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轮过后,秦军果真锐气大减,不少秦兵直接弃械投降,这些都是外围的秦兵,信陵君将这些降兵分离了出来,渐渐地魏军的包围圈愈缩愈窄,愈逼愈紧,这使剩下来的秦兵压力增大。
信陵君默默地看着存于恐惧中的秦兵,他骑着马向前踏了数步,站在了包围圈内的最前面,厉声道:“你们是选择挣扎还是选择投降?”
但是没有一个秦兵敢回答。
信陵君皱这眉头又道:“难道你们秦兵都是歪种吗?就没有一个能带头说话的?”
隔了一阵,从秦兵群中才开辟出了一条人道。又过了一会而,一名骑着马但却身穿士子服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只见他与信陵君面面相对之时,诡异般笑道:“呵呵,阁下可是信陵君?”
信陵君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是?”
“难道信陵君忘记我了吗?”
信陵君再次凝视了他一眼,忽然大声说道:“你!你是范睢?你不是担任了秦国相国了吗?何解会在这里出现?”因为范睢本是魏人,后来在魏国做官之时被人所诬,历经了几番磨难后才辗转入秦的。
范睢扶了一下胡须,摇着头道:“今方如此,范睢还能说点什么?”
“那么……”
“可是范睢却不能作主啊。”
“什么?”
范睢向旁边指了一下,立即秦兵又辟出了一条通道出来,他说:“现在是郑将军作主呢。”
“哈?”
正在信陵君惊讶的一瞬间,范睢暗中一笑,他忽然抬起深大的衣袖,咻的一声仿佛从衣袖中走出了什么东西。
“小心!”陶瓷立即从马背上逃了出来。
“信陵君!”朱亥以及一众门客惊呼道。
“啊!”信陵君看着范睢深暗的衣袖口子,一脸不解。
范睢射出来的东西,在半空中闪烁着精光,细眼一看竟是一支短箭!
信陵君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短箭以迅雷之际径直地向信陵君咬去。
惊呼!
每个人都惊悚地呼吸着空气,想上前营救已是来不及了。
呼呼——
信陵君只觉眼前一花,断箭却没了踪影。
陶瓷!
陶瓷及时把断箭挡着了,不!他是直接把断箭抓走了,现在的他,拿着断箭冷冷地盯着范睢。
范睢连忙避开他的眼光,身子不由得一缩,太恐怖了。
“范睢!你这卑鄙小人!刚刚你为何这样做!”信陵君怒气攻心,冲口对着范睢骂道。
陶瓷低头看了一下箭矢,不由得心头一震。
范睢讥笑道:“两军相交这,算得上什么。”
信陵君正想反驳,却被陶瓷打住了。
“信陵君,将他交给我好吗?”陶瓷道。
“这……请便。”信陵君虽然不解,但并没有怀疑陶瓷,就在方才陶瓷还救了他一命呢。
陶瓷抱拳道:“多谢了。”旋即,只身走了出去。
“陶瓷将军!小心!诸位就准备就绪,若是陶瓷将军一遇不测我们就把卑鄙的秦军踏碎!”
“好!”
得到响应,信陵君自身也做好了与秦军交锋的准备。
众人只得紧张地盯着陶瓷,完全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些什么。
“你是谁?”范睢感到了无形的压迫。
陶瓷从腰间掏出之前那个箭镞抛给范睢,范睢慌忙地将其抓在手中。
“这个箭镞和你方才射出来的是一模一样的吧。”陶瓷问道。
“你……”范睢这才看了看陶瓷抛给他的箭镞,故作镇定地说道:“你,你想干什么。”
站在范睢左右的秦兵瞬即将范睢围着其中。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否。”
“你,你是谁?”
“你还记得周晓与苏代吗?”陶瓷并没有说出他爹的名字,因为他知道说出来范睢也不知道是谁。
二人默默地对视了有阵,忽然范睢哈哈地爆出笑声:“真是冤家路窄,冤家路窄啊!那你现在想如何,想杀了我吗?嘻嘻,愚蠢,你想只身一人对付这么多军队吗?”
“你承让便好。”陶瓷丢掉了手中的箭矢,“噌”的一下刷出了挂在背上的“银晕”。
“上!”范睢一声令下,在秦军堆中走出了四名面无表情的秦兵。
陶瓷冷眼瞧去,心道,难道这就是他培养的死士吗?
陶瓷将剑侧过一旁,向着四人冲了过去。
郑林子洗了个脸后躺在地板上,感觉醉晕的情况稍稍缓和了一些,眼前之物也不怎么天旋地转了。
隔了一会,郑林子忽然站起来身,正准备出来,背后却传来了话语。
“你要去哪儿?”
郑林子没有回头,淡淡地道:“出去走走。”
“那也得吃完早饭再去呀。”宁儿道。
“不了……”
“你是去找方才那位女子吗?”
“……”
“唉,林子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郑林子起步出门。
“那我也去帮你找她吧。”
郑林子回头复杂地看了宁儿一眼没有说话。
“唉唉,你们是要去那里?不吃早饭了吗?”大娘端着两碗稀米粥道。
“大娘,不好意思,我,我们等会回来再吃。”宁儿抱歉道。
“诶,随便你们了,年轻人……”
于是,郑林子与宁儿便出来门,没有任何方向地寻找着仪君。
二人走在街道上并没有大声叫喊,因为邯郸城内到处都充斥着压抑的气氛,二人根本就叫不声来,甚至随时会被这种气氛影响到心志。
郑林子的眉头愈来愈紧,仿佛面部收缩一般。
“林子,不如,不如我们分两路吧。”宁儿不忍道。
“嗯?”
“邯郸城你比较熟吧,那么我便留在东城,你去北城找吧……好吗?”
郑林子想了一下,答道:“好吧,那,你小心点。”
“嗯,你走吧。”宁儿推了他一下。
郑林子看了她最后一眼,就向前跑去了。
宁儿看着他走远后,便转身沉沉地离开了。
良久,宁儿拐进了一条小巷中忽然停住了脚步,说道:“出来吧,跟了如此久,难道不是为了现在吗?”
顷刻后,在宁儿身后,多了一道娇身的人影。
“……”
“为何不说话了?”
“你怎么会知道的?”
“呵,只是林子那笨蛋粗心大意没有察觉而已。”
“我还有何话要说的?不都……”
宁儿转身望着仪君,忽然之间却哭了出来。
“你以为事情就是你想像中那样的吗?是你!他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仪君听得糊涂,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你……难道这样还不够吗?早上的事情明显已经是一清二楚了!”仪君只好将早上的事情摆了出来。
宁儿缓缓地走向仪君,离她两步之距,她哽咽地说:“不是的,不是的……昨晚,昨晚我和他根本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只是一场意外罢了。”
“可是……”
“你误会他了……呜呜……你误会他了……你没有看见他在你走后的样子,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失望,看着他,我也伤心透了。”
仪君微微低头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女人,心情十分复杂,开口道:“那么……你是说?”
宁儿没有回答仪君的话,而是拿出了一个木头人——郑林子以宁儿为原型雕刻的木头人。
“这个,是他亲自雕刻送给我的,可是他把情放在了我身上,却将心给带走了……他喜欢的根本就不是我,一直,一直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
闻言,仪君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眼睛楞楞地呆睁着。
原来,原来他不是喜欢我身前这个女人吗?难道他喜欢的人真的是我?可,可是我……我却这样,这样对待他,我……他现在肯定是对我失望透了吧。我应不应该回去,再回到他的身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