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菜式,一式两份,被送进了相邻的两间房间里。
“贝贝,”向月抬起手腕,对着灵石唤道,“贝贝,出来。”
南贝揉着睡眼惺忪的眼从灵石中慢悠悠的出来,适应了一会外面世界的光线,才睁着水水的眼睛看着扰它清梦的向月,“主人”,声音很糯软。
“喏”向月伸手拿住南贝的身体,示意它往桌子那边看去。贝贝顺着主人的视线,看到了桌上摆着的各种肉,立马两眼放光,扭了扭身体,从向月手中挣脱,飘到了食物面前,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看着狼吞虎咽的贝贝,向月浅笑,走到南贝旁边坐下。
吃了一会才发现没有人跟自己抢食的南贝速度慢了下来,它狐疑地偏头看主人,口齿不清地问:“主人不吃吗?”
向月摇头:“我不饿。”
不饿?南贝点头,难怪。可还是有点怪怪的感觉,美食当前,南贝也没有深入式的去思考,继续奋战。
“这个超好吃!主人试一下。”南贝很兴奋的指着一个盘子,眼睛晶亮亮的。
向月摇头。
“那这个?”
向月还是摇头。
额……
待南贝揉着鼓起的肚子大呼吃不下了,向月便一把圈住贝贝,抱着它往床的位置移动。
“主人,”贝贝唤道,
“恩?”
“贝贝觉得主人怪怪的。”
“你出现幻觉了。”
“幻觉?”
“你困了。”
“我不困。”
“你有意见?”
跟主人唱反调绝对捞不着好果子吃,南贝立刻从善如流的打了个呵欠,“主人,贝贝好困。”
“那便睡觉。”
手上传来的是南贝呼吸时均匀的韵动,说了不困的,向月盯着屋顶。脑袋一片空白,对周围的一切却感觉那么敏锐,风动了,蜡烛在摇曳,空气凝滞了。
今晚,注定一夜无眠!
一夜无眠的又岂止是她呢?
刘寄奴饮尽了最后一杯酒,呆呆坐了一会后,起身,推门而出。
一身红袍的刘寄奴在稍显冷清的大街上走着,冷风不时在他身边呼啸而过,酒醒大半。
从来都未曾醉过,酒醒的后果只能是头痛欲裂。风仍在肆虐,刘寄奴享受着风的狂暴,慢慢的往自家王府走。
“你傻啊?为何不供出我?”
“”
“还痛吗?”
“。”
“你是哑巴?”
“”
“我叫刘寄奴,你呢?”
向月与刘寄奴相识于偶然,结识于必然。那时候的他们都很安静,一个是因为傲娇属性,一个是由于习惯了。谁都不开口,便注定要错过了,当时的小寄奴这样想着,便也这样干了。
他爬到小向月待的那棵树上,终于平视了,两人还是像方才向月从包子摊里解放出来,而他在角落里与她对视一样,大眼瞪小眼。
小寄奴不知道要怎样开口,但又怕她像刚才那样,什么都没说就走掉,于是硬着头皮发问。
不说话不说话不说话。绝对不能放弃,小寄奴再接再厉,从怀中摸出在包子摊里顺的肉包,在向月面前晃晃:“很香的包子,要吃吗?”
他能看到向月的喉咙滑动了一下,虽然很轻微。所以他很自觉的拿过向月的手,把包子放在她手上,不想她却收回手并摇头表示自己不要。
寄奴表示纳闷:“为什么?”久久没听到向月的声音,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寄奴开始啃包子。
“君子慎独!”
刘寄奴怀疑自己是否听错,尽管包子塞满嘴,他还是兴奋道:“你开口了!”
向月笑笑,从树上跳下。刘寄奴紧随其后:“等等我。”
就这样,在刘寄奴的穷追死缠下,他们成了朋友,在两人同处于艰难时刻里,成了共患难的朋友。
朋友?刘寄奴嗤笑,他想要的从来就不是朋友,可是有些故事从一开始便已注定了结局。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君子,但他愿做她的君子,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回到自己的王府,立刻便有人迎上来:“王爷,您回来了?”
“恩,有事?”
“那个,祭师来了。”
“恩。”
“王爷不去看看吗?祭师等您好久了。”
刘寄奴并没有停下往书房去的脚步,面上是微微不耐,冷冷的声音传到小一的耳朵:“那就让他等着。”
“是。”
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把一人站在书桌前作画的身影拉的格外的长,在夜色清冷中,原本该是散发阴冷气息的男子此刻显得温暖。
很快,宁静便被一阵敲门声打破,来人显然只是象征性的敲了几下门,因为未等房内的主人回应,他已经推门而入了。
刘寄奴并不意外,也显然是习惯了,没有抬头看来的人,只是继续作画,一笔两笔,每一笔都是那么的认真。
“喂,我说,”祭师倚在门上,看着不打算理他的认真作画的王爷,打破沉默,“人不是都见了吗?怎么还在作画思人啊?”
“”
“怎么,难道我们痴情专一的王爷被拒绝了?”
“”
“原来刘寄奴也会吃闭门羹啊!”
“”
还在无视我啊!白衣祭师摸着下巴,“不过,谁让我们是兄弟呢?”顿了顿,白衣祭师转身往外走,“我去帮你掳来。”
“一”,“二”
“不准动她!”阴冷得让人发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衣祭师乐了,他还没数到三呢!又是转身往回走,非常得意,“哈哈哈,终于开口了吧!”。
不出意外的话,他走的这条路径一定会有“哐当”的声音,往左还是往右避开呢?“哐当”,很清脆的玻璃破碎声音,白衣祭师手放在胸口,幸好!
“你别这样看我,”自白衣祭师进屋后,刘寄奴的视线就落在了他身上,左右都躲不过这条阴冷的视线,他开口打破了沉默,“我也是为你好嘛!”
“怎么个好法?”刘寄奴收回视线,懒懒地问。
还怎么个好法,白衣祭师在心里腹排,“难道你不想与心爱的女子长相厮守?”
是想的,刘寄奴叹了口气,“她不会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