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银行和‘新重化’的事儿啊,我不想管。可是,我告诉你,你不能对其格部长三道四。”
“是是是……”
“你知道吗?其格部长当县委组织部长时让人家整下去了;后来怎么样?还不是当上了市委组织部长。现在又让人家算计了;下一步,该怎么回事儿,你不傻吧?”
“呃,也许会去省委哪!”电话里的行长开始胡八道了。
“哈……借你吉言。”包明严肃了一张脸,嘴里开始不干不净了,“子啊,好好的做人啊,别他妈的当了个省直干部就牛的不知道北。我手里掌握着你不少的事儿哪!”
完,包明一本正经地关了手机。
人们哄堂大笑起来。
金财立刻问他:“老包啊,你把人家吓唬了半天,到底掌握人家什么事儿啊?”
包明嘿嘿一笑,:“其实什么事儿我也不掌握。不过,这种在**边缘的人啊,做贼心虚。一吓唬他就懵。是不是?”
人们又笑了。
“其格老弟,今天在这儿,你嗅出点儿什么味道来没有?”半天不话的霍林发突然悟出了什么,便向金力其格发问。
“人们纷纷登台表演。”金力其格拧着下巴回答道:“好象是……要决战了!”
“高!”霍林发立刻向金力其格竖起了大拇指。
省纪委办公楼。
市委书记的车子,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门前。
市委书记下了车,急匆匆地往楼上奔去。
省纪委书记办公室。
市委书记正在焦急地向省纪委书记申诉着自己理由:“他是市委组织部部长,是个要害部门的领导,停止工作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受不了哇!”
“书记同志,请你冷静点儿好不好?”省纪委书记严肃地批评他,“作为一名工产党员,谁都有义务接受组织的考核和检查。金力其格怎么了?他特殊吗?”
“可……他冤枉。”
“冤枉?”省纪委书记生气地:“那些个执法人员被他老婆的人打伤,冤枉不冤枉?”
“这……”市委书记顿时语塞了。迟疑了半天,才嘟囔着辩解道:“那不是他老婆,是他的大姨姐,她的事,怎么能栽到他身上?再,他爱人还死在了拆迁现场呢!”
“怎么不能栽到他身上?”省纪委书记反驳他,“领导干部对自己的配偶、亲属,是有教育责任的。试问,如果金力其格不是市委领导,他家的人敢对执法人员动手吗?”
“这……他们感情一直不好。”市委书记显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他那个大姨姐,根本就不听他的话。”
“这种话,你在这儿给我还可以;要是对老百姓,人家信吗?”
“真的。他们……刚刚分了家。”
“分家了?”省纪委书记立刻站起来,“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
“这些日子,我们就为金力其格的事儿着急了。哪有心思……”
“哼,你呀你……着急也着不到点子上!”省纪委书记不客气地继续批评着市委书记,“自从出了这件事儿,我这儿就只有赫拉县执法人员这封上告信。你们市委至今连个材料都没有送来。你让我怎么给你法?还有,金力其格与大姨姐分家,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你呀你,这些要紧的事儿不去做;来了就不分青红皂白埋怨省纪委,你凭什么呀?呵呵,就算是我们冤枉了他;你们为什么不送个申诉材料?你们一天到晚上都想些什么、急些什么呀?”
“材料,早就准备好了。”市委书记的气立刻消了不少,“我……我马上派人送来。”
“好吧,你先回去。省委调查组的工作基本做完了;我要等你们的材料到了之后,根据事实话。”
“哦,书记,对不起;”市委书记像是觉得情况不妙,“我们的工作确实迟缓了。可是,我们确实很着急。锁阳的情况你也了解。现在,我太难了……”
“好吧。不用你催,我们也会尽快拿出解决意见。不过,你刚才的话算是对了。锁阳这个地方确实不太平。我这儿的上告信啊,一堆一堆的……你呀,在这种关键时刻要沉住气,不能急三火四的。懂吗?”
“书记,我记下了。谢谢你!”
“不要谢我。还是感谢省委组织部齐部长吧!”省纪委书记冷静地告诉他,“不让金力其格抓工作,是对他最好的保护措施;是老部长慎重考虑之后才这样做的。”
“我们理解。”市委书记点了点头。
“可是,在这件事儿上,你们市委也不能这么消极的‘挺’着,光是坐等省委的法。要学会主动出击,减轻省委的压力。明白我的意思吗?”
