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自从跃过溪后,就向西而行一路上,似醉如痴,心道:“此溪涧如此阔长,我一跃而过,岂非天意!”于是牵着的卢马向前走去了,眼看日将落西山。就在这时见一牧童吹着短笛走来,牧童停了下来,看了他片刻问:将军是刘玄德吗?
刘备惊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字?牧童说:我师父时常提到你的相貌,看你的容貌我想你应该就是。
刘备问道:你师父是谁?牧童答道:我师父复姓司马,名徽,道号水镜先生。就住在前面竹林的庄园内。
刘备听完后说:你能带我见你师傅吗?
牧童带着刘备来到庄园,进了中门后,一阵悦耳的琴音传来。刘备示意牧童先不要通报,就站在原地听。忽然琴声戛然而止,一仙风道骨之人大笑着出来,说:琴声忽然起伏不定,必有圣贤之人聆听。
刘备见此慌忙上前施礼说:备路过此宝舍未曾通报请恕罪!
那人笑道说:在下司马徽,久闻将军威名今日终得一见。将军请里边坐。
于是两人就在屋内坐下相谈,司马徽看了看刘备道:将军坐骑如此神骏,可是将军却如此狼狈。是不像偶然路经此地,必是大难得脱。刘备惊讶不已。就把蔡瑁追杀和跃马檀溪之事,全部告诉了司马徽。刘备说后直叹命苦。
司马徽道:将军之所以有今天处境,归根到底还是身边没有一个能出谋划策之人。刘备觉得自己身边并非没人于是说:备虽不才文有“孙乾、简雍、糜竺之辈,武有关、张、赵云之流”。而且不久前得一奇才姓梁,名松。先生怎言我身边没人?
“凡成大事者,需要文武双翼才能一飞冲天。将军越过的那条溪,名叫檀溪。当年西楚霸王项羽在那里斩杀了三十万降卒,整整杀了一个月。真是血流成河,头颅如山啊。溪水冲刷了好几年才把他们冲进了襄江。可想而知那溪水里埋葬了多少英雄壮士,又积攒了多少冤魂亡灵。也只有刘将军你,在马陷檀溪之后,居然能一飞冲天,脱此大难,不得不说这是天意呀!
刘备想了想此番经历叹道:天意!
不错,将军可曾听过荆州流传的一首童谣最后两句是:“最终天命有所归,溪中盘龙向天飞”。只得正是将军!
刘备道:梁松临幸前给我的锦囊内也是这句歌谣。
司马微道:将军既然能过檀溪,自然是上天的眷顾。只要将军有贤人辅佐,自然能成霸业。
刘备道:先生可是我该到哪里才能找到?
将军不必焦虑,天下奇才尽在此间。人云: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依老夫看来梁战天的才智,不再其二人之下。如再得到此二人,大事必成。司马徽说道
敢问先生,卧龙、凤雏,现在哪里?刘备问道
司马徽笑道:此天机不可泄露,将军勿怪。
刘备想了想说:先生,刘备即使得不到卧龙、凤雏,但若能请得先生出山相助,那也是三生有幸啊!
司马徽笑着摇摇头说:老朽年迈,来日无多。只有与这青山绿水相伴了。
刘备见到司马微拒绝不禁黯然神伤。
司马微见刘备情绪低落连忙道:将军莫急,他日自有胜老夫十倍者,相助将军。再者将军现在有梁战天辅佐,只是时运未到而已。时不来,则运亦不至。时来万事顺遂呀!
刘备听罢:多谢先生教诲。司马徽笑道:来来来,吃酒、吃酒
二人又闲谈了数句。眼见天色已晚,刘备就留在了司马徽的住处。
刘备睡到半夜,忽闻门外有敲门声。只听司马徽说:是元直呀!你不是受刘表之约去荆州了吗?缘何深夜到此啊?
只听那人答道:在下是去了趟荆州府,但刘景升此公啊!虽有善心,却胸无大志。徒有虚名而已。两天不到,我已看破其短。刘表喜善却不能用,恨恶又不能除;外不能调军士,内不能治家政。我料他早晚自陷其祸。我怕刘府强留于我,我便星夜离开了荆州。
由于那人不是有人在此处歇息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司马徽道:轻声、轻声,我这里另有贵客在此。
那人道:贵客何人呀?
这时刘备已经穿衣物从里面做了出来道:在下大梦初醒,左将军刘备拜上。
原来是刘皇叔啊,我们真是有缘啊!那人道
刘备仔细看了看来人正是那日给他看马的人:先生是你。敢问先生你是卧龙,还是凤雏?
区区在下,既非卧龙,也非凤雏。在下姓徐,名庶,字元直。那人答道
刘备说:刚刚在下在里面听先生所言,一语便道破刘景升之弊端。即使不是卧龙、凤雏,定远胜卧龙、凤雏。
徐庶道:万不敢当,在下与卧龙、凤雏相比,有如繁星比于皓月。
刘备笑道:先生太过谦虚了。
这时司马徽说:玄德所言不错,但凡才华超群,经纶满腹者。往往故作谦虚。两位聊了许久,请入座吧?
徐庶幡然醒悟道:皇叔请。
坐定后,徐庶道:我久闻刘皇叔仁义,那日故用的卢马一试。果然是名不虚传呀!
刘备道:先生说,的卢马妨主。果然一语中的。今日我便马陷檀溪,差点送命。
的卢马妨得了寻常主,却妨不了明公。当日我离开以后,顺路访查了新野。在乡下已有民谣唱的是“新野牧,刘皇叔;自到此,民丰足。”我听后甚是感慨。因为阁下驻守新野不久,就有如此功德。真是仁义之君,感召天下。阁下无论是荣是衰,也无论是胜是败。总会用民心相随,须知,民谣所唱的正是民心所向。而能得到民心者,距离天意也就不远了!
刘备听后起身向徐庶下拜,司马徽见此连忙道:玄德君,你这是为何?刘备道:刚才元直所言,是刘备此生听到的最动心的,但也如一把利剑穿心哪。元直先生,刘备不才,想请你出山。当我军师
徐庶连忙起身道:在下才疏学浅,万万当不起如此大任,明公另请他人吧!
刘备道:我自起兵至今,一直盼望能用先生这样的高人相助,可以说是朝思暮想。刘备叩请先生相助我一臂之力。
徐庶见此说:明公大意我万分感动,只是如此大任,我确实不敢当。
司马徽在一旁叹息道:徐庶啊,刘皇叔如此屈尊纡贵,屈膝相求,已足见其诚意了。你就答应了吧?否则你那满腹经纶,怕是要荒废了呀。自古以来才士易得,明主难求啊!刘皇叔虽然时运不济,可他无疑是一位贤明之主呀。迟早会一飞冲天,成就大业呀!今日你二人在我寒舍相见,也是天意使然哪!
刘备道:我愿奉先生为师,终生不改。
徐庶想了想向刘备下拜:徐庶奉命了。
好、好,先生快快请起。刘备道
司马徽笑道:二位相识,真是天地焕然呀!可喜可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