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依曦宫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夏静阑有些不愿意留在昼和殿,直接开口,却让里面的气氛变的有些奇怪。
她也感觉到了,却不明白。
她现在确实还是依曦宫的人,就算太后不在了,还有郑嬷嬷看管她,如果不早点回去,郑嬷嬷发现了也是问题。
而且她不愿意留在这里被夏静洁使唤,甚至可以想象到以后来昼和殿当差有多么的痛苦,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她宁愿永远在依曦宫过一辈子,也不想在夏静洁身边做一辈子的宫女。
夏静洁却不说话,也不回答,只是平静的看着夏静阑。
“十一姐,你还真是伤人啊。”
夏静梅笑着开口,语气里面却喊着讽刺:“现在依曦宫可是没有主子了,你回去也不过就是白白的过日子,难道你以后要一直呆在那里面?还不如来大姐身边,至少对你有个帮助,你这么着急要离开,别是看不起我们这昼和殿吧?”
这样的话连诗铭听了都感觉非常紧张,这是一个多大的罪名扣下来,夏静阑要如何回答?
夏静阑低着头,嘴角扬起苦涩的微笑。
就知道今天这是场鸿门宴,还是个没有宴会的鸿门宴。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夏静阑小声解释,也明白这些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她安静站在原地,不管她说什么都会被夏静梅找到毛病,还是不要说的好。
她以为夏静洁就算要找她的麻烦,也要很久以后,现在她还是依曦宫的人,不是有些过分了吗?
可就算是这个样子,她也不能说,只能平静的站在原地。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为什么着急离开?这昼和殿还容不下你吗?”夏静梅厉声的呵斥,好像一个高高在上的主子。
可夏静洁什么也不说,显然是默许了这样的情况,让夏静梅更加猖狂。
“依曦宫里还有事情要做。”夏静阑小声的解释,虽然知道这样已经没有用了,可她也只能说出这样的话。
“能有什么事?依曦宫的宫女太监走了不知道多少,郑嬷嬷都疯了,谁会管你做不做事?”
夏静梅很是不屑的说,显然认为夏静阑说的都是借口,不足以相信。
夏静阑很是无奈,这是她能够说出来唯一的话了,可他们不相信,她能有什么办法呢?也只能如此,什么都不能做了。
她安静的站在原地,不管夏静梅再说什么,都不回答,只是静静的聆听。
夏静梅却越说越开心,终于找到这个机会可以好好的训斥夏静阑。
她很是开心,一想到以后天天都是这种日子,就无法平静下来。
她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好不容易来到自然要好好珍惜。
夏静洁慢慢的皱起眉头,对夏静梅的表现也有些不满意。
夏静梅虽然现在是宫女,可以前的身份也好歹是夏家的十二小姐,进宫伺候她也是权宜之计,难道现在真的将自己看成是宫女了?也太屈尊降贵了。
“静梅。”夏静洁无奈的说,希望夏静梅可以安静下来。
声音越来越大,连外面路过的宫人都要往里面看看发生了什么,让她感觉非常丢脸。
夏静梅是她的宫女,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她,又是她的妹妹,弄成这样,她才是最难堪的。
可这些,夏静梅都不知道,也不在意,让她无法接受。
被夏静洁阻止,夏静梅是很不悦的,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转身不解的看着夏静洁。
在她看来,夏静洁叫夏静阑过来就是要给一个下马威的,她已经在这么做了,为什么夏静洁还是不满意?
可她不能直接的问出来,只能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夏静洁。
“大姐,怎么了?”夏静梅不解的问,语气里面甚至还有些埋怨。
夏静洁冷冷的看着她,让她很是担心,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静阑,你回去吧。”夏静洁平静的说,确实让夏静阑有些惊讶,她还以为夏静洁会将她困在这里很久,没想到这么快就让她离开了。
她什么也不说,只是轻轻点头,转身就走,很是快速。
好像再呆一会,他都没有办法立刻逃开的样子,只能很快速的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夏静梅的脸色很是阴沉,显然是不愿意这么放过她,却又没有办法。
“大姐,这么好的机会,她好不容易过来了,为什么让她离开?”夏静梅有些生气,忍耐了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她现在几乎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是埋怨的看着夏静洁,好像夏静洁真的只是她的大姐一样。
夏静洁不说话,只是淡淡看了诗铭一眼。
诗铭被这样的眼神弄的很是紧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静梅姑娘,你逾越了,洁妃面前不是你可以放肆的!”诗铭认真的说,身体不停的颤抖,显然明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算什么。
现在有夏静洁在,就算夏静梅生气也不会对她做什么,可等夏静洁一离开,她就是最惨的那个人。
可她还是没有办法,事情变成这样,谁也不能挽回了。
被诗铭这样训斥,夏静诗简直不敢相信。
诗铭才来了昼和殿几天,居然敢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不是很可笑吗?
