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旁嘀咕的小法,慕容镜便问道:“怎么了?”
“原来要是有东西碰乱了石头的动向,石头就会生气的不开通道的!”小法有些委屈的道,“不知道皇贵妃要饿肚子几天了…不过小法挺佩服她的,五年了都没人跟她说话,一直呆在塔里,生病了没人照顾,动不动就饿肚子,还能过五年……”
“五年……”慕容镜嘴里念叨着,原本想着可以解开一些谜一样的东西,哪知却让方向越来越模糊了…太后……
“郡主是饿了?”小法在一旁见着慕容镜的沉思,小心翼翼的问道。
“辰时未食,现在去帮我准备一份吧…”慕容镜吩咐着,小法就蹦蹦跳跳着下去了。慕容镜望着这个身影,想起法灵和隐法,相比之下,不由的暗叹道;这真的是个僧人?当然,她没忘,小法说过:‘他是半个僧人。’但怎么样看起来都像是个大孩子……
慕容镜见着远去的身影,用手敲打着地面,没有任何的空隔。慕容镜检查了四周,没有任何可以突破的地方,转眼看向堆积在一起的巨石,不由的皱眉;难不成真的要冒险一试?她可不像妖猫,有九条命,一条命不够花还有八条…犹豫间,望着巨石的形状,下意识的道:“难不成还能像这堆石头一样移动不成?又不是……”说道这里,慕容镜停顿住了,转眼望向楼阁上的石台,不敢置信的呐呐道:“魔方?”
争分夺秒的用力转动着石台,慕容镜一脑子黑线,真不知道是哪位牛逼的穿越者弄的,靠!魔方是能这样玩的吗?不知道非法囚禁他人是要付刑事责任的么?
终于将形状弄好了,慕容镜有些迟疑的将木盒插了进去。心底翻起了巨大的浪花;这个世界除了她和沐影柔,竟还有其他的穿越者…这么未知却有熟悉的关系,不知是好是坏啊……
见到石台上显示出来的几何算数和因式分解,慕容镜彻底被打败了。原先还是有着七分的感觉是未来的科技,现在是百分百了,这种不该在这个时代出现的东西,到底是怎么被运作过来的?虽是这样想着,慕容镜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了,不久就将算出的答案输进去……
巨石上渐渐泛起米粒大小的光芒,没过多久就照耀了整层楼阁,一块块巨石逆时针方向旋转着,不一会,光芒消失,下方就出现了一条悬空而下的石块路。慕容镜望着这高科技的一切,逐渐意识到一阵危机感。正想下去一探究竟的时候,插在石台上的木盒突然“咔—”的一声,裂开了。慕容镜正想仔细看时,巨石上出现的路渐渐的模糊,眼见着就快消失了。慕容镜也只得拿起被孔内装置顶起的木盒纵身跃了下去…
石柱上刻着贝壳的文案,一步步走去,石柱上的条纹变幻着。都是海里的生物,这移步换景的装饰让慕容镜觉得来到了海底。终于走到底层,慕容镜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落了地。在上方的石块上走着,若是一个不小心又触碰了什么机关,这四面八方,犹如天罗地网的石块憋都能把她憋死。
素净的白绸挂在红柱上,被堵死的隔窗上,被束缚成个钟类型的花式缠绕在墙上做装饰,一条长达五十米的白绸直至木色的菱花门。一旁每隔十米就会有一个白布扎成的花台,里面放着盛开的白绸玫瑰。铺天盖地的白色,并没有让人感到很混淆,反而层次分明,置地而感;似是到了天堂般的适静。
毫不犹豫的踏上了白绸,缓缓的一步步。落英缤纷的花瓣纷纷扬扬的洒下,周围的一切都变了一个样子,大殿中白色的装饰都染上了绚丽的色彩。整个场景变成了室外,望向东方,明明快接近辰时的天阳,却变成了微露出半点阳光的初阳,就像羞涩的少女躲在门后窥视着自己的意中人,迟迟不肯出来。遍地仙草,连木门都变成了爱心样式的门。纵观全场,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现代婚礼现场。
