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为笼中鸟,暮为座上客。人生本无常,得欢当作乐。
暮色渐起,华灯初上。帝国大酒楼,流光溢彩,宛如千年以后。
宋江本就娴熟官场,尤擅吃喝逢迎;那戴宗能混到监狱长,自然也身负长技。两盏三杯下肚,二人如鱼得水,无话不说,无事不谈。
戴宗谈起算命的事儿来,宋江奇道:“真这么巧?看来咱兄弟的缘分,上天注定。不知这道人是啥来头?”
戴宗说:“他举的幡上写着‘二仙山一清道人’,究竟啥来头,我也不知。”
宋江叹道:“真是高人啊!兄弟,人生在世,都有定数。很多事儿,勉强不得。”接着把这几年的苦,一一倾诉。
戴宗听得凄惨,停杯叹息:“这几年,哥哥受苦了。可凭哥哥大名,早晚必能出头。我守在这儿,简直判了无期徒刑,一辈子都没指望了。”
听到这话,宋江停下筷子:“兄弟,恕哥哥直言,你手里捧着聚宝盆,却在街头要饭。”
戴宗一愣:“哥哥这话,啥意思?”
宋江手指敲着桌子,盯着戴宗,一字一顿:“兄弟,现在太平盛世,来这儿的,不是违法乱纪之徒,就是仗势欺人之辈。违法乱纪者有力,仗势欺人者有势,都非普通百姓。现在市场经济,要发财,必须有智、有势、有力,兄弟如果能运用智谋,整合资源,借势使力,还愁财路?靠例钱生活,这事儿要传出去,弄得舆论沸腾,兄弟就难做了。”
戴宗叹气道:“哥哥说的,都是大道理。只是这么多年都习惯了,不知道怎么从头做起。”
宋江笑道:“这个简单,我认识青州机械厂的常务副总,叫西门庆。可以把他们的一些脏活、累活放到我们这儿来,得了钱,大家平分。关键,我们要组织起来。能拿出八两、十两银子的人,不是做官就是做大生意的,这些人可以组成销售科,帮我们拉生意;能拿得起五两银子的,往往是做小生意的,头脑精明,可以组成采购科,负责采购;三两银子以下的穷鬼,组成生产科,这些人有的是力气。每人根据贡献大小,进行考核,奖优罚劣。不出一年,自然赚个盆满钵满。”
戴宗大喜:“这是没成本的买卖,哥哥果然是我命中贵人!不过如何管理,可是个大问题。”
宋江、戴宗正谈得欢,忽听外面吵闹。二人正要动问,只听“晃荡”一声门被撞开,外面闪进一个黑凛凛的大汉,戴宗大吃一惊。
那大汉一见宋江,上前抱住道:“哥哥果然在此,想煞俺铁牛了。”
这黑大汉正是李逵,原来自从宋江被逮,李鬼的老婆便开始上访,说宋江、李逵等人谋杀了李鬼。郓城县只得让朱仝限期破案,朱仝烦不胜烦,让李逵赶紧到外面避避风头,等几个月过去,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李逵从郓城跑到青州,仿佛刘姥姥闯进大观园,正四处乱撞。想着如何找到宋江,讨点银子花花。
可巧,在帝国大酒楼外面,看到宋江和戴宗在二楼阁子里说话。李逵眼尖,一眼认出宋江,立刻闯入酒楼。却被保安挡住,说他衣冠不整,不能入内。李逵大怒,一巴掌把保安打翻,闪进了二楼阁子。
宋江见到李逵,忙把李逵介绍给戴宗,戴宗说了声:“好个汉子!”
这时大堂经理带着几个保安赶到,问起李逵打人的事儿来。见打人的李逵和戴狱长是朋友,戴狱长乃是酒店常客,和这酒店老板又是兄弟,这事儿只能不了了之。
宋江问起李逵为何来到青州,李逵把李鬼老婆上访闹事儿,胡乱说了一下。戴宗心惊:“这可是个亡命之徒,要做大事,手底下少不了这样的人。”当场答应把李逵编入狱警,早晚服侍宋江。宋江又丢给李逵十两银子,叫他先置办行头,说青州不比梁山,要少惹是生非。李逵得了银子,又成了狱警,自然满心欢喜。
三人酒足饭饱,返回了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