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得重访宋并签署《双边协议》,在大宋掀起了“耶律旋风”,十几天后,蔡京应邀回访大辽。
相比耶律得重深厚的经济、政治学功底,蔡总理写了一手好字,和苏轼、黄庭坚、米芾并称“苏黄米蔡”,可惜大辽乃是蛮夷,不懂欣赏书法,也不会请蔡京题字;蔡京还有深厚的国学功底,尤其精通今文经学,可惜大辽的蛮子们除了经济、军事外根本不懂儒学,更不明白什么今文经、古文经。
诺贝尔奖不设书法奖和国学奖,被誉为大宋圣人的蔡京连大辽语言都不通,更别说刮什么旋风。蔡圣人想起了宋江,大宋的三尺孩童都知道“大象踩老虎,老虎咬猫,猫拿耗子,耗子制大象”的道理,耶律得重的这个“老师”——宋江,在大宋不过一个混混,可耶律得重却对其佩服得五体投地。
于是,“老虎”蔡京带着“耗子”宋江,到大辽拜见“大象”耶律得重。可谁也没想到这只“耗子”会变成“熊猫”,成为两国的和平使者。
果然不出蔡京所料,见到宋江,耶律得重惊喜非常,和蔡京谈完两小时的国事后,耶律得重私下约宋江探讨大宋古典文化和地域经济学。
耶律得重的所谓地域经济学是受大宋阴阳太极的启示,以地域和民族为对象,以生存和竞争为核心,综合分析地域的自然环境,对一个民族历史文明、生产力、生产关系及上层建筑的影响。
简要来说,文明的起源首先来自人类自身生存的需要,要生存必须顺应自然,因此不同自然环境形成了不同的文明模式:如大辽的游牧文明、大宋北方的农业文明和南方的商业文明。这种文明又影响了一个民族的生产力,生产力则影响生产关系,生产关系则决定上层建筑。自然—经济—社会,这种层层递进关系形成了一个正旋式太极模型,以求生存为最终目标,会形成一个稳定而又进展缓慢的文明形态。
一个文明形成后,必然遭到另一种文明的挑战,如宋辽农业文明和游牧文明的冲突,这种冲突使“生存”的含义从对自然的应变转为对其他文明的应战。如果文明不能在竞争中获胜,则不能生存。此时不同文明的“动态竞争”会超越前一阶段的“静态生存”,成为新的动力。
这种竞争首先会导致生产力的变异,进而影响到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而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的突变则会释放巨大的生产力,从而影响文明的形态,最终这种文明形态的改变又会影响到自然环境。政治—经济—自然,形成一个反旋式太极模型,以竞争发展为目标,这种动态模型的演进是迅猛而又激烈的,甚至是破坏性的,最终会对文明和自然形成毁灭性打击。
人类只有找到新的动力,逐渐替代以“简单生存”和“竞争发展”的动力,重新形成稳定发展的太极模型,才能达到人和自然的和谐相处,这种新的动力只能从大宋儒家哲学中寻找……
耶律得重的宏观思维、渊博知识和严谨推理让宋江非常吃惊,宋江开始真正领悟大宋易学辩证法的精髓,以及和实践结合的能量了。
敏锐的宋江向耶律得重介绍了易学的另一个分支——风水学,易学最高境界是“天人合一”,也就是耶律得重所谓的“人和自然和谐相处之道”,而“风水学”在宋江的口中则成为“天人合一”的桥梁。
“风水学”的核心是“气”,“气”由自然的“物”衍生,宋江解释为物理学的“场”。物不生不灭,动态守恒;随之的“气”也不生不灭,遵循守恒定律,所谓“聚则成形,散则化气”。自然(天)通过气来作用于人,人通过认识自然,找到合适的居住场所。
在以“生存”为核心的农业文明中,人作为个体主要考虑如何和自然相处,如何选择“阴宅”、“阳宅”的风水之道会影响人的一生。而在以“竞争”为核心的文明冲突中,不同文明、不同民族如何和谐相处则会影响文明、民族的命运,因此必须讲究国家风水,“风水学”从微观到宏观,是天人之间的桥梁……
高中毕业的宋江其实不懂风水、也不懂经济学,可是他懂人。超高的悟性和对人心理的把握,再加上他看过的杂七杂八的书,使宋江如算命先生一般夸夸其谈,仿佛自己真是个“风水大师”或者“经济学家”。
耶律得重被宋江吸引住了,在蔡京访问结束返回大宋之时,他把宋江多留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