淳于颜儿脸上一片茫然,便又重复了一句。淳于颜儿这才回过神来,回答她说:
“还有两个朋友。”
“那你出来,他们会不会担心?要不,我去送个信,让他们知道你在我这儿?”
淳于颜儿摇了摇头,既然自己留了字条,而且也确实是想一个人好好冷静冷静,便说:
“不用麻烦了,我已经给他们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