“主动出击?减轻省委的压力……”市委书记声地重复着这句话,突然像悟出了什么,立刻喜笑颜开,对省纪委书记:“我明白了。我回去之后,马上找包明研究下一步对策……”
“这才对嘛。”省纪委书记听到市委书记这么,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多谢书记指点。再见!”市委书记高兴地拔腿就要走。
“等等,”省纪委马上喊住了他,“还有一件事儿。”
“请领导指示。”市委书记心情轻松了,话添了几分俏皮。
省纪委书记认真地:“你们市纪委的那个包明啊,最近确实表现很好。在几个大案的查处中,多次受到省委领导表扬。而且,你们的金力其格也多次到省委组织部推荐提拔他。我看,如果没有别的问题,你快点儿给我提起来。不然,我就往别的城市派了!”
“别别别。”市委书记拱手求饶道:“我们市的纪委书记下个月就退休了。他一退,我马上就给省委打报告。你千万别给我派走哇。我还靠这个包青天加强吏治哪!”
“一言为定。”
“决不食言。”
“好子,走吧!”省纪委书记慈善地瞪了他一眼,下了“逐客令”。
“再见!”市委书记对省纪委书记扮了个鬼脸儿,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办公室。
夜晚上,锁阳河岸。
对岸,是锁阳市区的高大的楼群。
河水流动着,缥渺地映出了都市夜间光怪陆离的灯光。
两辆轿车迎面开来,然后悄悄地停在了岸边。
豪华车里,走出了老市长。另一辆出租车里,走出了呼拉贝特。
老市长看了看周围,低声喊呼拉贝特:“靠边。”
两个人隐身在岸边的树丛里。
“呼拉贝特,我们今天晚上见最后一面,然后你抓紧出国。”老市长。
“怎么了?谁盯上我了?”呼拉贝特不明白怎么回事儿。
“自己干了什么还明白?”老市长生气地,“呼拉贝特,你为什么雇人去撞达世华的车啊?这不是往人家枪口上撞吗?”
“这子也太坏了。”呼拉贝特不加掩饰地:“他不但废了我的合同,连一期工程的钱也不给我了。什么,质量不合格不能付款……”
“别了别了……”老市长连忙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你呀,赶紧走。公安局可能开始注意你了。”
“注意我?凭什么?金力其格开枪打塔拉克,他们怎么就不注意?”呼拉贝特摇晃着脑袋,对自己的处境毫无察觉,“我让人开车撞他,不过是警告他一下。”
“你呀你……”老市长指着呼拉贝特的脑袋:“那个吉普车司机被抓住了,你知道不知道?万一他要是供出你来,你怎么办?”
“这,能吗?”
“那个被撞死的司机,身份已经查明了。连他的老婆都找到了。要是她对公安局出些什么来,你这事儿就是铁证如山,你就得进班房了。”
“我又没亲自干,凭什么让我进班房?”呼拉贝特还是不服气。
“关键是死了一个人。”老市长又点着呼拉贝特的鼻梁:“人命关天,你懂吗?再,达世华的律师也准备按故意杀人罪的罪名起诉你。这要是真相大白了。你想想你是什么罪过?”
“这……走就走?”
“还心疼这儿的产业?是不是?”老市长着急地提示他,“你别要钱不要命啊!”
“可是……我在国外没有朋友,我去找谁?”呼拉贝特摊开了双手。
“好,我告诉你。”老市长再次看了看周围,然后拿出一个名片,“呼拉贝特,去找他。”“他?”
“我们自己的人。”老市长悄悄告诉他,“等你安置好了,给我手机回个电话。”
“嗯。”呼拉贝特拿过了名片。
“至于钱嘛,你能提多少就提多少。是不是都存在建设银行了?”老市长问。
“对。”呼拉贝特回答。
“取款有困难吗?”
“建行行长,是我哥们儿。”
“那就好。”老市长拍了拍呼拉贝特的肩膀,“保重!”
“老市长,可是……你?”呼拉贝特立刻露出些恋恋不舍之意,“我走了,你怎么办呀?”
“呼拉贝特,我没有事儿,顶多是个挪用资金的毛病。你不用担心我。”
“老市长!”呼拉贝特拉住老市长的手,颇动感情地:“那个大庄园,我已经交代给那边的房地产开发商了。你退休之后,愿意去住,就去住;不愿意去住,他可以帮你卖掉,再把钱汇给你。”
“好,谢谢你。”老市长高兴了。
看到老市长高兴的样子,呼拉贝特立刻掏出手机,按了几个号码道:“喂,刘老总,我是锁阳的呼拉贝特,那个大庄园的产权证办好了吗?请你马上寄给我们的老市长,地址就写锁阳市政府办公厅,市长亲收。谢谢你了!”
