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本呢?他有抢回来吗?”何姐抿唇,深深吸了一口气后问。
“没有,不过幸好寇律的好朋友艾登,他爸爸在政坛上有些朋友,他们对当地警方施加压力,要他们正视观光客的安全问题,他们有抓到其中两个人,办案的人也在案发现场附近找到被丢弃的笔记本。”
“那信和图呢?”何姐紧张地问。
“有些被撕了,有些已经找不到,只有找到一部分的信。”东西丢了当然遗憾,但是寇律好好的活着最重要。
“他没事最重要!”何姐安慰我说。
我耸耸肩,她说的正是我想的。
“你会想去埃及找他吗?”
“想啊!可是他不让我去。”我有多想去看他真的不用强调重说。
“他不让!你不会自己去吗?”何姐有些激动地说。
“万一我真要去埃及呢?”那我的请假就不会只有一个星期了。
“我会处理。”何姐笑的好灿烂。
我看着何姐,第一次觉得她不是我的老板。”真的是很谢谢你!”
“好啦!我看你这几天有得忙了,对啦!你脸上这粒痘子很大耶,旁边这粒好像快要长出来了,都要参加婚礼了,那痘子很煞风景,我明天拿除痘霜给你。”何姐凑近看我的脸,关心地说。
唉!说起我脸上的痘子就烦,想到晚上还要加班也很烦,不过,这就是出来工作的代价,虽然我免不了会抱怨,但我很喜欢这份工作,这些都要承受的。”谢谢,那我去忙!”
“喔,斯瑶,关于徐,外面对他有些风言风雨的,其实对他是不公平的。”何姐接着又说。
“喔!”我不解地看她。
“他是我表妹的初恋情人,当初我表妹因为选择条件而离开他的,现在她后悔了。唉!她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乏感情上的甜蜜和安全感,这几年因为徐穷人翻身,返台成为台湾画坛新秀,她则因对婚姻不满想跟他续旧情。去年,徐回来后两人又相遇,他是难忘旧情人没错,但仅限朋友之间,毕竟她是有夫之妇,只能给她精神上的帮助,结果却让人误解是破坏人家婚姻的人,他为保护旧情人也不辩解,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八卦出来。”
唉!每个人都有一个故事啊!
“那天我突然发现你跟我表妹年轻时的气质很像,或许就是这样,徐才会想请你吃饭。”何姐解释。
“可是,我不认为徐先生对我有那样的意思啊,而且他知道我有男朋友了。”可以感觉到何姐对徐人品评价很高的。
“哦!那,我就真要问问徐了。”何姐挑高了右边的眉头说。
这件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我要专心地在去英国前将该做的工作做完。直到我要出发前两天,徐的画展也圆满落幕,他来艺术中心搬他的几件非卖品时,与正在整理会场的我说了一段话。
“听说你要去英国,接着还要去埃及看你男朋友。”
“是啊!”
“他还好吧!”
“复原中,暂时住在开罗养伤。”我们绕在寇律的话题约五分钟。
“那天我发现你很认真在看这张印地安人的画,你喜欢?”徐淡笑问。
“嗯,我相信这也是对你个人很重要的作品。”我指着画边的非卖品红贴条。
他又是淡淡一笑,”没错,画这张画的时候,心里有很多想对自己过去感情的终结表达,结果这次一回来又遇到以前的一位旧识……是我以前的女友,她老说忘不了我!以前看到她,都会很挣扎要不要和她再在一起,可是她却从没说要离开她先生,我不想再欺骗自己了,她还是想要那种上层社会的保障的,所以才会有这张画的产生。这次回来我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其实,打从她放弃我那天起,我就该将对她的感情打零了,只是她就是没办法理解我为何要放弃她,完全不认为她要求我做的是超过常理的事情,她已经有先生了啊,我对与另一个男人分享爱情没兴趣啊。”
我看着眼前这幅在草原上与美洲公牛拉锯中的裸上身印地安战士图,仔细再看战士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表情挣扎引出全身肌肉的呼喊,在原野上的争战是渴望身心上的自由吗?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你懂,尤其后来我看到你男朋友画图的笔触,那些线条也是一些挣扎的呼喊,不过和我不同的是,我认为他是想将你画进心里,希望你看到的。”徐平静地说。
“这几次跟你谈画,在你身上学到很多过去我所忽略的解图角度。”作画技巧与绘图心理上,他确实是位难得的画家,是那种可以让人挖进心灵的。
“笔触和人要一体,画才会有感情。”他笑。
“确实!”我频频点头。
“看你们两人这样心灵相契,感觉很幸福!”他露出钦羡的表情。
我不知道该对一个感情波折失落的男人说些什么才好。
“他是个幸福的男人。”他拿起自己的图说。
“我才是幸福的女人。”我对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