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珈族长任命大典,神帝派遣乐坊总管阿漫携舞女做即兴舞蹈,不知神帝的寓意如何,阿漫不想见到珞珈云芷,没办法,神谕不可违背。
若离府中,也收到请柬。
“族长,您让我去吧!让我一次就杀死她!”因娥说道。
无人理会。
“真的是奇怪,珞珈胤都快死了,神帝居然还是派了无对去,而且不是紫姨,是阿漫。”因娥见没人理会又继续说道。
若离夜端坐在席间,微闭双眼。真个房间茶香扑鼻。
“明天就我一个人去。”阿夜说道,“你们谁也别跟着我!”
“为什么?”因娥问。
“此次必定引起一场风波,送请柬虽是礼仪之事,但礼仪之外的阴影也要有所防备。”
“您不认为这样更应该让侍卫跟着您吗?此事因我而起,是我毒害了珞珈胤,接下来杀掉云芷的事情也归我。”
“如果不是文金告诉阿影。你决定瞒着我们多久?”一旁不吭声的染七突然问道。
“有很多事情,你们没有问我,我也没说,而今还是要说说看,我要说我为什么那么狠云芷却还要为她做事,说我所有知道的一切,”在做亲信都瞪大眼睛仔细听着,因娥继续说道,“我不属于神妖两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没有妖术,没有神力。”
见大家都惊讶的看着她,唯独阿夜还是淡定的闭着眼睛。
继续说道:“大家请先别惊讶,文金透露消息的那一夜,族长来找过我,而我佯装睡去没有见他,我其实有好多想说的,一直不敢开口,害怕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又破裂,所以我决定先杀掉珞珈胤,以表示我的衷心。请大家耐心听完,家父家母都是医馆的医师,我打小不好好学习医术救人,而是跟着山中狐妖玩耍,时常学一些毒药制作,久而久之,我不仅学会了制毒放毒种蛊,更是学会了一些简单妖术,但我不敢杀人,只是运用我学到的东西捉弄别人,事情败露之后,父亲也打骂过,禁足过,可我学到的东西不会改变不会丢失,我答应父亲,以后好好做人,便又有了自由。”
“你是怎么遇见珞珈云芷的?”染七问道。
因娥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实话,我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就听说了若离族长的事情,我的姑娘堆里面都崇拜族长,那么小就继承这个位置,都梦想着能够见上族长一面,那就是所谓少女怀春吧。加上这个想法,我更想接近神界了。跟着狐妖的带领我认识了珞珈云芷,她刚开始对我很好,我那时候还是小姑娘不懂得她的目的,直到某一天我才知道她是在利用我对阿夜族长的崇拜,那一日入夜,我在中原河边玩耍,瞧四周没什么人,便用妖术玩弄小鱼,不巧正看见珞珈云芷遇见阿夜族长。”
“我记得此事,那夜我与她吵过一次。”阿夜说道,睁开了眼睛。
“你们俩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可已经不记得,当时的我没想到真的见到了阿夜族长,可夜太深,看不清楚相貌。可我知道,珞珈云芷肯定跟您有交情,所以便一直跟着她,只见她凶巴巴的让她的婢女跪下,说了些恶毒的话,那个婢女就是文金。”
“那是我第一次跟着珞珈云芷去到了珞珈府,我实在是太累了,不知不觉在门口睡着了,醒来之后已经被囚禁起来了,她们抓了我的家人,她们威胁我说如果不替他们杀人,就会立马杀掉我的父母,我没办法,只得答应,从此成为了不折不扣的杀手,我也如愿以偿的融入妖界,可是痛苦的日子还在后面,只从我进了珞珈府,珞珈云芷对我的态度大大转变,我第一次认识了文金,得知她是鲛人,遭遇也跟我一样,我不由得对云芷产生了恨意,我们每天遭受非人的待遇,珞珈云芷和她的贴身婢女真焕都使唤我们俩,也不允许我们去看父母。直到她说只要杀掉阿漫,就立马还我和我的家人自由,可我得知阿漫是族长深爱的女人之后,我不想动手,我不愿阿夜难过,于是假装下毒给阿漫,让她形成假死,我以为可以蒙混过关,没想到珞珈云芷还是发现了,给了我机会,让我再来混入你们趁机杀掉阿漫,我知道机会来了,我知道族长一定会理解我,所以有了今天,很抱歉,以前欺骗了大家,今日所说之事才是句句属实,相信大家也看见了我的衷心。”说罢端起茶杯喝上一口。
“没想到你竟然对族长…”染七愤愤的说。
“族长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神气什么!”因娥没好气的说,“族长深深爱着阿漫,你我都没机会!”
染七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真相大家都清楚了,接下来是如何面对大典。”因娥说。
“族长已经公布下毒之人已被抓住的消息,你不担心你的父母吗?”染七问。
“当然担心,但现在是现在!族长,就让我跟您一起去吧,让我和云芷做个了结。”
门外有了敲门声,是阿影。
“哥哥,我们要出发咯!”
染七打开门抱起她,说道:“阿影乖,今天打扮得真漂亮!”
“肯定没有阿漫姐姐漂亮,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哥哥也是!”阿影狡黠的眨巴眨巴眼睛。
“真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阿夜说道。
一伙人笑成一团。
珞珈府中正张罗起鼓的准备开典,只等吉时和宾客了。
乐府舞队已经准备好了。阿漫站在门口四处张望,她在等待阿夜,俩人已经很久没见面了,大概因为是有情人,哪怕一炷香没见面都觉得如隔三秋。
因为神帝下令的舞蹈是‘言笑做’,讲的是一个女孩堕落走火入魔杀掉家人之后后悔莫及的故事,所以阿漫穿的是白色衣衫,至于为什么是这么消沉的乐曲,不得而知,也许是神帝在警示珞珈云芷吧,阿漫心想,珞珈云芷没怎么读书,只怕她不愿意仔细听。
正思考着,阿夜的队伍便来了,果然只带了阿影和乔装之后的因娥。
阿漫想立马上前去,又害怕太不矜持,让人耻笑了去。
阿夜走进她,阿影对着她嗤笑。
阿夜拉着她的手,轻声说:“阿漫,阿漫。”也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一个劲的唤着她的名字。
珞珈府中接应的人不适宜的出现了,阿夜不得不放开她的手,悄声说道:“一会儿别走。”
因娥埋着头跟着走了进去。
大典进行得很顺利,珞珈胤本已经不能起床,没想到最后却亲自走来现场坐了一会儿,总所周知,这就是回光返照。大家都懂,却不说。
那一夜,珞珈胤便去世了。灵力尽失的他跟普通凡人没了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