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闭目中的元际奇怪的说道。
没有人回应元际的话,地面上的云烟很平静,波澜不惊的样子又回到了这千多年来的情形,除了那句换了的话。谜底般的预言算是揭开了一半,但是却更成为一个迷了。个中的深意实在难以领会。仙佛魔妖人鬼还有混沌七界到底那几界才会在灵碑的预言中首当其冲?又有哪两界会幸免其中呢?问题实在是太多了,仙界作为神界以下各界至尊,任何事情都必须小心谨慎,更何况是灵碑上的五界预言。元际虽然已归隐,但是他日夜冥思于此地不就是为了参悟天机么?
仙界确实走到了灾难的一步!不管预言的发展将来会怎么样,在元际和元心的预感中,仙界一定不可幸免于这场灾难。
整个屋子很安静,似乎在这里声音是不存在了。但是这里却有一种奇怪的聆听的感觉,自然而然的想到要去聆听,却不知道在这几乎没有任何声音的地方听些什么?很奇怪,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引导。
“听到了什么?”没有任何的动静,给人非常清晰的感觉,那就是除了这说话的声音再也没有别的声响,一个人出现在元际的面前。
双手背在身后,背对着人,衬着暗淡而且朴素的披风,俨然一副傲然的宗师样子,像是在沉思,却是在倾听。他就是放走两大神兽寄体的听虚。
“自己的心跳。”元际略带郁闷的说,可见五界预言对其影响之大,以至于以他现在的境界竟然也不能自己。
听虚微微的抬头,看着那天窗上的字。心神的感悟对于这两个字已经远远不够,可是眼睛看着这些字听虚心底也微微的感觉到了一些不妙,至于哪里不妙,却没办法听得清。任何的暴风雨对于听虚这样子的人来说基本上已是不存在,可是,当真正看到了那行字的时候,一些许久没有过的感觉又回到了心头,很微妙的担忧。
元际缓缓的站起来,即使心情再差,他也不敢这么的藐视听虚。
听了一阵之后,听虚转过身子面对着元际,像是说一件根本不相关的事一般,说道:“你得小心啊!”
元际心下微动,天地间,知道听虚这个名字的人都清楚,能得他面对的人就是得到他看重或者是值得他尊敬的人,当然,还有就是即将会有非常严重的事情即将发生在这个人的身上的。没有人会怀疑听虚的这一面,除非没有听说过听虚这个名字。
不过呢不知多少万年过去了,听虚就好像是如其所听的声音一般虚化不见了,现在知道听虚这个名字的人除了一些深隐不出的恐怕已经寥寥无几了。
元际有些忧虑的看着听虚,奈何听虚却是面无表情。
“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听虚说道,指的却是元际不能自己的冲动。对于修为深厚的仙人来说,冲动是最坏……
的预兆。
元际默然,却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心情,对于他来说,仙界始终是他没办法放下的一个牵挂,特别是那一战之后。“前辈亲自前来不知道有什么能提示晚辈一二呢?”元际谦虚的问道,完全没有曾经仙界一界之尊的架子。对于他来说,为了仙界一切似乎都是可能。
听虚有些失望的看看元际,然后转过身子看着那天窗上的字。“我来,只是想看看这行字。”
“听虚前辈能够洞悉未来,预知天机,为了仙……”
听虚微微的摆手示意,打断了元际的话。元际自知失态,不由听下不敢问下去。
“天机始终是天机,我来此只是想看看这里所预示的天机。”听虚再次强调他到来的目的,对于天机他也是讳莫如深。
“那……”元际还是忍不住想问,可是又不敢问。
听,又是宁静的聆听,听虚不知道在思索什么,暂时没有理会元际。
过了一阵,听虚忍不住慨叹一声。看着那行简单而且深奥的字,听虚语气沉重的。“实话说吧,老夫之所以到这里来,其实就是因为听不到。五界预言关乎天机。”在这里,听虚停了停,有些失落。“天机令你还记得吧?”
元际愕然,天机令之事他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听虚重新提起,元际禁不住感到错愕。如果说五界预言会因天机之主而且引发,那么仙界与明归的事情也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更重要的是如果那样,仙界将会在这场浩劫之中首当其冲,这是元际最不想看到了的。
没有理会元际的错愕,听虚接下来,说道:“天机庇护之事,是没办法听出来的。五界浩劫,七界谁雄将会是一个未知之数。”
“七界?”元际不解听虚为什么将五界浩劫之事连人间界也说成其争斗的各界潜在对手。人间最弱那是众所周知的一个事实,她又哪来的能力与其他各界一争?
“不错,七界。老夫闭关无数岁月,本以为聆听天下,不必出山即可以了视苍生,将天下事知于心,奈何天机不可违逆啊。”
出山,元际听到这两个字心中禁不住欣喜,听虚出山,那么化极一定也会出现的。有这两位冲中干预,事情未必就好像预言中那么坏。
“好了,老夫是时候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听虚说完之后,身影渐渐淡化。
不想听虚说走就走这么的突然间,赶紧问道:“前辈,那五界浩劫之事?”
听虚的声音远远传来,给人一种聆听的感觉。“老夫只能告诉你,天机不可违逆,预言必将发生,五界浩劫不可避免。”
元际听着这句话,心里很乱。如果说灵碑上的预言元际胆量大到无以复加,敢于怀疑这亿万年来仙界的预言明镜,那么由听虚之口确认,元际再也没有怀疑的勇气。
可是,在这场浩劫之中仙界……
该如何,元际心中却没底。
沿着听虚声音传来的方向,元际试图传音,说道:“那仙界该当如何呢?”
听虚没有回答,不过元际确定,听虚一定能够听到他的话的,因为他是听虚。
坐回到蒲团上,元际再也不能平静下来。周围云烟波动厉害,很烦乱。
失神的看着天窗上灵碑那行字,那句无情的预言,元际眉头一皱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了一面奇怪的镜子。
镜子呈七角形,中间是一个八卦图。镜子没有一处是光滑的,镜面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希奇古怪的文字。
元际咬咬牙,将镜子对向那个天窗。这个时候,天窗上一道紫色的光芒射向镜子。粗糙的镜面上立刻向各个方向折射来自天窗灵碑上的那道光。
四面原来成能量波动状的墙壁顿时消失了,四周围除了那个天窗还能看见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但是视野却也不能超出原来墙壁的范围。
努力的稳定那面镜子,元际神情严肃。走这一步实在是万不得已。
周围像是在上升,却又像是在下沉,总之是在绕着奇怪的曲线在移动。元际身上的朴素的道袍一连串奇怪的字符若隐若现,能量的流动很明显,对于这样子的穿越移动,他似乎也感觉到有些吃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镜面上突然间光芒反射,一下子将来自天窗灵碑上的光给折回去了。又是继续移动,这个时候,元际将精神由那道光完全集中到镜子上。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只见镜子上七个角飞速的转动,像一个飞轮。元际神色隐隐有些紧张。突然间,在镜子上面出现一道能量组成的门。
元际抓紧时间呼一下带着镜子进入了那道门。镜子一消失,那道门也突然间不见了,像是完全没有出现过。
一切恢复了平静的虚无,听不到任何声音。当然,或许听虚会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