“你这个贱人!”
夏静诗大声喊着,恨不得现在就杀死诗铭。
“够了!”
夏静洁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呵斥:“你就是一个宫女,居然在本宫面前这么猖狂,来人,将她拉出去,打二十板子,让她有点记性!”
“大姐!”
夏静梅大声喊着,根本无法相信。
她什么都么做错,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夏静洁的吩咐做的,可现在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没有做错,没有!
“大姐!你不能这么对我!”
“都是你吩咐我的,我没做错!”
“你不能这么对我……”
……
外面,夏静梅被按在长椅上,板子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身上,她还在大声的叫喊。
这种事夏静梅也是第一次经历,除了屈辱,还有很多别的感觉,她根本就不能接受。
夏静洁不愿意听到这样的指责,让诗铭去外面将她的嘴巴堵住。
诗铭走路过去,身体都在不停的颤抖,将布条塞进夏静梅嘴巴的时候,被她狠狠咬住手指,用力抽出来,上面已经出了很多血,可见夏静梅对她是多么的怨恨。
她不管去看夏静梅一眼,直接转身,快速的抛开,生怕看到夏静梅的眼神就无法承受。
夏静洁坐在里面,安静喝茶。
外面只有板子打在身上的声音,跟一点夏静梅的呻吟,她已经不在意了。
“娘娘……”
诗铭站在一边,手指还在流血,很是小心的喊着。
“下去上药吧,你做的很好。”夏静洁冷冷的说,诗铭却已经放心下来。
跟夏静梅相比,她不过就是手指破了一点,过一会就好了,可夏静梅的伤势却需要养个好几天。
诗铭离开,房间里就剩下夏静洁一个人。
外面而是板子很快就打完了,弄了一地的血,昏迷的夏静梅也被人抬着送去了房间里面,有宫女为她上药,可她已经昏迷,连疼痛都不知道了。
依曦宫,夏静阑已经回到了里面,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眼睛有些酸涩。
她在太后身边伺候的时候,都没有今天在昼和殿里委屈。
她明白以后要是去了昼和殿会被如何对待,她不愿意,却无法更改。
洁妃现在是多么得宠的人,她是知道知道的,只要洁妃愿意,皇上什么都愿意给,她无法跟夏静洁对抗。
夏静洁一句话,她现在就要去昼和殿报道,永远不能离开。
本以为在太后身边做宫女,还有可以离开的机会,可现在,根本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太后就这么死了,临死之前也没让她回家,她是怨恨的,可对于一个已经死掉的人,这些怨恨显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她就只能忍,慢慢的忍耐。
夏家。
齐氏已经伤心了好多天,终于接受了夏静阑无法回家的这个现实,却还是一想到就哭红眼睛。
燕儿天天看着这样的场面,很是担心,却无能为力。
“姨娘,你就别哭了,小姐要是知道了会伤心的。”燕儿轻声的说,却起不到什么作用。
“她怎么可能知道?那皇宫的高墙那么高,我连见她一面的资格都没有,她又如何知道我会哭?”
齐氏苦涩的说,不相信燕儿的安慰。
燕儿无奈的摇摇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确实,这些都是借口,夏静阑在后宫里面,齐氏是死是活,她是无法知道的。
就好像齐氏,也只能从大夫人那里偶然的听来只言片语。
不过夏静阑经常托人送一些碎银子出来,这些齐氏都收到了,帮她放在一起,小心的攒起来,虽然不多,却也是夏静阑辛辛苦苦得来的。
太后虽然去世了,可夏静阑的手艺还在。
因为宫服绣的很是精美,很多妃子都希望她过去伺候,敬妃也是其中之一。
只是敬妃知道夏静洁的想法,没有开口要人而已。
宫殿里面,敬妃正在看着上次夏静阑为她绣的宫服,很是感叹。
这衣服,她穿着出去,很多人都赞美好看,跟她相配。
如果夏静阑以后去了夏静洁身边,还是可以为她绣宫服,但一定不会绣出这么好看的,总要比洁妃的差一点,这可是她不能接受的。
洁妃现在确实得宠,可她要比洁妃的位分高,自然要穿更漂亮的。
“娘娘,您要是真喜欢那个静阑,就让她来咱们宫里,先下手为强,洁妃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小丫鬟跟你反目。”
一边的宫女认真的说,不愿意看着敬妃这么为难的样子。
敬妃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头。
事情要是真的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夏静洁多在意夏静阑,她是知道的。
虽然这样的在意跟是防备,可在意就是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