白色的蝴蝶在绿色的草丛上飞舞嬉戏,慕容镜望着自己身上的素衣不知何时变成了婚纱,而对面的新郎站在远方,伸出手。像是在邀请她过去。慕容镜不由的抽搐了嘴角。幻术啊!想进门还多备了一招?可是…为什么是婚礼现场?有道是;醉死温柔乡!不错,但是面对这一张没有脸相的人,谁会过去?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慕容镜不但没有走过去,反而离的更远,一个无面男?……幻术随心而定,自己没有喜欢的人,怎么会出现这种婚礼的场面?慕容镜不由的蹙眉,望着对面三十米没有脸面的男子,不禁的打了个寒颤。但随后就静下心来,原地打坐。等思绪清明之后睁开双眼,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轻叹了一口气,慕容镜觉得,她一年的情绪在快在这里都用尽了,和这帮没情绪的东西打交道,太累了。起身向着木门走去,将木门缓缓推开,眼前的景象让慕容镜惊愕不已;
两池净水上盛开着莲花样式的河灯,幽光垂挂在空中,一串串的琉璃灯点亮着。犹如夏季的天际,连星一片。水池的中间,一条荷叶雕成的石柱路,仿若天成。直通前方的空室。
前方的空地上,一名女子面佛而坐。纤细的身影背对着慕容镜,最上方的观音手拿净水瓶而立。隔窗后的石柱上带着细洞,透射出阵阵阳光,仿若观音临世。
女子坐在观音面前,一身白衣的素广裙摆脱在后方。远远看去,还能看到衣物上方雪花边的饰纹,在池中的静水的反射下,衣饰上透着淡淡的蓝光。衣物上的飘带散落在四方,半斜髻下的黑发垂于白莲群上,婉转盘旋。其上饰着一支银白的蝶花步摇。
慕容镜一步步的走进,正预备着如何开口。哪知,女子早已开口道,“此时秋时,她却当是夏时般犯迷糊,她当自己是国之根本,不可缺之物么?明明见一面的事,她却百般拒绝,偏偏要往人的心口插一刀,她才甘心么?”这是当初慕容镜想进锁尘塔,被拦截后托和尚传达给皇贵妃的话。
慕容镜听之不语,有些疑惑的是,这声音怎么……
“秋时自然是不可同夏时迷糊的,国之根本,乃是民心稳定,民需之根本,却是秋收之禾。心口一刀为必。禾必为秘。见字镶在话中。合其为一,乃秘见二字。”许是没有听见慕容镜搭话,女子继续道:“郡主将话说的这般麻烦,毫无章法,可是有些为难静禅了。”
“可…你还是连起来了?若不是毫无章法,那也不会是我慕容镜说的话了。像规矩一般框框条条,岂不枯燥?”慕容镜打量着女子的背影,继续道:“你能想出来这个问题,我不是也就没白来么?而且…这里看似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郡主不该进来打扰静禅的修行。”女子静静的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符合她声音的沉稳。
“静禅……”慕容镜唤了这个名字一声,问道:“皇贵妃是如何出去的?”
“郡主为何如此笃定皇贵妃出去了?”女子询问着。
“你告诉我的。”慕容镜淡淡的道。
“哦?何时?静禅好似才刚刚与郡主见面。”女子疑惑着,不明。
“你的身子不论怎么架空,在我细看来都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声音中的语调全然不似接近三十岁沉湎括静的皇贵妃。而且…方才你不也说了么?‘郡主为何如此笃定皇贵妃出去了?’就证明,你不是皇贵妃,皇贵妃会这般称呼自己的封位?五年可以磨平许多的事情,但你的情调里却满是因为外来人出现而压抑着激动。”
“郡主很聪明。不是一般的聪明。”女子惆怅的声音传来阵阵哀叹:“可惜了…我啊娘说过:‘太过聪明的女人一般活不长。’所以以后郡主还是活的笨一点比较好。”
慕容镜没有理会女子的自语提醒,反而问道:“皇贵妃去哪里了?”
“早些年就不在了。”女子淡淡的语调里弥漫着一种忧伤。
“就算是皇贵妃仙逝了,那尸首呢?你又是如何进来的?”慕容镜满脑子的疑问。
“外面的大石头都没能拦住郡主,可见郡主有多聪慧了。但是啊娘说过:‘对聪慧过头的人,还是少说的好。说多了,死的快。’郡主可不能死在这里。”
“你到底是谁?”慕容镜和背对着自己的人慢慢的磨着耐心。
“郡主忘了?我从一开始就和郡主说过;我叫静禅。”说着,女子缓缓的起身,站了起来。转身望向慕容镜,轻轻一笑。
慕容镜手中拿着的木盒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啪——”的摔落在地,原本毫无空缺的盒子却在这时打开了,里面滚落出一支琉璃玉箫,“当—当—叮——”清脆的撞在了水池旁的石灯上。在烛火的照耀下,白色的琉璃玉箫越发的晶莹剔透,其上的凤鸣九霄的图案张扬着它的来历不凡……