“呼拉贝特,咱们哥们儿没白处这么多年。”老市长感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上了轿车。
两个人再次挥了挥手。
车子慢慢开动了。呼拉贝特看着远远逝去的车灯,神色一片凄凉。
欢乐园。
养鱼池边,支起了一顶遮阳伞。
伞下,市委书记与霍林发一边整理着着鱼杆,一边笑着。
霍林发首先开口:“书记啊,你上次来钓鱼,把我的达世华和‘新药化’给钓走了。今天,又有什么新目标?”
听了霍林发的话,市委书记噗哧一下乐了,急忙:“老爷子,今天我来,什么目标也没有,就想把你池里的大鱼钓光!”
“可惜可惜……”霍林发连连摇头,“今天啊,我的鱼都经过了专门训练。凡是大官来钓鱼,一律不咬钩。”
“哈……”市委书记笑了笑,:“要是那样,我就让你的训练失效。今天啊,我非把你鱼池深处的捣子鱼钓上来不可。”
“那太好了!”霍林发顺势一拍手,“我正恨这些捣子鱼吃我的鱼苗儿哪!你要是掉上来,算是为民除害。我重重有赏!”
“赏?嘿嘿……”市委书记追究老帐:“上次你输给我一栋楼,到现在还没有兑现哪!”
“今天兑现,今天兑现……”霍林发嘴里着,“呼”地一声甩出了鱼线。
紧接着,市委书记也把手里的鱼线甩了出去。
“喂,书记,是不是要开秘密会议?”霍林发悄悄问。
“你怎么知道?”市委书记看着他的眼神,立刻盘问起来。
“这……本人早就预测到了。”霍林发自信地:“市委书记这么长时间不来了。今天突然驾到,肯定不是对鱼有兴趣。你是看中了我的风水宝地,要研究大事吧!”
“喂,金力其格这几天来了吗?”市委书记声地问。
“刚才还在这儿呢!”霍林发。
“你怎么让他走了?”市委书记责怪地问道。
“是人家自愿离开的。他怕打扰你们……”霍林发解释。
“你看他的心情怎么样?好些了吗?”市委书记关心地问着。
“看脸色,比刚丧妻那几天好些了。”霍林发担忧地:“他呀,今年是祸事儿接踵而至;到底犯了哪颗灾星了呢?”
“不是犯灾星。是犯了人。”市委书记诙谐地:“孟子讲,天若降大任于斯人,必先……”
市委书记的话还没有完,池边路上突然一阵马达声响;接着,一辆摩托车“吱呀”来了个急刹车。包明戴了个黑墨镜下了摩托车。
“哟,包大人,挺威风啊!”霍林发看到包明,高兴地开起了玩笑。
“见过大哥。”包明看见霍林发,首先施礼。
市委书记看到包明,立刻嘲讽道:“哪儿来的黑老大呀?骑个破摩托还耍威风,把我的鱼都吓跑了。”
“书记,你早啊!”包明连忙打招呼。
霍林发这时压低了声音问市委书记:“我去安排会议室吧!”
“不用不用。”市委书记告诉霍林发:“我和他先在这儿谈一个时。一会儿公、检、法的同志过来,我们就去亭子上商量事情。你把午饭安排一下吧!”
“好好好!”霍林发看了看包明,指了指自己钓鱼的位置,然后走开了。
“喂,老哥!”市委书记朝着走开的霍林发忽然喊了一声,“中午我要喝‘锁阳春’!”
“书记,早就给你预备好了!”霍林发答应了一声,急忙朝餐厅方向奔去。
市委书记指了指霍林发钓鱼的位置,示意包明坐下。
包明坐下之后,急忙掏出了兜子里的材料。
“怎么样?”市委书记看到包明的材料,将鱼杆放在了支架上。
“书记,全弄清楚了。”包明递过了一堆材料。
市委书记翻了翻材料,喜出望外地笑了。他把材料递给包明:“太好了。你吧!”
“书记啊!呼拉贝特的问题主要有两个。”包明。
“!”市委书记着急地问。
“第一是通过行贿,非法侵占、倒卖土地,牟取暴利。”
“呃……”
“第二是通过行贿,非法承包‘重化’工程。”
“那……详细一?”市委书记正了正歪斜了的鱼杆,又紧接着问了起来。
“书记,你,老市长为什么冒着违约的风险,硬着头皮把达世华赶下台去?”包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